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过年 (第2/3页)
乱了他的内息,经脉如被针扎般刺痛。
他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眼中满是不甘与惊骇。
钟南风反应极快,察觉到身后动静,长剑反手刺向身后,却刺了个空,只划破一片空气。
元照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侧,右手掌轻轻印在他的肋下,“咔嚓”一声轻响,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刺耳至极。
钟南风闷哼一声,长剑脱手飞出,“呛啷”一声钉在远处的石板上。
他捂着伤口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疼得浑身颤抖。
李狂怒吼着挥拳砸来,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元照侧身轻松避开,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手腕骨骼断裂,李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广场。
元照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闷哼一声同样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梁靖宇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毫不犹豫便要闪身躲避。
可惜元照的攻击比他跑的快。
只见元照指尖一点,一道无形真气射出,精准击中他的膝盖。
梁靖宇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铁笔再次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回头看向元照,眼中只剩下惊骇之色。
短短数息之间,四位一品高手便尽数负伤倒地,或内息紊乱,或骨骼断裂,或口吐鲜血,再也无法起身。
元照拍了拍手,周身灵力收敛,身上不见半点尘土,气息依旧平稳如初。
她低头看向地上挣扎的四人,语气平淡无波:“尔等冒犯在先,这点伤势就当是小惩大诫。”
到底是她那位姑姑的人,下手太重终归不好。
围观的寨民们先是寂静无声,广场上落针可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喝彩声,掌声雷动,看向元照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如同在仰望神明。
松溪子惨白着脸色,挣扎着抬起头,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元大师,你莫非已经步入了宗师之境?”
其他三人也强撑着伤势,目光死死盯着元照,眼中满是渴求与忐忑。
若是元照真的踏入了那传说中的境界,那便是江湖上的第七位武道宗师了。
而他们竟然妄图挑战宗师,还真是像那位赵姑娘所说:不自量力。
然而元照只是轻轻一笑,眼底带着几分狡黠与玩味:“你们猜?”
说罢,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谭刺史与吴郡守,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平淡:“谭大人、吴郡守,机会我已经给了,是你们没把握住,那就怪不得我了。”
谭刺史心中五味杂陈,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朝元照拱了拱手,声音干涩沙哑:
“今日打扰了,既然元姑娘不愿出手相助,那我们便告辞了。”
说着,他挥手示意手下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四人搀扶起来,随即一行人离开了蝶花峒。
出了十方峒,谭刺史目光沉凝,侧身看向松溪子,语气带着几分审慎问道:
“松溪子道长,你确定那位元大师已然是绝顶高手?”
松溪子缓缓颔首,眼底透着一丝凛然:“错不了。我等不止一次与长公主交手,公主亦是超一品修为,却绝无可能这般轻描淡写便击败我四人。”
梁靖宇当即点头附和,语气笃定:“不错,那位元大师的强大,已然远远超出超一品的范畴,深不可测。”
谭刺史闻言,脸上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感叹:“谁能想到,国公府的后人竟能出一位如此强者。
幸亏先皇已然仙逝,否则若是那位元大师想要报仇,恐怕整个大梁皇室,当真无人能拦得住她。”
一旁的吴郡守眉头微蹙,满脸疑惑地追问道:“皇室不是还有天龙老人护着吗?他的实力想必能制衡一二。”
钟南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天龙老人年纪实在太大了,早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若是那位元大师真的突破到了宗师之境,二人对上,输的必然是天龙老人。”
