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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天地无穷、雪落长安! (第1/3页)
自信的话语传入李世民耳中,叫他感受到其中的无穷底气。
虽然想不通如何面对一群顶峰高手。
但他知悉周奕性格,心下不由好奇起来,也不再劝说。
李世民想起家中之事,立即转过话题:
“我爹曾在年后寻我单独聊过,商议着撰写文书让代王效仿东都越王,好叫长安在平稳中归附新朝。”
周奕暗自点头,这比较符合李渊的性子。
继续死撑,或者靠向突厥人,都是自断退路。
不过,二凤这表情一看就是话没说完:“出了什么变故?”
李世民在思忖中摇头:
“我爹改了主意,一直拖延。我察觉有异,他似是受人所迫,骑虎难下,但我无法解决,便不敢打草惊蛇。只待周兄取完舍利再到我家,他一见你,没了顾忌,定然真相大白。长安也就不用再起战事。”
他朝北方看了一眼:
“突厥大军欲要南下,正好可依托长安打至漠北,平了凉国西秦,再灭刘武周与梁师都,天下便安定了。”
转头面向周奕,带着自信之色说道:
“武道大宗师我对付不了,对付他们我倒是有些把握。”
天策上将说这话未免太谦虚了,周奕想了想。
印象中,颉利与突利带着二十万大军攻至渭水北岸,旌旗飘飘数十里,京城兵力空虚,长安为之戒严,人心惶惶。二凤却设疑兵之计,率六骑来到突厥大军面前,谴责对方违背盟约。
到头来,反倒是颉利怂了。
于是偃旗息鼓,斩杀白马,订下渭水之盟。
周奕一念及此,结合此时情况,想不到颉利能有什么胜算。
这帮突厥人擅长的是骑马劫掠,攻城略地不是强项,更何况还有长安的宏伟之墙。
周奕笑道:“请李兄略备薄酒,等我登门。”
李世民一拱手,郑重无比:“恭候大驾。”
李秀宁、杜如晦、尉迟敬德,庞玉等人也一齐拱手作礼,方才睁开眼依然躺着的柴绍,也随着李世民以平躺的姿势抱拳。
柴绍还想感谢救命之恩,结果朦胧月色下,白衣人影转身迈步走开,眨眼消失不见。
众人稍有出神,接着去检查柴绍伤势。
在场众人中,唯有尉迟敬德最平静。
杜如晦啧啧称奇:
“致命之伤竟在短短时间被逆转修复,堪称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迹,柴公子也是有福之人,非是天师至此,我们也爱莫能助。”
“恐怕不是爱莫能助那么简单,”庞玉踢了踢颜历的尸体,“这颜历变得好陌生,还有妖矛的这些门人也是。”
方才他的拿手好戏太虚错手,被一矛戳破。
“是否有种熟悉感?”
“对,好像和飞马牧场时差不多,他们的变化神似四大寇中的贼匪头目,只是更难对付。”
“不错,就是他们!”
“……”
几人议论纷纷,却想不出答案。
李世民皱眉朝妖矛逃遁的方向看了一眼,颜平照不是被他们打退的,而是被这里的情况惊走。
对方的目的,实在想不透。
“此事就当没有发生,回去也不要提。”
李世民叮嘱一声。
“是!”
众人应罢,一边收拢伤员,一边等柴绍运功调息。
待他们返回长安时,已至深夜。
却没想到,靠近护城河时,目力最高的李世民瞥见了河中漂下一具尸首。
他一扭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得到二凤授意,尉迟敬德甩鞭卷起尸首,收鞭的刹那,他只觉这身形看上去很是高大的尸首轻飘飘没多少重量。
也许死很多天了。
众人突然看到一个死人,只是出于谨慎查探一番,没想着发现什么。
可等尉迟敬德将尸体翻面,揭开他的面巾时,李阀众人无不背后生寒。
李秀宁大吃一惊:“叔父!”
她凑近一看,果然不错。
正是李阀有名的高手,李渊的堂弟李神通!
只是,李神通的脸瘪了下去,他看上去身形宽大,只是因为衣衫被水撑开。
李世民捏了捏李神通的胳膊,只觉握住了一根枯骨,毫无肉感。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庞玉喊道:“快看!”
河面上还有一具黑衣尸体。
尉迟敬德不等它漂下来,奔至上游,一鞭拽回。
他熟练地揭开面巾,众人心中不祥预感更加强烈。
那一副面孔与李神通差不多,都呈干瘪之状,他们仔细辨认,发现他双耳奇大,右耳后有一道显眼青色胎记。
“怎可能是他!”
