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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因果(月票!月票啊!月票呢?) (第1/3页)
“好好好!”阿青望着眼前人眼中淬了毒似的怨怼,气得肩头发颤,反倒笑出了声,“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你们这般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货色!
这些天,我们提着脑袋从活尸堆里护你们周全,饿着肚子满城给你们找粮食,熬着夜给你们包扎治伤——你们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罗钦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一双眼狠狠瞪着人群;晓空空咬着下唇,满脸愤愤不平;司徒大夫捋着胡须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怒火,三人皆义愤填膺地盯着那些百姓。
就连这几日跟着元照她们一同出城杀活尸的官差们,也忍不住纷纷开口,为元照一行人打抱不平,七嘴八舌地驳斥着百姓的泼脏水。
阿青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碴子:“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在找死!”
话音未落,她反手抽出腰间那支泛着冷光的骨笛,抬手便凑到唇边。
“呜呜——”凄婉又哀怨的笛声瞬间刺破夜空,余音在府衙上空盘旋。
下一秒,“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啊——!”不知是谁先被这动静惊破了胆,尖声叫了出来,“虫子!好多虫子!!!”
众人慌忙抬眼望向黑暗处,只见府衙的墙角、廊柱下、石阶缝隙里,早已爬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虫——青黑色的蝎子举着毒钳,多足的蜈蚣快速游走,毛茸茸的蜘蛛拖着丝线,甚至还有黏糊糊的蟾蜍、吐着信子的毒蛇,正朝着人群的方向步步逼近。
赵憬见状,脸色“唰”地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他慌忙往前凑了两步,对着阿青连连作揖,声音都在发颤:
“阿青姑娘!您冷静,千万要冷静啊!他们就是些眼皮子浅的愚昧百姓,您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百姓们被毒虫吓得魂飞魄散,有不少人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阿青和元照连连磕头求饶。
“姑娘!求您饶命啊!”
最先崩溃的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脚步踉跄着跪倒在地,怀里的孩童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涨得通红。
她自己更是涕泪交加,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是我瞎了眼!是我嘴贱乱说话!求求您高抬贵手,我的孩子还小,他不能有事啊!”
她的哭喊像一块巨石砸进混乱的人群,先前还在叫嚣的百姓瞬间慌了神,一个个面如土色。
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也没了先前的凶气,“咚”地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膝盖撞得青石板发出闷响,他对着阿青和元照的方向,额头“砰砰”磕在地上,很快就泛了红。
“恩人!是我浑!是我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求你们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手哆哆嗦嗦地撑着地面,颤巍巍地屈膝跪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恐惧,他抬起布满皱纹的手,对着元照和阿青连连作揖,声音嘶哑:
“元姑娘,阿青姑娘……是我们老糊涂、昏了头,才说出那些混账话,求你们别跟我们这些老东西一般见识!”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跪倒在地,有人磕得额头红肿渗血,也毫不在意;有人死死攥着身边人的胳膊,指节都泛了白;还有人捂着脸,哭声里满是绝望的哭腔。
“求各位恩人开恩!我们再也不敢怀疑你们了!”
“别让虫子过来!我们真的知错了!”
“是我们忘恩负义,求你们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求饶声此起彼伏,混着孩童的哭闹、毒虫的爬动声,再加上院墙外时不时传来的活尸嘶吼,整个府衙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叹息声轻轻响起,音量不高,却像一缕冷风,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果然,就算过了二十年,这些人也还是这副德性。元姑娘,你看见了吗?他们有多卑劣!”
喧闹声骤然一顿,整个府衙瞬间安静下来,连哭泣声都小了半截。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脸上纷纷露出错愕的神情,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相信。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平日里敬若神明、乐善好施、悬壶救世的百里夫人!
此时的百里红棉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昏暗的烛火从她背后斜斜照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在前方的青石板上,模糊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觉得她周身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百里夫人,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人群里,有人咽了口唾沫,语气带着浓浓的错愕,小心翼翼地问道。
百里夫人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语气却依旧是往日那般温柔平静,可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却莫名发寒:“什么意思?自然是字面意思。你们难道还不够卑劣吗?只要一碰上大灾大难,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某个人身上——二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后,还是这样!”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到“二十年前”,身子猛地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往前挪了两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疑:
“你……你和牧星河,是什么关系?”
“牧星河”三个字刚出口,百里红棉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刀子:
“难为你们还能记得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怎么?这些年午夜梦回,你们就没有一次,会因为当年的事做噩梦吗?”
