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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故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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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故事继续 (第1/3页)

    废苑中汲取的那一丝太阴之力,如同在谢无咎干涸的经脉中种下了一颗冰核。此后数个夜晚,他都会如同幽魂般潜入那片被遗忘的废墟,忍受着经脉被阴寒之气反复冲刷淬炼的剧痛,一点点地壮大那点微末的力量。过程缓慢而痛苦,但他甘之如饴。每一次力量微不可察的增长,都让他对这具脆弱躯壳的掌控多了一分,也让他编织的那张“现实”之网,更坚韧了一分。

    白日的他,依旧是那个沉默、略显孤僻、偶尔因“旧伤”或“风寒”而显得有几分孱弱的落魄皇子。他精准地控制着出现在苏瓷视野里的频率和方式,不疏远,不靠近,如同一个设定好的、只会在她需要时“恰好”出现的背景。

    这日,宫中为几位年长的公主举办赏荷宴,地点设在太液池畔的水榭。苏瓷自然在受邀之列。初夏的荷花开得正好,接天莲叶,映日荷花,风过处,清香袭人。贵女们衣着光鲜,三五成群,或凭栏观鱼,或执扇扑蝶,笑语嫣然。

    苏瓷与几位相熟的贵女坐在水榭一角,品尝着御膳房特制的荷花酥,听着她们议论最新的京中趣闻、时兴的衣饰花样。她面上带着得体的浅笑,目光却时不时掠过水榭外那些零散的身影,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在找谢无咎。连她自己都未曾明确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自上次宴席后,那个靛蓝色的、总是独处的身影,便时不时在她脑海里浮现,带着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和那几声压抑的咳嗽。

    他今天会来吗?这样的场合,他那样尴尬的身份……

    正思忖间,她的目光定格在水榭连接岸边的一座九曲石桥尽头。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倚着栏杆,望着满池的荷花,姿态疏离,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是他。他果然来了。

    苏瓷的心莫名地松了一下,随即又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幅被刻意淡化的水墨画,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随时会融进背景里,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尖锐的女声打破了水榭的和谐。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家妹妹。”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容貌娇艳却眉宇间带着几分刻薄的少女,在一群贵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是安阳郡主,太后的侄孙女,在京中贵女圈里向来跋扈,因着李洵对苏瓷的另眼相待,没少给苏瓷使绊子。

    苏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起身行礼:“郡主安好。”

    安阳郡主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瓷,特别是她身上那件并不算顶华丽、却衬得她清新脱俗的湖水绿襦裙,嗤笑一声:“苏妹妹刚从边关回来不久,这京中的规矩和眼光,怕是还没学全吧?今日这般场合,穿着未免……太过素净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将军府上……哼。”她话未说尽,但那声冷哼里的讥讽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周围的贵女们有的掩嘴轻笑,有的面露尴尬,却无人敢出声替苏瓷解围。谁都知道安阳郡主的性子,加之她背后的太后,没人愿意轻易得罪。

    苏瓷攥紧了手中的团扇,指尖微微发白。她性子虽爽利,却也知在宫中不宜与安阳郡主正面冲突,正欲开口周旋,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却自身侧不远处响起:

    “《礼记·曲礼》有云,‘君子不以绀緅饰,红紫不以为亵服’。苏姑娘衣着合仪,颜色清雅,正合‘青赤谓之文,赤白谓之章’的中和之美,何来素净之说?倒是郡主身上这鹅黄,虽则明艳,却近于‘緅’色,用于常服,恐有违古礼。”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谢无咎不知何时已从石桥那头走了过来,就站在离她们不远不近的地方。他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落在安阳郡主那身鹅黄宫装上,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安阳郡主被他这番引经据典说得一愣,她向来不学无术,哪里懂什么《礼记》,什么“绀緅饰”,只觉得对方是在拐着弯骂她不懂规矩、穿着失仪,顿时气得脸颊涨红:“你!谢无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责本郡主的穿着?!”

    谢无咎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不敢。只是见郡主议论苏姑娘衣着,想起圣贤书中关于服饰礼仪的记载,随口一提罢了。若有冒犯,还请郡主海涵。”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也挑不出错处,却像一根软钉子,堵得安阳郡主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指着谢无咎,你了半天,却碍于对方皇子的身份(哪怕再落魄),不敢真的像对待普通宫人那般肆意辱骂,最终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丢下一句“我们走!”,带着那群贵女悻悻离去。

    水榭一角恢复了平静,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无咎身上,带着惊疑、探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这个平日里如同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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