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宋铁军干老娘们,媳妇沈知霜升官 (第2/3页)
他用锹把指着还在胖老娘们儿耳朵上使劲儿的宋铁军。
“放你娘的罗圈屁!”宋铁军暂时松开胖老娘们儿那快被揪掉的耳朵。
回身叉腰,指着二埋汰脸上的血道子,“眼瞎啊?没看见我男人脑袋都开瓢了?
我男人为啥被打?是你们家这几个馋嘴瘟偷东西在前,污蔑打人在后!老娘打她们是替天行道!是她们活该!咋地?打不过老娘,就让你家爷们儿出来充大瓣蒜了?就这点尿性?!”
宋铁军这一顿连珠炮,骂得又脆又响,句句在理。
周围看热闹的嗡嗡议论起来:
“是啊,看着人家男人老实就欺负,偷了东西还打人…”
“这怀孕的娘们儿真猛啊!一砖头就把牙打飞了!”
“那是宋铁军!靠山屯有名的虎娘们儿!她男人二埋汰跟着光阳哥跑山送山货的…”
“该!打得好!那帮人是南边屯子的,老在这黑市儿耍横…”
黑脸汉子和同伙被宋铁军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又被陈光阳那眼神盯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黑脸汉子梗着脖子:“那…那也得分个轻重!我婆娘牙都打掉了!”
“掉了两颗牙就哭爹喊娘?”
陈光阳嗤笑一声,下巴朝二埋汰一点,“看看我兄弟这脑袋!血都快流干了!你们婆娘挠人的时候咋不分轻重?要论理?行啊!”
他猛地提高声调,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咱们现在就去找公安!看看是偷东西加殴打孕妇家属罪过大,还是正当防卫教训小偷罪过大!
我陈光阳别的没有,公安局长面前还能递上两句话!这事儿,咱往大了闹!看谁最后蹲笆篱子!”
他特意强调了“孕妇家属”和“小偷”。
提到“公安”、“蹲笆篱子”,那几个汉子明显慌神了。
他们平时在乡里横行,也就是欺负老实人,真见官就怂。
尤其领头那黑脸汉子,眼神开始闪烁。
就在这时,地上那个被宋铁军抽懵了的吊梢眼,大概是缓过点劲,又看到自家男人像是怂了,不甘心地哀嚎起来:“当家的…你得给我做主啊…这泼妇…哎呦…”
她话还没说完,宋铁军眼一瞪,抬脚作势又要踹过去。
吊梢眼吓得“嗷”一声,把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连滚带爬地缩到她男人身后。
“做主?做你妈了个逼!”
宋铁军对着缩到男人身后的吊梢眼啐了一口,然后指着牛车,对着那几个汉子吼道,“麻溜地!把偷我们的蕨菜、刺老芽、榆黄蘑给我吐出来!
少一根儿,老娘今天就把你们几个婆娘嘴里的牙全敲下来!不信就试试!”
这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那个胖老娘们儿捂着还在火辣辣疼的耳朵,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油腻腻的破布包,抖抖索索地扔到牛车旁的地上。
散开一看,正是少的那一扎蕨菜和两把刺老芽,蔫吧了不少。
厚嘴唇老娘们儿虽然嘴肿得说不出话,也哆哆嗦嗦从自己挎着的篮子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里头正是那包上好的榆黄蘑,还好好的。
宋铁军走过去,弯腰捡起她的山货,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错。
她冷冷扫了那三个狼狈不堪的老娘们儿一眼,没再动手,但那眼神比刀子还冷,看得那三人一哆嗦。
“行了,看在你们受伤,给我兄弟道个歉,再拿五十块钱就行了!”
