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福报”满满【4K】 (第3/3页)
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
“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良久之后,魏哲终于说完了最后对《大学》最后一句的解读。
《大学》全篇文字不多,仅有1753个字。
但此时距离魏哲开讲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只是周围的儒生士子却恍若不觉。
先前对魏哲之言还有些质疑的经师大儒们,此刻也忍不住愁眉深思。
即便是郑玄、卢植、蔡邕三人都若有所思,颇有所得。
虽然见解不同,但三人也不得不承认魏哲在《大学》一篇上确实造诣精深。
说句不夸张的话,若在太平时节仅凭这一点他都能称大儒了。
想到这里,卢植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毕竟魏哲越是优秀,卢植就越是忍不住觉得他真有天命。
而当这些大儒们暗自考量之际,下方士子的想法就要简单多了。
以他们的水平自然没办法判断魏哲水平的高低,甚至由于时间太短,他们甚至对于魏哲所说的某些解读还没有理解清楚。
而当魏哲示意众人自由提问时,前排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当即便站起身来。
只见此人彬彬有礼的朝魏哲稽首道:
“弟子河内司马懿,拜见先生!”
闻听此言,魏哲整个人都不由精神了几分。
在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少年之后,发现他不过就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美少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鹰视狼顾”之相。
于是魏哲当即饶有兴致的朝其颔首道:“尔有何疑?”
司马懿闻言当即恭谨请教道:
“弟子愚钝,不知【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何解?”
司马懿所问的其实正是《大学》中“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的观点。
这句话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君子不出家门就能把教化推行到国家。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古文中的“君子”与大汉朝语境中的“君子”不同,与后世所言的君子更不同。
先秦散文之中的“君子”,那是真正的统治阶级。
君子在先秦散文中,既可表示国君的儿子,又可代指当权者。
比如春申君、孟尝君等等,都是可以影响一国政治的当权者。
故此面对司马懿的提问,魏哲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以“训诂”之法推导出此句中“君子”之意。
“此言之中,君子意为治人者也。”
说到这里魏哲端起耳杯抿了一口蜜水,而后接着道:
“是故,若为政者常怀仁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见人心之所同,而不可使有一夫之不获矣。是以君子必当因其所同,推以度物,使彼我之间各得分愿,则上下四旁均齐方正,而天下平矣。”
简而言之,曾子之意就是把家当做一个小国,把国当做一个大家。
如此一来,只需将家庭和睦的道理放在治国上,必然可教化一国。
君子即便足不出户,也能从治理家族中明白治国的道理。
不得不说,曾子的想法在那个年代还是相当先进的。
当权者以身作则,则天下治;这句话便是放在后世都依旧有用。
越读《大学》,魏哲便发现这是一门向上约束的学问。
通篇之中曾子并没有要求百姓怎么样,而是教当权者如何当一个好的统治者。
统治一个国家也好,统治一个家庭也罢,约束的都是各自生态位中的上位者。
所以这篇《大学》不是给黔首读的,而是给想要当人上人的士子读的。
做一个不太恰当的类比,这其实就好比“儒家政党”的入党誓词。
里面不仅包括了儒家的方法论,还明确的提出了“三纲八目”这种阶段目标,告诉所有儒生该如何一步一步的去实现。
说实在的,魏哲一开始学经的用心其实并不纯粹。
但是这些年随着他了解渐深,却慢慢有了别样的感悟。
抛开后世给儒家套的层层枷锁,这门哲学其实很实用。
有些学问,其实是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过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