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赵珣出发去北椋 (第2/3页)
“叶先生。”赵珣微微颔首。自那晚突破二品,叶孤城说的那句“可一战杀柳蒿师”,就像颗定心丸,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叶孤城点点头,目光落在舆图上的北椋地界:“徐骁麾下,高手如云。褚禄山、袁左宗、白熊、陈芝豹……个个都是二品往上的好手,主公此去,需得谨慎。”他的声音平淡,却像冰锥一样刺破虚妄,“尤其是陈芝豹,人称‘小人屠’,枪法通神,据说已半步踏入一品境,主公若与他交手,需得用尽全力。”
赵珣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知道。但我赵珣的枪,也不是吃素的。”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股狠劲,“正好借此机会,让北椋看看,襄樊的‘裂岳枪’,不比他们的‘霸王枪’差!”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这份心气,便好。属下已将沿途的关隘、驿站都查探清楚,避开了赵毅的势力范围,走西路的古商道,虽绕些远,却稳妥。”他从行囊里掏出张纸条,递给赵珣,“这是沿途可能遇到的险地,属下都做了标注,主公过目。”
纸条是用麻纸写的,字迹清隽,上面列着“野狼谷”“黑风口”“断云崖”等地名,每个地名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骷髅头,旁边标注着“盗匪”“瘴气”“滚石”等字样。
赵珣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折好塞进怀里:“有劳叶先生了。”
正说着,英布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上的玄甲还没卸,带着股汗味和马腥味:“主公!骑兵营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他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像座黑铁塔,腰间的弯刀还在滴血——刚在校场斩杀了匹不听话的烈马,用热血祭旗。
“英布,”赵珣看着他,眼神锐利,“此去北椋,路途遥远,你要护住粮车和周平,不可大意。”
“主公放心!”英布拍着胸脯,铠甲发出“哐当”一声,“谁敢动主公的东西,老子就剁了他的爪子!”
赵珣点点头,又看向李参军:“我走之后,襄樊的防务就交给你和陆先生。赵毅的破山营要是敢来犯,不用客气,直接打回去!让他们知道,襄樊的城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属下遵命!”李参军躬身应道,声音带着股狠劲,忘了胳膊的伤痛。
一切安排妥当,赵珣走到兵器架前,拿起那杆刚装好枪头的“裂岳枪”。枪身通体黝黑,枪头泛着暗紫,红缨在阳光下像团燃烧的火。他掂量了掂量,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力量顺着手臂涌上来,与丹田处的内息呼应,发出轻微的共鸣。
“走吧。”赵珣扛起长枪,转身往外走。枪杆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在敲出征的鼓。
叶孤城提着行囊,默默跟在他身后。青布长衫在玄甲亲兵中穿过,像一片孤云,却又带着股无形的威压,让身边的亲兵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听雪轩外,早已备好车马。一辆乌木马车,车厢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毡垫,是给赵珣和叶孤城坐的;后面跟着三十辆粮车和物资车,每辆车都由两匹骏马拉着;最外围是三百骑兵,玄甲黑马,排成整齐的队列,像一道黑色的铁墙。
周平背着个巨大的工具箱,里面塞满了锤子、凿子、钳子,还有几块他舍不得丢下的陨铁,正围着马车打转,嘴里嘟囔着:“这车轮得加固一下,北椋的路不好走……”
看到赵珣出来,周平连忙跑过来:“主公,车都检查好了,保证结实!”
赵珣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摆弄了,上车吧。”
“哎!”周平应了一声,笨拙地爬上最后一辆物资车,还不忘把工具箱抱在怀里。
赵珣翻身上马,是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名叫“踏雪”,是英布特意给他挑选的,能日行千里。他勒住缰绳,回望襄樊城。
城墙高耸,青砖上布满箭孔,那是历次大战留下的伤痕;黑石山的烟囱冒着浓烟,像条黑龙,盘旋在半空;校场上的士兵还在操练,呐喊声震得空气发颤。这是他的城,他用枪、用血、用命守护的地方。
“主公,该出发了。”叶孤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坐在了马车里,只露出半个身子,青布长衫的一角垂在车外,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赵珣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枪尖直指北方:“出发!”
“杀!”
三百骑兵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道黑色的洪流,朝着北门涌去。
城门口,早已挤满了百姓。有提着篮子的农妇,有扛着锄头的老农,有推着独轮车的商贩,还有穿着校服的孩童。他们自发地站在路边,手里拿着鸡蛋、馒头、布条,想给队伍送行,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看着,眼里闪着泪光。
“世子爷,一路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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