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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寒刃映冰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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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寒刃映冰魄 (第2/3页)

压下的动摇,瞬间攫住了他!他张了张嘴,想怒斥,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竟一时失声!这女子…这女子!她不怕死!她的眼神,她的质问,比刀剑更让他难堪!最终,慕容垂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狠狠瞪了邓瑶卿一眼,又扫过高肃,猛地转身,铁甲铿锵作响,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医所!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关墙,成了他唯一的目标,攻势,只会更加疯狂!

    天启城,深宫。夜半惊雷骤起,暴雨倾盆。

    萧胤猛地从御榻上惊醒!冷汗浸透了寝衣。梦中,壶关城下血流成河,无数北朝将士在泥泞中哀嚎,一面残破却倔强的“高”字旗在硝烟中猎猎作响,旗下,一个模糊的素衣身影,用那双清澈得令人心悸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是邓瑶卿!

    “来人!”萧胤低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值夜的宦官慌忙掌灯趋近。柔嘉也被惊醒,披衣起身,温婉地端来温茶:“陛下,可是梦魇了?喝口茶定定神。”

    萧胤接过茶盏,却未饮,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跳跃的烛火。梦中那双眼睛太过清晰,那冰冷的质问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陛下…又会觉得…这是何等胜利?”胸中那因连番受挫而积郁的暴戾之气,此刻竟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搅动。是愤怒?是被冒犯的帝王尊严?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累累白骨”的隐痛?他需要胜利,渴望胜利,可那梦中的尸山血海,却让他第一次对胜利的代价,产生了模糊的、却无法忽视的动摇。

    “壶关…有新的军报吗?”萧胤放下茶盏,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冽,但眉宇间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回陛下,暂无加急军报。”宦官躬身回道。

    萧胤沉默片刻,挥挥手:“退下吧。”他需要独处。柔嘉察言观色,柔声道:“陛下忧劳国事,也要保重龙体。妾身为陛下抚琴一曲,可好?”说着,她走到一旁的焦尾琴前,素手轻拨,一曲《清心普善曲》如清泉般流淌而出,试图抚平帝王心中的躁郁。

    琴音袅袅,却难以真正涤荡萧胤心头的阴霾。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冰冷的雨丝夹着风扑在脸上。邓瑶卿…这个名字,连同那双清澈而倔强的眼睛,如同这夜雨,悄然渗透进这位铁血帝王坚硬的内心壁垒,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西昌,荆州郡,灾民营地。

    一场秋雨,让本就泥泞的安置点更加不堪。临时搭建的粥棚下,杨匡不顾随行官员的劝阻,亲自为排队的灾民舀着稀薄的米粥。他半旧的青袍下摆沾满泥浆,脸色因连日劳累和刺杀事件的冲击而显得更加清瘦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动作一丝不苟。

    “老人家,慢点喝,小心烫。”他将一碗热粥递给一位颤巍巍的老妪。

    “谢…谢大王…”老妪浑浊的眼中含着泪,枯瘦的手紧紧捧着碗。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裙、身形单薄的少女,搀扶着一个不停咳嗽、面如金纸的少年,艰难地排在队伍末尾。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荆钗布裙难掩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此刻却写满了疲惫与忧虑。她叫陈芷兰,原是荆州郡一小吏之女,洪水冲垮了家园,父母双亡,只剩她与染了时疫的幼弟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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