陈光阳看了一眼二埋汰,二埋汰只是皮外伤,脑袋上只是出了一个小口,看着有点厉害,实际上没啥问题。
这几个老娘们还有汉子对视一眼。
哪还敢放半个屁,赶紧扶起自家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婆娘,连狠话都不敢留一句,急忙凑了五十块钱,然后又给二埋汰道了歉。
这才在围观人群鄙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了,活像一群夹着尾巴的丧家犬。
黑市儿口瞬间安静了不少。
宋铁军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刚才那股子不管不顾的狠劲儿泄下去,才显出一丝孕妇的疲惫。
她转过身,快步走到还傻愣愣站在牛车边的二埋汰跟前,脸上的冰霜瞬间化开,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还傻站着干啥?低头!”宋铁军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利索,带着不容置疑。
她从怀里掏出块洗得发白但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擦拭二埋汰脸上头上混合着泥土的血污。
动作笨拙,甚至有点哆嗦,跟刚才那生猛的样子判若两人。
“疼不?”她一边擦,一边小声问,眉头拧成了疙瘩。
“嘿嘿…不疼…媳妇你来了就不疼了…”
二埋汰咧开嘴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衬着脸上的血道子,格外的滑稽又心酸。
他看着宋铁军因为激动和用力而微微发红的侧脸,还有那因为怀孕而圆润的下巴,只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比吃了蜜还甜。
他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露出里面红白相间、肥瘦均匀的上好五花肉。
“媳妇你看!俺给你挑的!顶好的五花三层!包饺子指定香迷糊你!”
油纸包上还沾了点他身上的血迹,他也不在意。
宋铁军看着那块肉,再看看男人那傻乎乎的、还带着伤的笑脸,鼻头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继续给他擦脸,闷声道:“…傻样儿!疼也值!”
陈光阳在旁边看着,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走上前,咧嘴一笑,拍了拍二埋汰没受伤的肩膀:“行啊二埋汰,挨顿揍,换媳妇心疼,你这买卖不亏!”
他又对宋铁军竖起大拇指,“铁军,你这身手,比当年削刘大猛子那会儿更利索了!肚子里揣着娃都这么尿性,不愧是咱靠山屯的穆桂英!”
宋铁军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剜了陈光阳一眼:“光阳哥,你就别埋汰我了。今天多亏你镇住了那几个瘪犊子。”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陈光阳摆摆手,“走吧,这黑市儿也甭逛了。铁军想吃饺子是吧?正好,去我家!让你嫂子给你们包!我那还有条狍子腿,剁点肉馅掺进去,再让三狗子把他家酸菜捞两颗,包酸菜狍子肉馅儿的!
今儿咱好好喝两口,给二埋汰压压惊,也替你肚子里的小崽子庆祝庆祝,有个这么能打的娘!”
“哎!那敢情好!”二埋汰一听有酒喝有肉吃,立马忘了疼,乐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宋铁军扶着二埋汰,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伤处。
二埋汰一手捂着脑门,另一只手还宝贝似的捧着那块沾了血渍的五花肉。
小两口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慢慢的朝着靠山屯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影子里的宋铁军,挺着肚子,脚步有些沉,却异常坚定。
影子里的二埋汰,虽然狼狈,腰杆却挺得比来时直多了,时不时还侧过头,对着媳妇傻乐呵两声。
陈光阳和三狗子赶着牛车跟在后面。
三狗子咂咂嘴,小声对陈光阳说:“光阳,你说二埋汰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铁军是真稀罕他啊,豁出命去护着…”
陈光阳看着前面两个依偎的身影,笑了笑,没说话。
他想起二埋汰当初在豆腐坊里红着眼说要带宋铁军私奔的傻样,想起宋铁军抱着被蛇咬伤的二埋汰哭喊着“不活了”。
又想起刚才她护犊子般凶悍的背影。
是啊,这俩人的缘分,外人看着不相干,可就像媳妇沈知霜说的,“因为缘分,很有可能就走到了一起”。
二埋汰的憨厚实诚,撞上了宋铁军这刚烈如铁的性子,偏偏就烧成了谁也浇不灭的一团火。
“你媳妇大果子和我媳妇知霜也不差,要是今天她俩也在,能给那仨老娘们干成土豆丝!”