谭刺史眼神晦暗,幽幽地说道:“现在太皇太后,正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吴郡守眼中好奇更甚,连忙追问。
谭刺史斜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深意说道:“长公主突破更高境界,或者天龙老人仙逝的机会——就看这二者谁先来了。”
钟南风、李狂、松溪子和梁靖宇身为太皇太后心腹,自然秒懂谭刺史的话外之意。
唯有吴郡守依旧一头雾水,满脸茫然。
这时钟南风转头看向谭刺史,语气急切地问:“谭大人,既然这位元大师不肯帮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谭刺史神色平静地回答道:“自然是去五毒教。长公主乃是五毒教教主,有她在,五毒教会出手帮我们的。”
谭刺史和吴郡守的来访,对元照和阿青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并未被她们放在心上。
转眼时间又过去半个月。
看着蝶花峒和十方峒的一切都已步入正轨,井然有序,元照她们终于下定决心动身离开南疆。
出发这日,蝶花峒和十方峒的男女老少悉数赶来送行,人群黑压压一片。
“元姑娘,峒主大人,你们一定要一路保重啊!”七长老眼眶微红,满脸不舍地高声说道。
阿青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众人,眼神柔和,轻轻点头道:“放心吧,我和姐姐会好好的,你们也务必多多保重。”
石莺儿快步上前一步,一把抱住阿青,声音带着哭腔:“峒主大人,我们真的舍不得你和元姑娘。”
阿青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你们好好修炼,等将来修炼有成,就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也可以去天门镇看望我和姐姐。”
“我们会的!一定不辜负峒主大人的期望!”岩豹、岩雀等人挺直脊背,一本正经地用力点头,语气坚定。
二长老脸上布满皱纹,同样面露不舍,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峒主大人,将来有机会,一定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骨头。
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没有再见您的机会。”
其他几位长老纷纷点头附和,神色间满是怅然。
南疆和塞外分别地处大梁的最南和最北,距离横跨整个王朝,来往一趟实在十分不易。
阿青看着他们,郑重地点点头道:“放心吧,肯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说着,阿青转头看向赤霞珠,语气恳切道:“蝶花峒和十方峒的安危,就劳你多多费心了。”
赤霞珠对着阿青恭敬拱手,语气坚定:“峒主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在十方峒和蝶花峒,她体会到了难得普通生活,不用像过去那样隐姓埋名,在刀尖上舔血,她自然会尽全力守护这里。
阿青又看向几位长老,叮嘱道:“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急事,立刻向迎香楼或者天鹰堡求助,切不可硬扛。”
“是!”几位长老齐声应道。
一番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元照和阿青便带着金铃和金若檀,登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缓缓踏上了返回天门镇的旅程。
时光飞逝,转眼数月光阴悄然流逝,时间悄然来到冬季。
此时车外早已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元照他们乘坐的马车,却依旧行驶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四周白茫茫一片。
幸好这辆马车是元照用精妙机关术改造过的,不仅容量宽敞,负重能力极强,由四匹马轻快平稳地拉着,否则在这般恶劣天气里,她们恐怕早已寸步难行。
此时马车之内,元照、阿青、金铃和金若檀围坐在一起,身上都裹着厚厚的御寒毯子,她们随身携带的蛊虫,也都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不愿轻易露头。
元照和阿青修为高深,周身灵力流转,倒也不怎么觉得寒冷,神色依旧从容。
但金铃和金若檀就不同了。
金铃年纪尚小,又刚修炼不到一年,内力根基浅薄,根本抵挡不住这般严寒。
而金若檀因为曾经被蛊虫寄生的缘故,虽说平日里看着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身子骨虚弱得很,畏寒怕冷。
母女俩被冻得瑟瑟发抖,紧紧地裹着厚实的兽皮,相互依偎在一起,才能勉强抵御寒意。
阿青伸手掀开马车窗帘一角,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天地间一片苍茫,风雪交加,能见度极低。
她连忙放下车帘,嘴角撇了撇,无奈地说道:“这天气,真是见了鬼了,好端端的就下这么大的雪,一点预兆都没有。”
元照轻轻长叹一口气,眼神带着几分恍然道:“说起来,今日好像是除夕吧?”
