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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欺人易欺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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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 欺人易欺天难 (第1/3页)

    “这……”邢甄氏闻言顿时一筹莫展。

    谁知邢忠咂咂嘴道:“不过好歹还有大妹妹说项,我看啊……宜早不宜迟,等远哥儿打道回府,咱们不若也跟着往京师投奔大妹妹去。”

    邢甄氏这些年素来是朝不保夕,自是乐意往京师沾邢夫人的光,至不济吃穿不愁,总不似如今这般饥一顿饱一顿的。

    于是就道:“都听当家的。”

    邢忠不由得踌躇满志,抚须道:“大妹妹帮着撮合,好一好岫烟就嫁了远哥儿,本就是堂表亲,往后更是亲上加亲;嘿,若撮合不成——”撮合不成该当如何?邢忠没言语,只转而道:“你得空往东面多扫听扫听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邢甄氏自是知晓邢忠所求为何,不过是扫听甄封氏的女儿香菱过得如何。若香菱过得顺遂,便是邢岫烟嫁了陈斯远为妾又如何?之前就沾着亲呢,往后还能比香菱差了去?

    夫妇二人也不急着往前头去,只关起门来嘀嘀咕咕。

    却说前头正房里,叙过了往事、说过了趣闻,那边厢晴雯虽是个伶俐的,却不屑于与人攀谈。芸香却与之相反,这会子正扯了篆儿说东道西、问长问短,没一会子便将篆儿过往一一问明了。

    芸香心下不由得得意不已,暗忖待回头儿将这些信儿告知大爷,说不得下月还能多得一串钱呢。

    这边厢,陈斯远呷了口茶,便说起明日祭拜事宜,道:“我明日须得往玄墓山走一遭,要去祭拜林盐司夫妇。”

    邢岫烟不问缘由,只听了玄墓山三字就蹙眉不已,道:“玄墓山啊……那远哥儿只怕要借宿一晚了。”

    苏州往玄墓山七十余里,便是清早启程,也要大半日都抛费在路上,可不就要借宿?

    邢岫烟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道:“远哥儿明日不若先寻了农舍借住,待后儿个一早再去祭拜。”

    陈斯远捧着茶盏一滞,道:“我听说玄墓山上有蟠香寺,寺庙向来清净,原本想着去寺中借宿的。”

    邢岫烟就道:“远哥儿不知,几年前蟠香寺换了住持,极……不好说话儿,我看远哥儿不若借住农舍更妥当些。”

    “原来如此。”陈斯远道:“表姐不知,荣国府中有一带发修行的女尼名妙玉,听闻早年就在蟠香寺落脚。”

    邢岫烟惊道:“妙玉?她竟也去了荣国府?”

    陈斯远明知故问道:“表姐识得妙玉?”

    邢岫烟笑道:“我与妙玉亦师亦友,不怕远哥儿笑话,当日我家与妙玉比邻而居,便是妙玉教了我读书识字呢。”顿了顿,又问道:“远哥儿与妙玉师父……”

    “哦,”陈斯远实话实说道:“这位妙玉师父极为傲气,又向来深居简出,是以我不过是远远瞧了她两回。”

    邢岫烟就笑道:“她就是这般性子。”

    二人说过半晌,眼看巳时过半,那邢忠夫妇方才自后头出来。不过须臾便有酒楼伙计提了食盒送来席面,邢忠热络招呼着陈斯远入席。

    那邢忠又推说是家宴,便将邢岫烟也留了下来。陈斯远留心观量,便见邢岫烟大大方方落座,倒是惹得其心下愈发赞赏。

    席间推杯换盏,邢忠夫妇满口阿谀,且频频催着邢岫烟与陈斯远对饮,内中撮合之意不言自明。

    偏生邢岫烟面上不见异色,很是喝了几杯,一时间酒意上脸,面颊红润,瞧着极为可人。

    待酒过三巡,那邢忠先将自个儿喝高了,说起话来大了舌头,含混不已。陈斯远见势不妙,干脆推说不胜酒力便要起身告辞。

    邢甄氏心下只是将邢忠骂了个半死,当下眼见挽留不得,便道:“这……你舅舅一早儿就饮了不少,今儿个可是没陪好远哥儿。”

    陈斯远笑道:“舅母不必外道,酒水不过助兴之物,我如今酒足饭饱,只怕再吃两杯就要醉了。”

