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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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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压迫感 (第2/3页)

。”薛妙音抿唇一笑,“如何?那刘琦可堪重任?”

    “他已不是能否堪任的问题。”朱瀚缓声道,“而是不能不用。”

    “太子心悦?”

    “心悦,也心惊。”

    “那你便继续替他看着。”薛妙音语气淡淡,却眼含柔意,“等他能自己看得明白,你就该歇下了。”

    五月初,京师忽入夏。

    春风尚未散尽,街巷却已泛起阵阵热浪。

    皇城之内绿阴渐盛,紫藤绕廊,宫墙之下,一树槐花初放,香气淡远。

    太子府后院,石榴花正开。顾清萍手执竹帚,轻扫花瓣,姿态娴雅。

    朱标站在廊下,一手负后,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你今儿倒是勤快。”他开口。

    “府中静极了,我不出来走走,怕是要闷坏。”顾清萍回首,露出一抹浅笑,“听说你昨日去了翰林院?”

    朱标点点头,走近一步:“去了,见了刘琦。”

    顾清萍眼中微动,语气依旧温淡:“他是个敢言之人,若你真能用好他,朝中会多几分清气。”

    “你也听说了?”朱标诧异。

    “府中消息,何曾能瞒得过我?”顾清萍笑意盈盈,却不多言,只将帚靠在墙角,取来一壶清茶,“这茶是皇叔从宫外带回的,荆山之北的新品,带点松香。”

    朱标接过茶盏,低头细嗅,果然与寻常茶不同,淡而不涩,香中藏苦。他抿了一口,忽然道:“你说,我是不是变了?”

    顾清萍看着他,目光清亮:“你只是……开始真正像个太子了。”

    朱标苦笑:“我曾以为,太子不过是身份,穿朝服,守宫规,习经史,拜老师……可这些年我才知,太子的难,不在所学,而在所背。”

    顾清萍将茶盏放下,柔声道:“你背的,是天下。”

    朱标沉默一瞬,转身望向窗外庭院:“可我不想只背天下,我想守得住它。”

    “那你得学得更快,长得更稳。”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略带轻笑。朱瀚身着月白常服,负手而入。

    顾清萍欠身一礼:“皇叔。”

    朱瀚摆摆手,走近坐下,取起桌上一盏清茶,一口饮尽,皱眉:“这茶倒还行,就是少了点火气。”

    朱标忍不住笑出声:“皇叔一向是辣酒烧刀,哪受得了这等清淡。”

    “你倒记得清。”朱瀚望着他,眼神一凛,“你近日练字,可有落下?”

    朱标一怔:“未曾。”

    “那便好。”朱瀚点头,“你每日一篇小策论,三日一议朝旨,七日一书《通鉴》,别以为无人查你功课。”

    “皇叔……我已非孩童。”朱标有些无奈。

    “越不是孩童,越要有人管你。”朱瀚语气不紧不慢,“若连我都不提点你,日后你登基之后,谁还能说你不是?”

    朱标低头应是,神色渐凝。

    顾清萍看着二人之间的默契与张力,心中却忽生几分感触。

    朱瀚虽是皇叔,却做得如师如父,如友如敌,既严厉,又不失温情。

    屋外忽起微风,卷起一地槐花香。

    是夜,朱瀚回府,书房灯未熄。门未关,他入内,便见薛妙音已在。

    她身着浅青衣裙,披着一件薄纱,斜靠窗边案前,正翻着一本旧书。见他回来,目光一抬,便笑:“你今夜回来得晚。”

    “在太子府坐了一会。”朱瀚取过酒壶,自斟一杯,“看着朱标,心中有些感慨。”

    “是欣慰,还是担忧?”薛妙音轻声问。

    朱瀚轻叹:“是两者皆有。那孩子的眼神,终于像个皇子了。”

    薛妙音微笑,拢了拢衣袖:“你若早些放手,他也许早些成熟。”

    朱瀚望着她,忽问:“你觉得他能撑起这天下吗?”

    薛妙音不答,反问一句:“你在等他撑起来,还是在等你自己撑不动?”

    朱瀚愣了一瞬,忽而笑出声来:“妙音,你这几年,越发能拿捏我了。”

    “不是拿捏,是看透。”她语气柔缓,“你这些年心思藏得深,可我还是看得出,你有疲意。”

    “你知道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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