连日赶路,日夜兼程,她们早已快忘记了具体时日。
“确实是除夕。”金若檀点点头,语气同样带着几分怅然。
现在回想起来,距离她和女儿脱离金蚕坞,都已经快一年了。
阿青有些气呼呼地说道:“真没想到,好好的除夕夜,我们竟然要在这荒郊野外度过,连口热乎饭都未必能吃上。”
金铃闻言,抬起冻得通红的小脸,小声嘀咕道:“我觉得挺好的呀,能和娘亲、师父还有师伯一起过除夕夜,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很高兴。”
以前她们母女还在金蚕坞的时候,每年除夕,她们就像是外人一般,家里所有的活计永远都是她们的,旁人的热闹却从来都与她们无关。
现在终于能够摆脱金蚕坞,哪怕是在这大雪封天的荒郊野外,既没有可口的饭菜,也没有崭新的衣裳,她也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反而满心欢喜。
“你这孩子。”金若檀心中一暖,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眼底满是疼惜。
这时元照开口道:“咱们还是赶紧在天黑之前找个地方落脚吧,总不能真在雪地里过夜。”
阿青点点头,附和道:“说的对,我可不想在野外过除夕夜。我出去看看,找找周围有没有能落脚的村落或者人家。”
说着,她便要掀开车帘起身。
元照见此,连忙叮嘱道:“就在附近找找就行,不要跑太远,注意安全!”
“知道啦!”话音未落,阿青身形一闪,就已经从马车里窜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大约半个时辰后,阿青浑身裹着一层积雪,顶着一身风雪从外面折返回来,脸上却满是喜色。
她一掀开车帘就说道:“找到落脚的地方了!这里往东不远有个小村落,应该能收留我们。”
元照闻言,脸上也露出几分欣喜,连忙说道:“太好了,看来不用大过年的在外风餐露宿了。快进来暖和暖和,我出去驾车。”
阿青舍不得姐姐出去吹风受冻,连忙说道:“还是我来驾车吧,反正我都已经满身风雪了,再冻一会儿也无妨。”
元照一把将阿青拉进车里,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让你进来你就进来,我难道还能被这点风雪冻着?”
阿青见状,只得乖乖地回到车里坐好,不敢再反驳。
金铃看在眼里,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偷笑:果然,除了师伯,没人能制得住师父。
元照出了马车后,周身瞬间浮现出一道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透明屏障,将漫天风雪都稳稳挡在了外面,身形丝毫不受影响。
在阿青的指引下,没过多久,一座小小的村落就出现在了元照的视线里。
村子规模并不大,约莫只有十几户人家,依山而建,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
放眼望去,无论是远处的山峦,还是近处的村落房屋,都被厚厚的皑皑白雪覆盖着,银装素裹,一片静谧。
元照驾驭着马车刚到村子入口处,就见风雪之中,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粗壮男子,正扛着一只野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里走。
元照连忙运转灵力,将声音灌注其中,高声喊道:“大哥,请留步!”
这般恶劣的风雪天气,若是不用灵力加持,声音恐怕根本传不到那人耳朵里。
那男子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见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正缓缓朝自己驶来,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等元照驾车来到他跟前,勒住缰绳停下后,才含笑问道:“大哥,我们一行人途径此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拖住了行程,如今天色渐暗,您知不知道附近哪里可以落脚歇宿?”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元照一番,见她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猜到她身份定然不简单,非富即贵。
于是他连忙放下肩上的野鹿,憨厚地大声说道:“姑娘要是不嫌弃,就随我回家里歇歇脚如何?”
元照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那感情好!多谢大哥肯收留,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着,她拍了拍马车旁边的空位道:“快,大哥,上来坐,你给我指个路。”
“好嘞!”男子爽朗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野鹿放到马车车厢旁,随后一屁股坐了上来,动作麻利。
随即,元照在他的指引下,驾着马车朝着他的家中缓缓驶去。
此时恰逢家家户户准备年夜饭的时辰,沿途之上,元照能清晰看到村子里每家每户的烟囱里都冒着炊烟。
炊烟刚一冒出,就被呼呼的风雪吹散,可即便如此,也依旧给这个小小的村落带来了一丝丝人气和温暖。
她目光落在一旁男子身边的野鹿身上,好奇地问道:“大哥,这大过年的,您怎么还顶着风雪出去打猎啊?”
男子脸上露出几分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说道:“前些日子在山里弄了几个陷阱,今个儿闲着也是闲着,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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