第170章 因果(月票!月票啊!月票呢?) (第2/3页)
牧星河到底是谁啊?百里夫人又为什么,非要找我们义侠城报仇?”
听到这话,义侠城的老人们和百里红棉的思绪同时回到了二十年前。
老人们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百里红棉则垂着眼,手情不自禁地摸向发间,那里戴着一枚磨损的银簪,是当年丈夫和他分别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二十年多前,义侠城的瘟疫来得毫无征兆。
最先发病的是城南粮铺的掌柜一家,前一晚还在街头和人说笑,第二天一早就高热不退,嘴唇乌青,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染病的人就像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城西的药铺很快挤满了病患,抓药的队伍从铺子门口排到了巷尾。
朝廷的封城令下得又快又急。
那天清晨,负责守城的士兵突然将城门牢牢锁住,还在城墙四周拉上了带刺的铁丝网。
城里的百姓看着紧闭的城门,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绝望的气氛像浓雾一样笼罩了整座城。
但很快朝廷派来的太医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只是满心的期待很快又再度转变成了绝望。
太医们来了之后,尝试了各种方法来治疗瘟疫,都没能奏效不说,疫情还越来越严重。
就在所有人都快放弃的时候,牧星河站了出来。
原来瘟疫爆发时,他也恰巧城里。
他本不是义侠城之人,只是和妻子路过附近。
当时他和百里红棉新婚燕尔,因为百里红棉身怀有孕,于是他便来到了城里替妻子抓安胎药。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遇到瘟疫爆发。
既然没法出去,那么牧星河便决定替义侠城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主动找到了太医们驻守的医馆,拿出自己这些年行医积累的药方与笔记,提出要和众人一起研究治疗瘟疫的法子。
起初还有人觉得他年轻,未必有真本事,可没过几日,他提出的几个关于瘟疫源头的猜想、几味药材的搭配思路,都让太医们眼前一亮。
接下来的日子里,牧星河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他白天跟着太医们去疫区问诊,记录病患的症状变化,晚上则在医馆里熬着灯油,一遍遍修改药方,尝试不同的药材配伍。
有时熬得实在困了,就趴在桌案上眯一会儿,醒来后洗把冷水脸,又接着研究。
即便手指被药材染得发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他看着窗外那些挣扎的百姓,心有不忍,于是又继续埋头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牧星河的帮助下,众人终于找到了克制瘟疫的关键药材,配出了有效的药方。
当第一批喝了药的病患体温降下来、咳嗽减轻时,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药物很快被批量熬制出来,分发给城中百姓,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康复,整座城终于慢慢从死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街道上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生气。
可谁也没想到,一场新的“灾难”,却在悄然酝酿。
长时间的死亡威胁,早已让百姓们的心智变得脆弱不堪,他们太需要一个“精神寄托”来缓解心中的恐慌。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长生会”的教派悄然在城中兴风作浪。
长生会的教徒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每日捧着一本不知所谓的经书,在城中的广场上做法事——他们点燃香烛,念着晦涩的咒语,声称自己能通神明,只要百姓们诚心信奉,就能被神明庇佑,驱散瘟疫。
起初还有人半信半疑,可随着药物逐渐生效,百姓们的身体慢慢好转,长生会的人却开始四处宣扬:“这可不是什么药方的功劳!是我们的法事感动了神明,是神明降下恩典,才让瘟疫退去的!”
他们还刻意提起牧星河,说他一个年轻医者,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说不定这瘟疫,就是他带来的,目的是想借此扬名!
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城中飞快地传播。
那些刚刚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百姓,早已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他们宁愿相信是神明庇佑,也不愿承认是一个年轻医者救了他们。
更何况,长生会的人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几个没来得及喝药、恰好自愈的轻症患者,被他们拉到广场上,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是靠诚心祈祷才好起来的。
于是,当疫情彻底结束,城门重新打开时,牧星河迎来的不是百姓的感激,而是一群手持棍棒、眼神凶狠的人。
他们冲进医馆,不由分说地将牧星河按在地上,用粗糙的麻绳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他挣扎着辩解,说药方是大家一起研究的,说瘟疫是靠药物控制的,可百姓们根本不听——在他们眼里,他就是那个“带来瘟疫的灾星”。
最终,牧星河被绑在了义侠城中央的广场上。
长生会的人在他脚下堆起了干柴,点燃了火把。
当熊熊烈火燃起时,牧星河还在大声喊着“我没有错”,可回应他的,只有百姓们愤怒的咒骂声与长生会教徒们得意的笑声。
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也吞噬了他最后的辩解,只留下一股焦糊味,飘在广场上空。
而城外的百里红棉,还在满心期待地等着丈夫回来。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想象着和丈夫重逢的画面。
可日复一日,始终不见牧星河的身影。
直到一个月后,她实在按捺不住,挺着孕肚,一路打听着来到了义侠城。
可刚进城,她听到的却全是关于“灾星牧星河”的咒骂。
有人说他是妖怪变的,专门来义侠城散播瘟疫;有人说他被烧死的时候,天上还闪过一道黑雷,是神明在惩罚他。
她不敢相信,拉着一个路人追问,对方却嫌恶地推开她:“你是外地来的吧?那牧星河啊,就是个灾星!被烧死都是活该!”