    稀里哗啦——

    却是一个不查,那邢忠竟自个儿缩在了桌子底下,打翻了面前碗碟。

    邢甄氏赶忙过去搀扶,蹙眉道:“唷,这下真真儿是醉了,岫烟代我送送远哥儿。”

    邢岫烟应下,起身去送陈斯远。二人并肩而行,转眼到得门前,陈斯远停步转身道:“表姐留步,我先回了。”

    邢岫烟笑着颔首,目视其进了东面宅门,这才关了房门回转身形。

    这会子邢甄氏与篆儿两个费了好大气力方才将邢忠送到后头卧房里,眨眼间那邢忠便鼾声如雷。

    邢岫烟过来观量,邢甄氏就道:“别管你爹爹,他只怕是要夜里才能醒酒。”当下扯了邢岫烟到得一旁,那邢甄氏笑吟吟道:“我的儿,我方才瞧着,你与远哥儿……很是投契?”

    邢岫烟道:“本就是表姊弟,与投契不投契的又有什么干系?”

    邢甄氏闻言不由得面露揶揄之色,笑道:“便只是表姐弟?我的儿,你方才也瞧见了,那远哥儿人品才俊可是千里挑一,外头说不得多少女儿家想着嫁了他呢。咱们家与他家沾着亲,你大姑姑来信又有意撮合……这般好的姻缘,简直是打着灯笼还没处寻,你自个儿须得多上上心……”

    饶是邢岫烟心性淡泊,这会子也挂不住脸,不禁霞飞双颊,偏了头去嗔道:“妈妈又浑说……我与篆儿去拾掇去了,妈妈照看爹爹吧。”

    说罢领了篆儿往前头而去,那邢甄氏追了两步停在门前,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盖因其生怕自个儿所说被隔壁陈斯远听了去。于是口中啧啧两声,嘟囔道:“与我说话儿有什么可羞的?”

    又想起此前情形,邢甄氏撇了撇嘴,只当邢岫烟挂不住脸儿,便回身去照看邢忠了。

    却说邢岫烟与篆儿到得前头,篆儿瞧见残羹冷炙顿时馋得口水直流,便可怜巴巴地看向邢岫烟。

    “姐姐,我方才一直在边儿上伺候来着,这会子还饿着呢。”

    邢岫烟哑然笑道:“吃吧吃吧,一样吃一些,若是吃光了小心妈妈骂你。”

    “哎!”篆儿欢喜应下,抄起邢岫烟用过的筷子,挑了一筷子响油鳝丝,跟着又专挑百叶结烧肉吃将起来。

    眼看烧肉不多,方才转向蟹粉豆腐。待吃了个半饱,眼看邢岫烟将碗碟拾掇了下去,篆儿就道:“姐姐是如何想的?”

    “什么如何想的?”

    篆儿咬着筷子头道:“连我都瞧出来了,我就不信姐姐没瞧出来。”

    “多嘴,吃你的得了!”邢岫烟这般说着,手中动作却缓慢下来。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转过年来就要十七,邢家又算不得高门大户,再不嫁人只怕就要成老姑娘了。她虽心性淡泊,却也希冀寻一桩妥帖姻缘。

    那表弟陈斯远不论人品、才俊都极为合她意,说起话来也不似外头那起子酸书生一般掉书袋。邢岫烟心下自是存了一份念想……只是如今方才见过,这事儿又哪里能定的下来?且还不知表弟有没有婚约呢,这事儿还是留待往后再说吧。

    篆儿又吃了两口松鼠鳜鱼,含混道:“换了我是姐姐,一准儿就嫁了去。那位远大爷这般年纪就中了举人,且出手阔绰……姐姐没瞧见,那些皮料、人参、鹿茸,加起来只怕要几十两,好一好就上百两银子呢!”

    邢岫烟嗔恼道:“你既然想嫁,不若就嫁了去!”

    篆儿嘿嘿两声,道:“我倒是想,只是那远大爷未必肯要。”顿了顿,又道:“说句不好听的,远大爷若是去了蟠香寺,说不得那些没起子的姑子便是上赶着倒贴也乐意。”

    邢岫烟暗自摇头,只瞧那晴雯姿容便知,表弟又岂会被蟠香寺中的庸脂俗粉勾=去了魂儿?

    忽而心下一紧:是了,那蟠香寺中可是有见不得人的手段的,若真个儿对表弟用了……那可不好!

    奈何方才别过,邢岫烟不好寻上门去,便思忖着明儿个一早,赶在陈斯远临行前再嘱咐一番。

    另一边,陈斯远不过微醺,领了晴雯、芸香等回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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