陈光阳忽然有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他妈的,这才是过日子呢!
牛车“嘎吱嘎吱”碾着夕阳的碎金,慢悠悠晃回了靠山屯。
屯子里炊烟袅袅,空气里飘着柴火饭的香气。
陈光阳家那三间大瓦房就在屯子东头,院子里收拾得利利索索。
“这…这是咋整的?跟人干架了?”
沈知霜看见了二埋汰身上的血刺呼啦的,下意识开口说道。
“甭提了媳妇。”
陈光阳跳下车辕,一边卸牛套一边咧嘴笑,“二埋汰今儿是‘英雄救货’,不对,是‘货救英雄’,也不对…反正就是为护着给铁军包饺子的山货,让几只‘馋嘴瘟’给挠了!”
宋铁军小心翼翼地扶着二埋汰下车,脸上那层在黑市儿冻人的冰碴子早就化成了水,只剩下心疼和疲惫。
“嫂子,别听他瞎白话,就是几个手欠嘴欠的老娘们儿,偷东西还打人,让俺给拾掇了。”
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微微发颤的手和额角的细汗,还是显出了刚才那场爆发消耗不小。
二埋汰倒是精神头挺好,或者说,是被媳妇护着和马上能吃到饺子的双重喜悦给顶的。
他呲着大白牙,献宝似的把那块沾了血点的五花肉举到沈知霜眼前:“嫂子!你看!给铁军挑的!顶好的五花三层!包饺子!”
沈知霜看着那油纸包上的血点子,再看看二埋汰脸上虽然擦了但还是明显渗血的口子,又气又笑:“哎呦我的傻兄弟!肉是好肉,可你这脑袋…快进屋,嫂子给你找红药水去!”
几个人依次进屋。
大奶奶看了一眼二埋汰,直接磕打磕打了一下烟袋锅子:“二埋汰,咋整的,造这个逼样呢……”
二埋汰没好意思,抿嘴一笑。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灶膛的火“噼啪”作响,映得人脸膛红彤彤的。
大铁锅里烧上了热水,热气蒸腾。
沈知霜翻箱倒柜找出了红药水和干净的布条,拉着二埋汰坐在炕沿上,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宋铁军想接手:“嫂子,我来吧…”
大奶奶在一旁直接伸手:“你们两个都是大肚子,特么我来把!”
大奶奶一摆手:“你俩歇着!挺个大肚子还跟人动了那么大的气,快坐炕头暖和暖和!这活儿我熟。”
她动作麻利地解开宋铁军之前给二埋汰缠的帕子,看着那脑门上翻着点肉的小口子,啧啧摇头:“这帮天杀的,下手可真够黑的!二埋汰,疼不?忍着点啊,我给你消消毒。”
二埋汰挺直腰板,一脸“这算啥”的表情:“没事儿大奶奶!俺皮实!在黑市儿那会儿还没觉得咋地,铁军一来,就更不疼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瞟坐在炕里头的媳妇,嘿嘿傻乐。
宋铁军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剜了他一眼:“傻样儿!闭嘴吧你!”可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哎呦!大奶奶!轻点轻点!”大奶奶手里的棉花球刚沾上红药水按上去。
二埋汰刚才那“英雄气概”瞬间破功,疼得龇牙咧嘴,脖子直往后缩。
“该!让你逞能!”宋铁军嘴上骂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往前探了探,皱着眉看大奶奶处理伤口。
大奶奶乐了:“瞅瞅,还是得媳妇心疼!忍着点啊,马上就好。”
宋铁军这才起身,扶着腰慢慢挪到外屋地。
外屋地更是忙得热火朝天。
三狗子已经把狍子腿扛了进来,正用斧子“哐哐”地砍成小块。
大果子系着围裙,手起刀落,“当当当”地剁着二埋汰早就准备好的五花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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