这话一出,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
而年轻人们则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从没听过“牧星河”这个名字。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往前站了站,强压着心头的慌乱,拔高了声音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和牧星河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连一旁的司徒大夫也皱紧了眉头,眼中满是好奇——牧星河这个名字,他也记得。
说起来,牧星河当年可是个难得的天纵之才,就算是司徒大夫这般医术高超的杏林圣手,提起他,也得由衷地感叹一句“自愧不如”。
二十多年前,司徒大夫认识牧星河时,他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可在医术上的悟性,却远超同龄人,不管是诊脉、开方,还是对草药的理解,都让人惊叹不已。
正因为欣赏他的才华,当年司徒大夫在医术上,还特意指点过他不少。
甚至当年司徒大夫能成功化解那场席卷数城的瘟疫,也多亏了和牧星河交流时,从他那里得到的启发。
司徒大夫当时还常常想,像牧星河这样的人才,若是能顺利成长,将来必定能在医道上大放异彩。
因为医术水平没有明确的界定标准,因此世上并没有“医道大宗师”这种称号,即便是百花仙子,也只是武学大宗师,而非医道大宗师。
可即便如此,司徒大夫也始终坚信,以牧星河的天赋,他能成就一代传奇。
但可惜的是,司徒大夫没能等到牧星河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二十年前,这位前途无量的杏林天才,突然之间就销声匿迹了,世上再无半点和他有关的消息。
难道牧星河当年的消失,和这义侠城有关?司徒大夫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
这时,百里红棉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而坚定:“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们。牧星河,他是我的丈夫。”
“轰——”这话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年长者们脸色骤变,有人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还有人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恐惧问道:“你……你是来替牧星河报仇的?”
百里红棉发出一声冷笑,语气里满是嘲讽:“当然!不然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这群卑劣之徒,配让我二十年如一日,不求回报地给你们治病赠药吗?”
“那……那活尸之蛊,都是你种下的?”又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神里满是绝望。
“当然。”百里红棉大大方方地承认,没有丝毫隐瞒,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快意,“这二十年来,我每次给你们看病,都会悄悄把蛊虫神不知鬼不觉地种进你们体内——然后看着你们捧着药碗,对我感恩戴德,一口一个‘百里夫人’地叫着,你们说,这难道不好笑吗?哈哈哈……”
说到这里,她猛地仰起头,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里掺着复仇的畅快,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凉,在寂静的府衙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毛。
“你……你竟然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就为了报仇?”有人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们这么尊敬你、崇拜你,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百里红棉收住笑声,唇边依旧勾着笑,眼神却冷得吓人:“这才是我想看到的啊!若是只对一群陌生人复仇,那有什么意思?跟杀一只鸡、碾死一只虫子有区别吗?
我就是要让你们尊敬我、爱戴我,让我变成你们喜欢的人、熟悉的人、甚至是你们视作亲人的人——这样,等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露出我想要的表情,就像现在这样……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底却翻涌着复仇成功后的快意。
也正是为了看到眼前这一幕,百里红棉当年种下蛊虫时,才特意留了心思——她从没有打算给义侠城的所有人都下蛊。
一般一户人家,她只会选一半人下手:丈夫下了蛊,妻子就留着;儿子下了蛊,女儿就放过;父母下了蛊,孩子就不动……
总之,她就是要让这些人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变成活尸,尝一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
此时,众人的表情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所有的情绪都瞬间僵在脸上,只剩下极致的荒谬与刺骨的寒意。
先前还在跪地求饶的人群,哭声与忏悔声戛然而止,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仿佛刚才的恐惧、哀求,都成了被百里红棉玩弄于股掌的笑话。
他们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有人瞪大了眼睛,瞳孔因极致的震惊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阴影中的百里红棉,眼神从最初的尊敬、后来的感激,彻底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年纪稍长的人,脸色早已褪尽了血色,变得和纸一样白,脸上的皱纹因为极致的恐慌拧成了一团,他们望着百里红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索命的恶鬼,连呼吸都不自觉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即便是不懂过往恩怨的年轻人,也从这窒息的氛围、长辈们的反应里,读懂了部分真相的残酷,脸上的茫然迅速被惊恐取代,下意识地往后缩,想离百里红棉远一点。
所有人的表情都像被按下了定格键,震惊、恐惧、恶心、悔恨在脸上交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怨毒或卑微,只剩下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后,那种手足无措的慌乱,和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可这一切,正是百里红棉想看到的——她要的,就是这份绝望。
这时,人群里一个年轻小伙子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开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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