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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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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落难 (第2/3页)

,用不了一招的功夫,自己就得身首异处。

    当此之时,根本容不得他细细考虑,慌忙中,只得硬着头皮出拳还击,另一只手仍紧紧握住金锏,绝不敢松手。

    玄空这门掌法以“曜日灼灼”为名,一者是因其掌力纯阳为主,且掌劲气势恢弘;二者因这门掌力一出,便如天上的烈日一般,普照天下,令人避无可避。所以即便薛振鹭弃锏而逃,终是躲不过这一击。

    只听波的一声,两人拳掌相交,玄空纹丝不动,甚至连身上的衣衫也不见飘动。另一头薛振鹭身形晃了晃,嘴角微微颤动。本来薛振鹭的“杀威拳”也是极其高深的武功之一,可与曜日掌力相较,显得刚猛有余,却是后劲不足。两股力道相触瞬间,起初以杀威拳之刚猛,尚且能与玄空的掌力分庭抗礼。然而待他拳法中四重暗劲使尽,余劲虚乏,而玄空的掌力仍源源不断传来,如朝日一般势头愈来愈强,这便分出高下。

    霎时间,薛振鹭只觉对方强横的内力冲击而来,震得的自己拳头发麻,胸口隐隐作痛。他心中更为骇然:“两年前此子功力与我不相上下,如今却超出我甚多。以他今时修为,怕是能与火龙老道并驾齐驱。练武一途,并非俯拾仰取,尤其武功修炼到这种地步,常常数十年难进一步,不少高手穷其一生,修为仍是停滞不前。然而此子却大不相同,每隔数月,他的武功就会大涨,似乎永无止境。朝廷有这样的敌人,真是我大宋的不幸。”

    薛振鹭呼出一口浊气,稳住内息,又想:“不行,若是任由他全力攻来,我是非输不可。越是不敌,就越得想方设法抢占先机。”他想到这里,身子刚刚站稳,便急忙抢到玄空身前。两人面对面而立,间隔不过四尺。本来玄空天魔脊鞭身绷直,紧紧勒着打神锏,让其不能运用自如。随着两人位置越来越近,打神锏反而能够自由挥动。薛振鹭得此机会,双手握住锏柄,朝玄空横击而去。玄空只得暂避锋芒,仰身避过,躲闪间挥动天魔脊又在打神锏上绕了一圈。薛振鹭顺势下劈,玄空侧身躲开,手腕一转,天魔脊又缠一圈。薛振鹭连劈数招,天魔脊就在打神锏上越勒越紧。数招之后,便又将打神锏紧紧束缚。

    薛振鹭连忙使出一招双龙戏珠,此一招本该双手齐用,而他右手始终不敢松开锏柄,只得单手直取玄空右目。

    玄空不避不挡,抬脚踢来,连环腿腿出如风,正踢向对方胸口。毕竟腿比手长,薛振鹭虽出招在先,玄空的脚却是后发先至。

    薛振鹭纵使有宝甲护身,也不敢受此一击,招使一半,又被逼的侧身而退。他心知若是让玄空再占先手,自己的境地只会越来越差,说不得数十招之内就有性命之危,此刻须得抢攻到底。心念及此,左手探出,使一招“分筋错骨手”,抓向玄空脚踝。这门武功乃是一门狠辣的擒拿功,专攻人身上七十八大关节,沾身便能让敌人折骨断筋,传到后世,又名“沾身十八跌”,十分厉害。

    玄空心思一动,脚尖忽然踢向对方的肩膀。薛振鹭瞧见对方没有收招之意,心中大喜:“小贼!你也忒胆大了。今日我就受你一脚,非要废你一条腿不可。”他也是不闪不避,五指成爪,仍扣向玄空脚踝关节。

    玄空狡黠一笑,忽然薅扯天魔脊。薛振鹭猛然受力,不由得身子一偏,手也抓了个空。他暗叫一声“不好!”左肩已经被重重一脚踢中。

    薛振鹭哼了一声,强忍肩头剧痛,又使一招“霸王敬酒”,拳打玄空喉咙。可胸前却是门户大开,破绽百出。

    玄空登时瞧出对方用意,料想薛振鹭自知不敌,便使出这以伤换伤的打法。他此刻已经失去耐心,不愿继续纠缠,动念之间,黑袈裟神功陡然运出,一层无形虚劲笼罩周身。

    相传少林寺金刚不坏体神功,练到最高境界,也能在周身之外形成一圈无形罡气。两者区别在于金刚不坏体神功以反震为主,而黑袈裟神功的护体真气,就真如件袈裟一般,只抵挡外力而不反震。

    薛振鹭拳头打在一层虚无的屏障上,停在玄空身前半尺余劲已尽。再欲变招,手臂又仿佛被一圈圈丝带缠住,难以回撤。他心中暗叫:“坏了!我怎忘了他还有这妖法?”

