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山儿香火 (第3/3页)
应该在自家基地里头。”“哦。”“你占了人家基地啦,那自不然的,不打官司嘛。”“哦,也是,搁了谁身上,谁都不愿意。”“啊,就是。”
“啊,怪不得这一阵子两个老家伙都不见出来了。”“嘿嘿,你这消息就不灵通,嘉祥都住到县里去了。”“我难过了一阵子,就不晓得这些事。外咋呢,住到县里?”“嘿嘿,打官司哩嘛。”“哈哈,那是耍牌子哩。”“有钱咯,毬,不耍呀,嘿嘿。”
“外,敢邦娃就输定了?听你说的这劲气。”“那也不一定,嘉祥就不占理嘛,就。”“啥理不理的呢,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哎呀,也不能这样说,外,要是没章法了,那还咋弄,总得有个章法吧。”
“也是。外,你说这谁输还不一定哩。”“那可是。”“那嘉祥要是输了咋弄?”“输了嘛,他只有后退。”“后退?敢后檐墙往后退?”“啊。”“那院子不就小了呀?”“那只能那样,他还有啥法子呀。”“哈哈。你这就把案子都给断好了。”“嘿嘿,就是这个理嘛。”
“就没想到嘛,邦娃那两下子还能买得起那么好的院子。”“你敢觉得邦娃屋里没钱呀,人家那是财不外露嘛,敢从前住在窑里的就穷呀。”“毬的,听说发了横财了嘛。要不是的话,他能买得起?”“嘿嘿,那都是这样传哩,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啊,就是。”
“嘿嘿,邦娃就不说了,就说国儿吧,省吃俭用一辈子,还不是给仁娃留下啦?要额说,还是仁娃有福,那都是命里带的。”“啊,仁娃不是给国儿做娃的话,能有这份家当?房子翻盖的和那新盖的一样。”“这下仁娃妈可没说的了。”“那可,她还有啥说的呢。”
几个人正聊着,这时从村口坡儿那里走过来一个戴着瓜皮帽和圆片茶镜、身穿长袍、肩上搭个搭子的老者。“哦,先生来了嘛。”“哈哈,都在这儿坐着哩,这村子大变样了嘛。”“啊,来坐坐。”“哎,生意不歪吧。”“就串串村子,生意不生意的都在其次。”“眊这乱的,算卦的一准多。”“啊,解个心焦儿咯。”
“就闲说哩咯。哎,你眊眊,看谁能坐了朝顶呢。”“嘿嘿。”“这才不是的,现今哪里还有朝顶呢,人家唤那个啥呢,哎,对总统。”“毬的,那名名子常变哩咯,那几年唤总统,现今也不知道唤啥啦。”
“哎呀,问人家算卦先生哩,你打啥岔呢。哎,听先生说说。”“嘿嘿,”算命先生煞有介事地掐了掐指头道:“将军头上一棵草,二人站在石头上。”
“毬的,直说哩咯,出啥谶语呢。”“哈哈,这就是卦底儿嘛,”先生笑着说:“对了,你们坐着,额再转转去。”“啊,你转呀。不耽误你做生意。”“好。”算命先生应了一声走了。
“哎,刚才你说啥?谶语?谶语是啥?”“毬的,刚才你不问嘛,先生能说清。”“你说的你还弄不清呀。”“嘿嘿,额是看书上说的,知道外意思,就是说毬不清。”“这才不是的。”“哈哈。”
就这样,快晌午了,几个老人便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