她疯了一样跑遍了整座城,终于从一个老人口中得知了真相——牧星河不仅被活活烧死,他的骨灰还被长生会的人分了,给城中每户百姓都送了一小撮,说这“灾星”的骨灰非同凡响,泡水喝能强身健体,还能防止瘟疫再犯。
那些曾经被他救过的百姓,竟真的拿着他的骨灰,泡了水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素色长衫的大夫找到了她。
那是牧星河在医馆里认识的朋友,也是少数知道真相却无力反驳的人。
他看着百里红棉苍白的脸,心疼地将一切和盘托出——从牧星河主动研究药方,到百姓被长生会蛊惑,再到他被绑上广场烧死……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百里红棉的心上。
得知真相那一刻,百里红棉如遭雷劈,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心口的剧痛让她喘不过气,下身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液体——她的孩子,没了。
她看着地上那片刺目的红,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百里红棉躺在冷清的客栈里,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眼神空洞得吓人。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她的心里有多恨——恨长生会的蛊惑,恨百姓的愚昧,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想要报仇,想要让所有伤害过牧星河的人付出代价。
可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拿起一把刀的力气都没有。
她漫无目的地在江湖上漂泊了两年,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却始终找不到报仇的办法。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座破庙里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
那人似乎看穿了她心中的恨意,递给她一个黑色的瓷瓶,里面装着一只蠕动的、通体漆黑的虫子。
“这是活尸之蛊的母蛊,”那人的声音沙哑而诡异,“只要你将子蛊种入人的体内,待时机成熟,子蛊便会发作,让人变成没有意识的活尸,互相残杀。你想让谁死,就让谁变成活尸——整个义侠城的人,都可以。”
百里红棉接过瓷瓶,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让她的心里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她看着瓷瓶里的母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的复仇计划,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她要整个义侠城的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其实暗中鼓动百姓敌视元照一行的,正是看似温婉的百里红棉。
她与元照一行本无仇怨,更没想过要真伤了他们——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单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根本动不了元照一行分毫。
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将元照一行推到义侠城百姓的对立面。
元照等人实力太强,若始终与百姓站在一处,肯定会成为她复仇路上的阻碍,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要说“鼓动”,倒也算不上——她不过是随口说过几句模糊的暗示,真正让百姓对元照生出敌意的,还是他们心底本就藏着的、认定元照是“灾星”的偏见。
更是他们卑劣的本性!
这时,钟离欢颜眉头拧成了川字,沉声质问:“百里夫人,画屏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你为何给她也种下活尸之蛊?无论过往你和义侠城有何纠葛,她都是无辜的,你怎能如此狠心?”
“无辜?”百里红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尖锐又刺耳,“她的爷爷,当年可是帮着长生会散播谣言、害我夫君的帮凶!她凭什么无辜?我当年收留她,从来不是因为心软,而是为了今日的复仇!
你们没瞧见吗,那孩子变成活尸前,我把真相告诉她时,她脸上又惊又怕的模样,多有趣啊!哈哈哈——”
笑声未落,两行清泪却从她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砸在衣襟上。
或许十多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对画屏并非毫无感情,可这份微薄的温情,早已被深埋心底的仇恨彻底吞噬。
众人惊得倒抽冷气——谁也没想到,被百里红棉视作亲女的画屏,竟与她有这般血海深仇。
钟离欢颜压下心头的震惊,语气愈发坚定:“百里夫人,无论你有多少苦衷,犯下的罪行终究无法抹去,今日我必须将你捉拿归案。”
这话像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攥住了陷入恐惧的百姓。
他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百里红棉厉声叫嚣:
“抓起来!钟离捕头,快把这个毒妇抓起来!”
“原来画屏姑娘的惨状都是她害的!连养女都能下狠手,简直丧尽天良!”
“先前装得那般和善,骗得我们都信了她,没想到是个索命的厉鬼!”
“不能让她跑了!她害死了半城人,必须偿命!”
“钟离捕快,快把她绳之以法,为死去的人报仇!”
……
听着此起彼伏的咒骂,钟离欢颜眉头皱得更紧,可职责在身,她只能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尖稳稳对准百里红棉。
这刀不是她惯用的那把环首刀——那柄刀早已在之前的打斗中碎成了废铁,此刻握在手中的,是从其他官差那里借来的。
百里红棉见此,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钟离捕快武艺高强,义侠城人人皆知,可你想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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