    高手对决,胜负常常在一瞬之间。薛振鹭一时心急又气恼,早将对方的看家本领忘在脑后,此刻方才想起,是已为时已晚。他惊慌之下,手臂又中一招金刚指力。

    玄空并无意取他性命,这一指要点在胸口之上,他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当此之时,薛振鹭已被打的七荤八素,哪里想的明白?他只道自己已到生死关头,眼中露出一抹狠色,自忖:“小贼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我与他比拼招式难有胜算,不如直截了当拼内力,就算不敌,豁去我一条命,也绝不让他好受。”

    只见玄空虚虚晃晃又拍出一掌,乃是“蓬莱三仙掌”中的另一路绝学“镜花水月”。薛振鹭催动内劲,猛地击掌过去。两人掌心相交,薛振鹭运使全身真力奋力相拼。

    玄空一瞧对方竟要生死相拼,也不敢大意。自来比武,以比拼内力最为凶险,往往赢者重伤,负者身亡,稍稍疏忽大意便要万劫不复。这等危机关头,是千万心慈手软不得。玄空当即也运起全身内力相抗。

    当世之中,能修炼到绝顶境界,无一人是平庸之辈。薛振鹭苦练三十年上乘内功,内力雄浑醇厚,属实非同小可。玄空天赋异禀,身怀天下正宗少林寺多门高深内功,更具黑袈裟神功这路异域巅峰武学,一身内力正邪相辅、阴阳互济,精纯深厚自是不必说了,若论玄妙神异可谓到了至矣尽矣,蔑以加矣的地步。

    他二人都是登峰造极的内功,又均知对方身怀绝技,不敢分毫相让,俱是全力而为。如此相拼,非一时三刻能分出胜负。

    但见月光之下,两人手掌抵在一起,一动不动,如同变成石像一般。夜幕下的花园又恢复了寂静。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玄空神态自若、气定神闲,而薛振鹭已见弱势,额头汗水涔涔,头顶氤氳白气、袅袅升腾。

    玄空沉声说道:“姓薛的,非要枉自送命吗?还不束手就擒。”薛振鹭缓缓慢言道:“你…少…废…话!”

    他二人对一句话,字面是一层意思,用意又是另一层意思。武功高手内力运使到极致,均不得开口言语,否则真气一泄,便要落败,若走岔内息,立时就有气绝毙命之险。玄空出声相问,实是试探对方。若是薛振鹭不能回答,说明他已是强弩之末,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取胜。而薛振鹭出声回应,则是在示意:“我还有余力,想要胜我没那么容易。”

    不久后,忽听远处有脚步声响,却是一位白发老者提着油灯快步走来。那老者走进花园,提灯照亮,猛然看见玄空与薛振鹭二人,惊地喊出一声“啊呀!”又见玄空二人仍是纹风不动,便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夜闯我薛府?”原来这老者正是薛家祖宅的老管家,这天夜里刚刚睡熟,被玄空二人打斗的声音吵醒,穿了衣衫挑灯摸索到了此处。

    玄空心中一惊:“原来这儿是薛家祖宅,这可不妙。薛振鹭不回汴梁,反而来到这里,其中必有原因,说不定这里有他的帮手。”对面薛振鹭大喜过望,费了好大力气憋出一句话来:“老…胡!传令十三铁卫来!”

    管家老/胡先是一怔,惊叫一声:“老爷?”他知道薛振鹭一旦召唤十三铁卫,必是有要事、大事。这位老管家虽不通武术,可待在薛家祖宅数十年耳濡目染,也大致看得出来,薛振鹭正与对面的人比拼武艺,看情形似乎有些不敌,想都不想,转身就走。

    玄空心想敌人援军转眼便至,再不敢托大,周身真气翻涌,内力如怒海狂潮一般相对方压去。薛振鹭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应对,他此时只求自保,不求克敌,竟能保住心脉无虞。

    不久之后,就见花园中急匆匆赶来十余人,各执打枪棍棒气势汹汹。玄空稍稍打量,见这些人穿着打扮好像是家仆,绝非是所谓的十三铁卫。

    这些人护主心切,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对着玄空后背四肢就欲敲打。玄空警告道:“都闪开!”薛振鹭面现重紫色,自身生死决于俄顷之间,仍不忍这些家仆丧命,艰难憋出三个字:“快…退…下!”却是为时已晚,玄空内力运到极致,周身都布满内劲,身外三尺更有一层无形真气护身。那些人刚刚相触,便被那强悍无匹的内劲灌体,一个个如遭雷击,立时毙命。

    玄空暗自叹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并无取他人性命之意,可他们却还是为我内劲所杀,罪过!罪过!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祖割肉喂鹰。释门讲究舍己度人,我终究不是佛门高弟,做不到如此,若不还手就被旁人杀死,若是还手又造杀孽,真不知如何是好?倘若是我师父那等高僧大德又该如何作为?”

