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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画师终笔 (第1/3页)
“咔嚓。”
闪光灯熄灭后,那棵由数百颗肾脏构筑的“器官树”,在林默的手机屏幕里,成为了一张冰冷的,承载着无尽罪恶的数码照片。
照片上的每一个玻璃瓶,都像是一只圆睁的,死不瞑目的眼睛。
它们在控诉。
它们在哀嚎。
林默将手机揣回兜里,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拍照,而是一场庄重的入殓仪式。
他身边的空气,依旧停留在-18℃。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试图钻进他的骨髓,冻结他的血液。
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心中那片万年不化的冰原。
“掌……掌柜的……”
阿四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扶着门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完整。
他刚刚吼完了那个报警电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酸涩的胆汁。
林默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这间罪恶的荣誉室。
扫过那些冰冷的标签,扫过那面金光闪闪的,沾满了血腥的奖牌。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
像一把把利刃,正在划破这座城市沉睡的夜幕。
“走了。”
林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被冰霜磨砺过。
他转身,迈步,走出了这扇通往地狱的门。
Hei爷紧随其后,它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喉咙里发出一声充满厌恶与杀意的低吼,随即快步跟上了主人的步伐。
“啊?走?警察……警察不是要来了吗?”
阿四愣了一下,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我们不需要跟警察解释。”
林-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那……那这……”
阿四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敞开的小铁门,那里面透出的白色寒气,像是一头怪兽的呼吸。
“证据,会替我们解释一切。”
林默的声音,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他们没有走正门。
林默凭借着对医院结构的记忆,带着阿四从一条堆满医疗废弃物的消防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住院部大楼。
当他们走到医院后门的一个阴暗角落时,数辆警车呼啸着,从他们眼前的大街上疾驰而过,红蓝交替的警灯,将整栋住院大楼映照得如同白昼。
尖锐的刹车声,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警察们紧张的呼喊声,隔着一条马路,清晰地传来。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即将在这家市立医院爆发。
而引爆这一切的林默,只是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
他知道,那棵“器官树”被发现,只是一个开始。
它会像一根***,点燃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将那张隐藏在白大褂与手术刀之下的,由“我们所有人”构筑的罪恶之网,炸得支离破碎。
但这还不够。
那张网里的毒蜘蛛,必须一只一只地被揪出来,碾死。
而那三个体内还寄生着“活血蛭”的新受害者,他们还活着。
他们是最后的,活着的证人。
必须找到他们。
……
回到三济典当铺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
阿四一进门,就瘫在了那张老旧的太师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仿佛三魂七魄都丢在了那个-18℃的冷库里。
这一夜的经历,对他而言,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刺激。
他的世界观,被那棵“树”撞得粉碎,正在艰难地,一片片地重新拼接。
林默没有管他。
他走到柜台后,打开了那本线装的流水账。
【当前余额:四万五千六百六十点。】
为了摧毁那个诅咒核心,他花掉了一万点阴德。
这笔买卖,从阴德收支的角度看,依旧亏得一塌糊涂。
但他得到的,是那把钥匙,是那棵树,是将整个阴谋掀开一角的契机。
值得。
他关上账本,开始在电脑上飞快地搜索着。
那三个新的受害者,是破局的关键。
周志远父子行事极为隐秘,他们挑选的“供体”,大多是无权无势,失踪了也无人问津的外来务工人员或是孤寡老人。
想从海量的人口信息中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一次,他们为了那个狗屁的“创新技术”,似乎选择了一些特殊的实验品。
林默的搜索关键词,从“市立医院、失踪”,变成了“市立医院、肾衰竭、特殊病例”。
很快,一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本地艺术论坛的帖子,发布于三天前。
【痛心!著名画师程砚秋先生突发重病,疑遭无良医院误诊!】
帖子下面,是程砚秋的弟子们义愤填膺的控诉。
程砚秋,本市小有名气的国画大师,尤擅长画人物,风格写实又带着几分悲悯。
他身体一向硬朗,却在五天前,突然感觉腰部剧痛,被家人送进了市立医院。
医院的诊断结果,是“急性肾衰竭晚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的家人和弟子都无法接受。
一个星期前还在挥毫泼墨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肾衰竭晚期?
他们想转院,想请专家会诊,但都被市立医院以“病人情况危急,不宜移动”为由,强硬地拒绝了。
程砚秋,被软禁在了那家医院里。
帖子里,还附上了一张程砚秋近期的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精神矍铄,目光清亮。
而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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