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张,莲海焚祭坛 (第3/3页)
:“蝉运兄行驶了善策,可真是大贤者啊!!!”
这时的蝉运,脑中仍是困顿,不知当下是什么情况,指没来由的到了声谢,电举足欲走,脑中似清晰了些许,竟是对刚想出的问题就问到,:“长兄何许人,怎知我的姓名?”
道人轻笑笑,“云游之散士,称我道无名便可。”
说完他青指了一下,蝉运的衣袍下摆,欲言又止。
指尖划过雨幕时,水滴凝成银线,悄缠上韩蝉运手腕又迅速松开,与考场上尚书令操控考生的丝线同源而异质。
韩蝉运用手遮了那字,干笑两声,转身便要挥手拜别。
道无名已坐回青石,袖中银线微颤,带着些祈求问道:“我已许久不见能谈得来的人了,君可赏脸,作陪一二?果然,你能承载「观测」的侵蚀。”
韩蝉运只得走去青石,与道无名相向而坐。
道无名举头望向阴云的空中,望向遥远的东周,眼神里噙满惆怅,却只持续了刹那,清风起,便淡化了。
他缓缓问向蝉运:“君可见过神仙?”
韩蝉运愣了下,似没想到会问这样的问题,迟了片刻回应:“若说是神,我从不觉得三尺木雕、两层泥塑有何神异之处。
至于说是仙,我却真识得一个。”
韩蝉运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叙述:“见到他时,正是小时候的山巅,亩许大小的青莲正于空中绽放,而他便卧坐于其间。
朝霞渐起,自朝阳处垂下一道灿灿神光,直入他胸腹处。
他高坐莲中,沐浴神光,通体琉璃,宝气四溢,已无法辨其真容。
少时,朝霞渐盛,神光更浓,已将山峰都罩住了。
片刻,朝霞隐去,神光渐逝。
我又见到了他,这时他通身三万六千毛孔正吞吐着尺许长的金芒。
我觉得……”
韩蝉运越说越憧憬向往,说到此处却一顿,表情踌躇窘迫。
道无名听得尽兴,见他不说了,催促道:“君只须顺从本心,说出的话定是正确的。”
韩蝉运下了决定,长叹一声:“我觉得,他所化成的大日,比悬于天上的大日更像大日。
平常所见的大日,不如他更像大日。”
他的脸胀得通红,对这辩论般的言论自己都觉不可信,道无名却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听到“李碧仙人”时瞳孔骤缩,袖中滑落一片青莲花瓣,飘至韩蝉运脚边。
沉寂许久,道无名终是问道:“君可知其名讳?”
韩蝉运大笑,拂袖于胸前道:“有诗云:酒中有力剑,笑面是书生。
天台四万丈,唯有李……”
歌声突的收束住了”
二人其实是在隐喻的传话,道无名问的是,你见到天帝怎样的神异。
韩蝉运回答的是,一段仙人悟道的场景,明理是说仙人,实际是在衬托莲花,最后停顿的诗句,是一个提示,说破却不点破。
二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于是相视一笑。
可突然,韩蝉运对他干笑一下,摇摇头示意噤声,双目紧盯两丈之外——一道款款而来的身影。
来人约摸年近不惑,嘴角含笑与清风应和,身高八尺,形体略显清瘦,气息如清风和煦,眼神睿智,尽显学者之态。
一袭月白袍在雨中竟无半分湿痕,面容与蝉运有七分相像。
韩蝉运轻拉下道无名的衣袖,两人迎了上去。
走近站定,韩蝉运深施一礼:“不知父亲何故前来?”
来人笑意更浓,伸手拍拍韩蝉运的双肩:“小运,这可有些不晓礼了!
有客来,应到家中再续。”
他看向道无名时,道无名袖中银线骤然绷直,来人却浑不在意,不失风度道:“公子不嫌弃,可来寒舍略坐?”
道无名忙道:“先生真心邀请,在下甚惶恐,怎敢离去?”
“公子随我来。”
书生转身而去,道无名紧跟其后,韩蝉运却面对江水不曾动分毫。
道无名正要说话,书生微叹一声:“公子莫说,让小运独自静下吧!”
他转身面向江水,望向烟雨,看向那道寂寥的身影——
眸中闪过“无相天”三字的虚影,须臾间万般思绪刹那即逝,近处的道无名全然不知。
两人径直于雨中离去,韩蝉运却只立在那里。
双手垂于两侧,雨伞已落于地上,任凭雨水打湿衣袍。
久久无言,只静静地望着江水——
俯身欲触水面时,江底赤金锁链骤然收紧!一缕黑雾自裂隙窜出,缠绕他的手腕化作“三”字烙印,烫得指尖发麻。
“第三次了……”他望着烙印苦笑,“每次离真相近一分,这‘计数’便深一分。”
低头再看,江水下倒映的倒置囚笼印记,与考场上的石板印记如出一辙,锁链间似有黑影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