    有人道人性本善,有人道人性本恶,笔者以为人性善恶,先天占一半,后天占一半,也由实时外因而变。玄空前世心生善良,这世又得灵痴禅师教诲,修的慈悲之心,一向心慈好善,从不轻易造杀孽。怎奈今日无意间杀伤多人,不禁心中大震,即便正与人比拼内力,也不由得心猿意马。

    薛振鹭得此良机,缓和不少。两人又耗上一刻钟时间,但闻远处再次传来阵阵脚步声。玄空心中一动,细细听来这些人脚步沉稳,步伐稳健,显然是内功有成之士,正好是十三人,大概就是十三铁卫吧。玄空自负武艺绝俗,倒也丝毫不畏惧,心想最多寡不敌众,先行退去罢了。

    那十三人跃进花园之中,并不急于出手,而是静立在薛振鹭身后三丈外,其中一人回禀道:“禀家主,奴十三人前来领命!”

    玄空环视左右,见这些人身披银色甲胄,穿着整齐。他们的修为俱在伯仲之间,远比寻常一流高手要厉害的多,距超一流之境只有半步之遥。放眼江湖上,也是极为少见的高手。想来这些人彼此也应该十分默契,汇聚在一起,便是一股极强的力量,绝不可轻视。玄空心知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暗中又留下三分内力,以防突生变故。

    此时此刻,薛振鹭真气耗损大半,出言说话比之先前更要艰难,他几乎一字一顿,缓慢命令道:“诸…位!天…蚕…之…术…助…我…降…服…此…人!”

    此言一出,那十三人颇为惊诧,连忙问道:“家主确定要用玲珑之术?”同时又都仔细打量着玄空。

    玄空亦是颇为惊诧,所谓“玲珑之术”自己闻所未闻,瞧这些人慎重的表情,可想而知,这名字绝非薛振鹭临时编造,应是确有其术,且必定非同小可。他心中颇感不安,打算试探一番,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姓薛的,少在此故弄玄虚,你莫以为有了帮手就能反败为胜!”

    薛振鹭不答玄空,而是对十三铁卫崔促道:“快…用…天蚕…之…术!”

    这次十三铁卫不再怀疑,反而脸上都现出十分复杂的神色,仿佛紧张、激动、绝望、释然、委屈等诸多情感一齐涌上心头。玄空疑心大起:“这些人都怎么了?武功修炼到这般境界,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怎么这天蚕之术四个字就能让他们如此心神震荡?”

    稍时只见这些人各自运起内功来,俱是双眉紧皱,脸上忽青忽红,模样吓人的很。玄空幡然醒悟:“不对!这哪里是运功,分明就是散功,此中必有诡计!”忍不住喝问道:“姓薛的狗贼,你到底让他们做什么?”

    薛振鹭面色紫中发黑,双唇不断打颤,已是不能开口言语。闻言兀自对着玄空强颜一笑,好似有了十足的把握,那眼神仿佛是盯着自己猎物一般。

    玄空只感心中一阵发毛。他遇事向来从容,便在此时心中也开始打怵,拿不定主意:“是先退走,还是再瞧瞧?这姓薛的究竟有何依仗?还是故意装腔作势打算吓退我?”

    眼下这十三铁卫虽武功各个了得,但即便连同薛振鹭同时出手,玄空也有把握全身而退。然而他却有些心绪不宁,隐隐察觉似乎有一场灾祸在悄悄逼近。他心念一转:“罢了!今日先放过这姓薛的!”随即丹田中急催一道暗劲,打算以此震开对方,脱身而去。

    两人互拼内力,除非分出胜负,否则极难分开彼此。亦或是比拼双方心意相投,都有心罢手,如此你收一分,我收回一分,双方才可能无伤而退。再或者是一方内力较强,另一方较弱,强者便可凭一股劲势震退弱者。

    玄空十成功力使出,内力便如洪流一般涌向对方。薛振鹭立时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可他那只手仍牢牢扣住玄空,仿佛势要同归于尽一般。

    玄空眼见十三铁卫蓄势待发,不由得焦急起来,怒从心起,喝道:“你想死吗?好!我这就成全你!”说话间浑身真气澎湃,内力犹如潮水般涌向对方,欲给薛振鹭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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