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章 云峰山下(4)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第一章 云峰山下(4) (第3/3页)

紧,我适才没来的及使上,倒是可惜了,否则……”

    黄休跟着道:“否则就是你为刀俎,我和姑娘成了刀下鱼肉了?”说着拾起兰嗅井身边上的那柄铁制荷花兵器,仔细端详了一遍,道:“瞧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

    兰嗅井道:“嘿嘿,要是随随便便就让人瞧出厉害所在,那……那它也就不如何珍贵了。”顿了顿又道:“这……这荷花柄上有把削铁如泥的利刃,不过需要拨动机关才能弹出来。兄弟我还是觉得你用那柄利刃,对准我心窝,来上一刀,那样才痛快。”

    黄休听他一言,觉的有理,转首瞧了一眼姑娘,只见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再瞧他二人。黄休见姑娘面上虽有不悦,却也没出言反对,就对兰嗅井道:“兰兄,这机括又是在哪?”

    兰嗅井说道:“多谢黄兄成全,你瞧见荷花右首边上的那片荷瓣吗?你只须用力掰下,利刃就会弹出来。”

    黄休说道:“这倒巧的紧了,这天底下的能工巧匠真是了不起。”说完在那荷瓣上用力一掰,但见一缕黄烟从那荷花花心喷了出来,之后又四下散了开来,黄休只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只觉香气扑鼻,忍不住的嗅了嗅,又嗅了嗅,刚要说话,只听姑娘惊呼道:“你……你适才做了什么?这香气有古怪……”

    黄休持着那柄荷花,疑道:“我……我没干什么?我不过是……这……这香气古怪么?闻起来可清香的很呐。”说着又是忍不住的嗅了嗅,可是只听“嚓”的一声,那柄荷花掉落到地上,黄休只觉手臂酸软,那柄荷花竟无力再拿得住。他腿也不听使唤,慢慢的瘫软了下去。回头只见姑娘也如他一般,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兰嗅井却躺在地上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二人瞧我这‘清芬酥骨烟’滋味如何?哈哈……”

    黄休又惊又怒,怨声道:“你……你好歹毒,亏……亏你临死之前,我还挂念着你死的痛不痛快,我……我可着了你的道儿了。”

    只听姑娘有气无力得道:“你……你这人真是迂腐,偏要做那东郭先生,一头恶狼你还和他讲究什么仁义道德,这会儿他……他又怎么会再放过你?哼!”姑娘伏在地上,竟瞧也没瞧黄休一眼。

    但见兰嗅井得意的笑道:“喂,丫头,这‘清芬酥骨烟’可要待上一天一夜,浑身才能使上力气,不知你我二人究竟谁胜谁败了?”说着更是一阵狞笑。

    黄休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一人着了你的诡计,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姑娘她……她既没上你的当,武功上也不输于你,你……你可不能为难她。”

    兰嗅井道:“这话也就能从你这书呆子口中说出来,她武功上既强过我,又不会上我的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轻言放过?”

    姑娘回过头来,与黄休四目交投,说道:“黄公子,这都是天命,一个多月前我就该死的,这般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又有什么趣?倒是你,一路上跟着我来,竟丢了性命。”

    黄休万料不到她竟对自己无半分责备之意,轻言软语的更是教他喜出望外,颤声的问道:“刘姑娘,你……你真的一点也不怪我?”

    姑娘瞧着他含笑摇了摇头,只见黄休眼眶中泪珠莹莹,犹如剪水,朝姑娘又道:“我叫……叫黄休,今年十七岁,汴梁人。”

    兰嗅井却道:“你这小子,心肠是好,人却是蠢的厉害。”

    姑娘倒是让他说的有些局促不安,只轻轻的道:“我……我也是十七岁,刘娥。”

    黄休听了大喜道:“也是十七?好巧!如此说来,你我二人同一年出生,又要同一天的死了。这……这倒是‘同生共死’,刘姑娘你说是不是?”两个人能够“同生共死”,关系自是非同一般了,黄休有意对这“同生共死”郢书燕说,便是有意在死前能和姑娘拉近关系,哪怕这关系只挨得一时半刻。

    兰嗅井却狡黠的笑了笑,道:“那可不巧的很了,说这丫头我还没尝过呢,又怎么忍心立刻就杀了她?我尝过的女人,又怎么会把她和你埋在一块儿?”

    黄休听来,更时急声大喝道:“你……你这淫贼,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兰嗅井狞笑着道:“你这‘淫贼’却是叫的不错,你说我待会儿辣手摧花时,是让你在旁看呢,还是不看?” 又道:“咦?我好像手脚都能动了,你二位还动不得么?奥,对了,吸了我这‘清芬酥骨烟’可没这么快好。”说着他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黄休见兰嗅井站起身来,心下骇然,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兰嗅井狞笑着道:“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嘿嘿,你想干什么我便也想干什么。”说着向黄休眨了一下眼睛,转首又向刘娥走去。

    黄休心里一慌,刚想张口,便被兰嗅井一脚踢在黄休的腰眼上,跟着“砰”的一声,黄休整个人也撞上了那株松树,左边额头登时鼓起了个殷红疙瘩。

    兰嗅井恨恨骂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想要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那英雄好汉就那么好充?”转首又向刘娥笑道:“丫头,别的花儿我兰某人也都采过,这月季花么,嘿,这可还是头一遭儿,不成想它竟是带刺儿的。”顿了顿又狡黠的笑了笑,道:“不……不过这花采起来越是棘手,越是令人心痒是不是?哈哈,哈哈。”

    刘娥见他一步步逼近,身子浑身无力,武功又如何使得出?只见她秀眉紧蹙,咬着牙齿怒道:“你最好快点杀了我,否则……否则今后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兰嗅井得意的笑道:“这么快的杀了你,岂不是太可惜了?月季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享受了你这温柔乡,就算日后后患无穷,我瞧也是值了,哈哈。”

    黄休腰间适才受了那一脚,肋间更是痛的整个人都伏在地上蜷缩着,嘴里不停的骂道:“衣冠禽兽,你……你这淫贼有种先把我杀了,否则……否则你别去碰刘姑娘!”

    只听“啵”的一声,一颗松球破空而出,击在黄休的脖颈下面,只见他兀自的在不停张嘴辱骂,却是半个声音也发不出,显然是被点中了哑穴,就此说不出话来。

    黄休就此张嘴不言,兰嗅井细细的在端详着刘娥,嘴角边更是不住的抽动含笑,而刘娥扭过头去,却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一时间这山野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