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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协奏 (第1/3页)
冬日的暖阳透过茜纱窗,懒洋洋地洒在潇湘馆内。
黛玉临窗而坐,面前的书案上堆满了摊开的书籍与写满簪花小楷的纸张,墨香与淡淡的药香交织。
她正在编纂的,是《古今应对策》中颇为艰深的一卷——《察狱篇》。
此篇旨在系统整理历代典籍中关于刑狱断案、明察秋毫的智慧、方法与典型案例,去芜存菁,以为后世借鉴。
然而,真正着手,黛玉才觉其中艰难。
典籍记载往往简略,或侧重于结果,或流于道德说教,于具体的勘验、推理、取证过程,着墨甚少。
她虽博览群书,心思缜密,终究是闺阁女子,于刑名律法、世情百态的经验见识有限,写来常觉滞涩,难以深入。
这日,她正对着一则《折狱龟鉴》中关于通过泥土痕迹断案的记载凝眉思索,试图将其提炼成更具普适性的方法,宝玉却抱着几卷书兴冲冲地来了。
“林妹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宝玉将书卷放在案上,竟是几本民间流传的案例杂抄和程先生借予他的律法笔记。
“程先生说,这些杂书虽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其中记载的市井奇案,往往更能见人心鬼蜮,于理解律法精髓大有裨益。我想着,或对你的《察狱篇》有些用处。”
黛玉眼眸一亮,接过翻看几页,果然见其中案例鲜活,细节丰富,远胜正史中干巴巴的记录。
她抬头看向宝玉,见他眼下有些青黑,显是熬夜苦读所致,心中不由一暖,轻声道:
“多谢你费心。只是……这些案例虽好,如何将其中的机巧提炼成可供人学习、遵循的‘法’与‘术’,我却有些力不从心。”
宝玉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黛玉正在修改的段落,略一思忖,便道:
“妹妹何必拘泥于直接提炼?譬如这泥土断案,典籍只言‘察其泥色,异于常土,遂破案’。
我们何不试着推演一番?那贼人是如何沾上特定泥土的?是路过某处湿地?是曾在某家作坊做工?还是其鞋底花纹与现场残留的特殊印记吻合?
将这些可能一一列出,便成了‘案情重演’与‘物证关联’的思路。再比如,那贼人为何要偷此物?是为财?为仇?还是受人指使?推究其‘动机’,往往能缩小范围,找到嫌疑之人。”
他娓娓道来,眼神发亮,仿佛在构思一出精彩的戏文,却又逻辑分明,直指核心。
这些日子沉浸在律法案例中,他那种独特的、饱含同理心与想象力的思维方式,竟与冷硬的刑名之道碰撞出了奇妙的火花。
黛玉听得入神,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她素来擅长归纳整理,条分缕析,却少了这份身临其境的推演与对人心的细腻揣摩。
而宝玉,正补足了她所欠缺的这一环。
“案情重演……动机推演……”
黛玉喃喃重复,提笔便在草稿旁空白处飞速记录起来,眼中闪烁着悟的光芒。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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