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逝者随风 (第2/3页)
姜爸爸一直没有说话,姜妈妈示意我赶快去,我对他们说:“您二位等我一下,我等会过来找你们。”
和电视里看到的细灰不太一样,实际上并没有都烧成灰,不知道是不是火葬场偷工减料。火化工当着我的面把几个大块敲碎,有一片我甚至怀疑是头盖骨,我说差不多了,再敲都崩我嘴里了,他头都没抬放下锤子装盒让我拿走。
骨灰比我想象的重多了。
墓地还没有买好,骨灰盒不允许带走,只能寄放在殡仪馆。等我办完了手续回来,姜妈妈他们已经走了。我以为在之后的孝宴能看到他们,可他们并没有出席。
母亲受打击过度,除了遗体告别式时露个面,葬礼其他部分都没让她参加。等吃完了饭我告诉她看到了姜锋夫妇时,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面无表情把头转开了。
我坐在客厅里泡了茶看手机新闻,和中介约好了八点半,他带人来看房子。另外我自己在同城赶集一些网站上也发了租赁广告,有个人约了今天上午也来看房子。
我家祖上八代渔民,风里浪里讨生活,日子过苦哈哈,到我爷爷这辈生活更是不济。爷爷身体差下不了海,学了裁缝手艺走街串巷到别人家里给人做衣服,勉强赚点工钱养家糊口。我爷爷死时父亲和二叔都很年幼,无法支撑一个家,奶奶好强不肯改嫁,夜以继日剥牡蛎卖钱,爸爸和二叔每天也赶潮撞海捡海货补贴,才能勉强度日。高中毕业父亲考上了军事学院,毕业后又去了遥远的新疆。奶奶说爸爸很孝顺,部队的津贴基本都寄回家了,那时候二叔搞创业经常欠钱躲债,日子过得比之前还差,奶奶说没这点钱早就饿死了。
那种家庭状况下我很难理解为什么父亲报考军事学院,我记得还特地问过父亲,父亲轻描淡写地说,军校不要学费生活费,那时候部队的工资收入也最高。
真是个平庸而悲伤的答案。
外公是新疆老屯垦,妈妈和兵团其他很多女孩一样,到了适婚年龄就找部队内部青年才俊婚配。想想也是,那个大漠中的小城里汉人资源有限,条件差不多的除了军人还是军人。
厦门虽然和深圳同属特区,但之前发展并不快。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台海两岸军事平衡改变,大陆有了绝对优势,于是开始搞海峡西岸经济区进行经济统战,发展才进入快车道。我们一家回来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城市发展离不开房地产,随着城市拓展到海岛的每个角落,渔村不复存在,脏乱的老厝变成了明亮的海景房,房价应声而起。
爷爷留下的几间破房加上猪圈茅房自留地,拆迁时补了四套房和两个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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