“妖矛颜平照!”尉迟敬德也为之失色,他再度检查,果没认错,“方才他还在与我们相斗,怎得死了,且也变成这诡异的样子。”
李神通与颜平照这两位高手的尸体突然呈现在眼前,让他们心中无比忐忑。
柴绍说道:
“世民,秀宁,我伤势严重,你们先陪我一道去柴府吧。”
杜如晦道:“二公子,还是先随柴公子去吧,等看过明日跃马桥的情况再作打算。”
显而易见,此刻的李府甚是危险。
李世民的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最终点头。
他们把尸体带上,一路低调朝柴府而去。
这天夜里,或是因为长安中聚集了太多强横的江湖人物,不时有打斗厮杀声传来。
等鸡打鸣天大亮,厮杀打斗声又悄然无声,像是从未发生过争斗。
一夜积攒的乌云在空中铺开,长安城似被装入巨大的灰陶瓮中。
那云自峦壑间升,渐侵渐广,终覆于朱雀通衢,街市百坊,仿佛随时会接触到宏伟之墙。
昨日三大宗师在跃马桥交手,今次汇聚了更多人。
永安渠两边的喧闹声,似能把空中厚厚的云层响出个窟窿。
近辰时,靠桥南位置的瑶景茶楼像是黑洞一般,吸引了众多视线。
只因坐在窗边的两人太过特殊。
“宋兄,请喝茶。”
宋师道与宋玉致站在宋缺身后,听到这声音,不由抬起目光朝对面那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的老人瞧去。
二人自然知晓老人的身份。
宋缺抚摸杯盏,笑道:“宁散人真是好兴致,恐怕在此地待好多天了。”
“宋兄何必挖苦于我,”宁道奇轻快抚须,“宁某也只是个对武学痴迷的普通人。”
宋缺平静道:“散人既已清净致虚,且追寻逍遥无为之态,何必执着在此。”
这是对其《南华经》的质疑。
宁散人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生气,他能感受到宋缺的战意。
这天刀待在岭南就罢,一出鞘,竟是如此锋芒毕露。
“宁某倒不是执着,只是明白自家天赋有限,若非上次见到虚空破碎,这时我的心早已放下,以观赏山水的方式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但凡听到他的声音,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率真。
宁散人就像是一团空气,怎么挥拳,他都不受力。
宋缺轻轻点头,宁散人的话,倒是引发他的同感。
于是顺着旁边的一道视线,移目到一位天生丽质的尼姑身上。
梵清惠静静看着宋缺,宋缺注视着梵清惠。
慈航斋主身后,师妃暄望着这两人,心想‘师父是否能悟透地尼祖师的功法缺漏之处?’
她知晓这两人属于老情人,曾有过一段恋情。
那无声的对视,似乎在传达什么。
不远处另外一桌的邪王与阴后都带着看戏的玩味笑意,这时若是将武林判官请来那将更为精彩。
婠婠待在阴后身边,她除了偶尔朝外张望之外,目光多半集中在师妃暄身上。
茶楼内,唯有一个戴着幞头身着灰袍的胖子惴惴不安。
因他是茶楼掌柜。
得益于茶楼靠近跃马桥,于是引得一尊尊惹不起的人物在此喝茶。
本来二楼该人声鼎沸。
这些大人物一出现,一众江湖高手只敢远观。
他们只要打起来,茶楼准会变成废墟。
“清惠何不一道用茶。”
宋缺的话让梵清惠的眼神发生了一丝变化。
人还是当年的人,但时过境迁,心境已截然不同。
熟悉的话音中,带有让人不适的疏离感。
这与见到武林判官时的感觉一天一地,还是天刀锋利,斩得比慈航剑气更为利落。
梵斋主笃信地尼,自然是茶道高手。
可听过宋缺一句话,她已生不出再给他倒茶的心思。
梵清惠多看了宋缺一眼,轻声道:“宋兄,你的变化很大。”
“是啊。”
“其实也很简单,”宋缺带着几分追忆,“因宋某总算想通自己缺的到底是什么。”
他此刻略显沧桑的语调,加之俊伟的仪容,整齐的胡须,四十五度抬起下巴,让梵清惠一时移不开目光。
尤其是他的说话方式.
想当年,天刀与武林判官差不多,对她极为顺遂,多半不会反驳,更不会看到她后还能一脸平静。
那夕阳下的奔跑,天刀的暖心笑容,都如过往云烟,消散不见。
现在,他仅是一柄冷冰冰的兵器。
她所修炼的慈航剑术对于这样的兵器,找不到任何破绽。
梵清惠不动声色,微微点头道:“那要恭喜宋兄。”
宋玉致与宋师道全程旁观,一言不发。
宁散人坐在他们中间,左右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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