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时来天地皆协力 (第2/3页)
醒的管事儿偷偷打发人往荣国府而来。
此时临近晚点,大老爷贾赦、老爷贾政业已归府,二人闻听贾珍发了性子,将那贾蓉险些打死,顿时呼得赶忙来阻拦。又有得了信儿的贾琏一道儿而去,待众人进得宁国府,便见贾蓉躺地哀嚎不止,满面血迹。
呼的贾赦、贾政连番教训,贾珍只推说贾蓉不孝,至于如何不孝,到底没说出个由头来。
贾珍这会子气消了,也生怕贾蓉就此死了去,于是就坡下驴,命人将贾蓉抬回自家小院儿,又吩咐延请了太医诊治,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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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与尤三姐乘车甫一出得荣国府,那尤三姐便嘤咛一声扑在其怀里,一时媚眼水润,恨不得立时便要成就好事儿。
女子本就慕强,先前惊悉郭博士欲送回尤老娘,尤三姐顿时慌了神儿。谁知请得陈斯远来,往宁国府一行,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天大的祸事遮掩了过去。
道理只是道理,若只是尤三姐寻过去,贾珍又哪里会听得进去?还不是因着陈斯远今日不同往日,连贾珍都要高看几分,这才如此重视?
且身边良人乃是自个儿选的,虽说因着那贪财的老娘拦阻,好好儿的正室没了,可尤三姐眼见陈斯远愈发出彩,心下也觉自个儿不配那正室之位。这安心为妾室之余,难免愈发爱煞了他去。
昨日一遭,连着答对了薛姨妈与邢夫人两个,陈斯远自是后怕不已。好在今日养精蓄锐,估算尚有余勇,便大模大样揽了尤三姐入怀。
这日用过晚点,尤三姐犯了小性儿,将尤二姐撵了,只自个儿与陈斯远留在了楼里。当下一个兴致大举,一个心炽如焚,少一时肢贴腕交,檀口度、粉脸猥,又除云翘,卸轻绮,一并进得床榻里效那鱼水之欢。
当下有诗为证:翠华香薰玉质肤,楼中从凤肯孤虚;
红鸾星照金梢钿,一刻千金果自如。
及至二更时分,二人相拥而卧,三姐儿只当陈斯远体贴自个儿,是以方才才不曾尽兴,于是愈发柔情似水,猫儿也似缩在其怀里。
待说过一会子情话,陈斯远又问道:“妹妹到底忙些什么?怎地连我都不曾说?”
尤三姐俏皮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左右离五月也没多久,哥哥到时便知。”
眼看陈斯远还要再问,那尤三姐忽而话锋一转,道:“哥哥这几日可别忘了要紧事。”
陈斯远纳罕道:“什么要紧事?”
尤三姐嬉笑道:“莫非哥哥忘了晴雯生儿不成?”
陈斯远眨眨眼,这才恍然。是了,晴雯那丫头是三月二十八的生儿,如今眼看二十了,可不就要提前预备了贺礼?
尤三姐低声道:“这几日哥哥忙,晴雯自个儿也憋着不说……我看啊,若是来日哥哥没送上可心的贺礼,只怕她就要给你使脸色呢。”
陈斯远哈哈一笑,不禁颔首连连。晴雯那性子便是如此,心下从不当自个儿是婢女,一颗心挂在你身上,便会对你使小性儿,才不会去管身份之别。
尤三姐欲言又止一番,又笑道:“若是贺礼可心,说不得还有意外之喜呢。”
陈斯远只道:“亏得妹妹提醒,过两日我往造办处转转,总要寻了个可心的贺礼才好。”他也没多想是什么意外之喜,因困倦袭来,当下便搂了尤三姐睡下。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虽百般不愿,却知总要去答对了那李崇明才好。因是早间用过饭,又回清堂茅舍换了身衣裳,这才骑马往江苏会馆而来。
那江苏会馆便在鹤年堂不远处,陈斯远顺路瞧了眼丁道简,眼见其人早已无恙,二人又相顾无言一番,这才往会馆而来。
一径到得地方,那李崇明被陈斯远安置在天字号院儿里。待陈斯远寻去,遥遥便听得内中之乎者也不休,细听才知敢情是单聘仁、詹光两个正捧着李崇明说茶经。
小厮庆愈上前报门,陈斯远快步得到内中,与三人厮见道:“惭愧惭愧,我这两日实在脱不得身,有劳二位先生作陪,过后必有谢礼送上。”
那詹光、单聘仁笑着连道无妨。
陈斯远又笑着与李崇明道:“李兄海涵,愚弟今日总要尽一番地主之谊。”
李崇明心下志得意满,故作样子道:“陈兄弟何必客套?”
