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杀机临近(上) (第2/3页)
本能如同火山般爆发!他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猎豹,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腿,没有丝毫犹豫,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朝着左侧那片长满锋利荆棘和半人高荒草的阴影地带,亡命般扑了过去!
“嗤啦!” 尖锐的荆棘瞬间撕裂了他手臂和后背的衣衫,火辣辣的刺痛感如同电流般蹿遍全身!但他根本感觉不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活下去!
“妈的!追!那小杂种往花园那边跑了!” 郑谋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弟子们慌乱的脚步声在身后炸响,迅速追着他“逃窜”的方向远去。
熊淍重重地扑倒在茂密草丛的深处,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像一具失去生命的躯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几乎要冲破肋骨!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草根的腥气灌入肺腑,呛得他几乎窒息。刚才那声咳嗽……是幻觉吗?不!太真实了!那声音里……那声音里似乎藏着某种他熟悉到灵魂深处的东西!像师父无数次在月下教导他剑法时,竹枝划破空气发出的那种清越又内敛的轻啸!是师父在提醒他?!还是……别的什么?井底那双眼睛的幻影再次闪过脑海,带来一阵眩晕般的悸动。
夜色,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熊淍蜷缩在假山深处一个仅容一人的狭窄石洞里,透过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石缝,死死盯着外面的动静。巡逻的侍卫密度比酉时又增加了一倍!连假山群这片平时罕有人至的荒僻角落,此刻也被安插了暗桩!两个侍卫如同石雕般矗立在假山入口的阴影里,腰间赫然挂着新配的铜铃!铜铃在夜风里微微晃动,只要稍有触碰,立刻就会发出清脆刺耳的警报!王府的戒备,已森严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听说了吗?连‘判官’都亲自出马了!那暗河的叛徒,面子可真够大的!” 一个侍卫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敬畏和恐惧,从不远处飘来。
“判官?那个传说中……能在百步之外取人首级,阎王见了都得绕道的煞星?” 另一个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王爷这次……真下了血本啊!那叛徒手里到底攥着什么要命的东西?”
侍卫的脚步声和低语渐渐远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熊淍死寂的心湖里激起滔天巨浪!暗河判官!那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死亡!传说中如同鬼魅般的存在!师父……师父若真对上了他……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不!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陷入如此绝境!他必须做点什么!一定要!
可是……他还能做什么?一个脚上还拖着沉重铁镣的奴隶!一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废物!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累赘!
极度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背上!尖锐的疼痛和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才让他濒临崩溃的神经稍稍拉回一丝清明。废物?不!他不能认输!师父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磐石般的坚定:“阿淍,记住,最锋利的剑,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鞘里。藏锋,是为了出鞘那一瞬的决绝!”
手掌下意识地紧紧按住胸口!隔着粗粝的布料,那枚碎玉正紧紧贴着他滚烫的心脏!它不再冰冷!此刻竟灼热得如同燃烧的炭火!一股奇异的力量感,伴随着那滚烫的触感,微弱却顽强地渗透进他冰冷的四肢百骸!不能放弃!绝不能!
子时刚过,死寂的王府如同沉睡的巨兽,只有巡逻的脚步声规律地敲打着地面。
突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撕裂了夜的宁静!王府最东边,靠近外墙的兵器库方向,猛地腾起一团巨大的、狰狞的火球!赤红的烈焰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疯狂地舔舐着漆黑的夜空,瞬间将半边天幕染成一片恐怖的血红!
“走水啦!兵器库炸了!快来人啊!” 凄厉的嘶喊划破长空。
“当当当!” 急促刺耳的铜锣声、铜铃的乱响、兵刃出鞘的铿锵声、水桶木盆的碰撞声、无数人惊慌失措的奔跑和吼叫声……所有声音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开!整个王府的核心区域瞬间陷入一片地狱般的混乱!
混乱,是唯一的生路!
熊淍像一道蓄势已久的黑色闪电,从藏身处猛地射出!他利用假山、树木和混乱人群的掩护,如同鬼魅般穿梭,目标明确——马厩!他像最熟悉地形的鼹鼠,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草料堆深处,双手疯狂地刨挖!干草屑沾满了他的头发和脸庞,呛得他直咳嗽。终于!指尖触到了坚硬冰冷的东西!
火石!硫磺!还有一小包他省吃俭用攒下来、混杂了辣椒粉和铁屑的粗劣火药!这是他过去十几天,每晚冒着极大风险,从厨房灶膛边、从仆役丢弃的杂物里,一点点蚂蚁搬家般偷藏起来的全部家当!是绝望中为自己、或许也为师父预留的一丝火星!
“老伙计……对不住了!” 熊淍冲到最里侧一匹相对温顺的枣红马旁,飞快地将那包火药牢牢绑在马鞍下方,用颤抖的手点燃了引线!引线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嗤嗤”声,火星急速蔓延!
“嘶律律!” 受惊的枣红马感受到臀下的灼热和恐怖的声响,发出一声惊恐到极点的长嘶!它猛地扬起前蹄,带着屁股后面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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