“诶?此为应当应分,李兄莫要推拒。”
当下送别了詹光、单聘仁,陈斯远正要引李崇明四下游玩,谁知那李崇明却道:“二位先生作陪,前两日领了我往京师游逛了一番。这京师气象自不相同,只是瞧来瞧去只是寻常。莫不如咱们兄弟今日把酒言欢,来个一醉方休?”
陈斯远正求之不得,哪里会推拒?当下吩咐小厮庆愈置办酒菜,少一时便在房中吃喝起来。
陈斯远耐着性子奉承几句,那李崇明果然丑态毕露,寻常典故都说不出出处,偏要卖弄学识。少不得过后还要陈斯远来捧哏。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李崇明憋闷不住,道:“枢良不知,我此番来京乃是为着一桩要紧事啊。”
陈斯远心下一惊,暗忖这位莫不是嘴快,说给詹光、单聘仁了?
于是正色道:“哦?李兄,这等大事可曾与那二位先生说过?”
李崇明道:“事关紧要,我岂会口无遮拦?二位先生乃清雅之人,我等说的自然是风花雪月。”
陈斯远暗自松了口气,笑着道:“原来如此,却不知李兄所为何事?”
李崇明正要卖关子,忽而想起那金刚经便是陈斯远带来京师的,这才叹息道:“若是旁人,便是打杀了我也不肯说的。既是枢良来问,愚兄倒是能说一说。”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此来,便是为着那金刚经。”
陈斯远眯眼笑道:“李兄也知那金刚经献给燕平王了?”
“嗯……嗯?”李崇明霎时间瞠目,不禁哆嗦道:“你,你说什么?”
陈斯远故作纳罕道:“李兄不知?大嫂子得了那金刚经真迹,握在手中生怕为那有心人算计,思来想去,干脆托付我将此物献给了燕平王。”
“这……这这……”
陈斯远道:“李兄不知,王爷得了此物如获至宝啊,单场便要赐下银钱来。谁知大嫂子说此物留在其手中乃是招灾惹祸的源头,只推辞不受,只求了王爷一个承诺。”
“这……妹妹糊涂啊!”
眼见李崇明痛心疾首,陈斯远也一拍大腿蹙眉道:“可不就是?大嫂子非要保举李兄去做那劳什子王府清客……啧,区区一个清客,哪里比得了白花花的银钱实在?”
“啊?”李崇明一愣。
就听陈斯远蹙眉道:“我心下费解,忍不住追问了大嫂子一番。谁知大嫂子却说,李兄一心入仕,奈何为李祭酒拘束,这些年一身本事不得施展。她心下看不过,又念及李兄不曾为官,这甫一得了官身难免没有根脚。这才求了王爷首肯,先行去王爷府中为清客,待过后再去谋个官身。”
李崇明细细思量,好似没毛病?不少落魄举子都曾去过权贵人家为清客。便有如那傅试,早年也是贾政门下清客,如今不也成了六品推官?
那荣国府如今已是昨日黄花,哪里比得了燕平王权势显赫?这来日若是得了王爷钟意,岂不要平步青云?他也不奢望入阁拜相,只求做一任知府便好。
想到此节,李崇明便道:“妹妹糊涂啊,这等事儿怎么不提前与我说?这,早知如此,启程前我就该将素日里的文章一并带着,免得来日王爷不知我的能为。”
呸!你哪儿来的能为!
陈斯远便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有李祭酒教导,李兄的学识自是极好的。且王爷如今想要的是能办事的人手,说不得李兄去了,立时就能得大用呢!”
“哦?还有此事?”
陈斯远耐着性子颔首,又道:“昨日大嫂子下晌来寻我,因知晓我与燕平王有旧,便求我来日引李兄去王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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