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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好和井径绝尘埃 14、局中人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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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 好和井径绝尘埃 14、局中人⑨ (第3/3页)

又不是因着他已有爱人了,而是要把爱人的位置空出来,虚席以待,关键还不知道哪百辈子能遇上。

    值得吗?

    他开始写信的时候,她研着墨,问他道:“你这到底是和陆家赌气,还是和家里赌气?”

    他执笔的手一顿,复又落下,扎扎实实的书写,道:“与父亲吧。  不想做他那般负心薄幸之人。  ”

    “你觉得表小姐怎样?”她叹了口气,道:“对妹妹的好也是一种好。  这种好也可以支持人走一辈子地。  这种不算负心薄幸啊。  ”

    “满娘。  不必再提。  ”他甚至没抬眼。  只挑了挑眉,牵了牵嘴角,满娘先前一直说这个人执着那个人执着,他突然发现,她也是个执着的人,固执地认定了表妹。  “我必不会娶表妹。  不能明明省得……却让表妹受委屈。  这也对不起姨母。  ”

    “你会让她受委屈吗?对妹妹那种好就是委屈?”她撇嘴。  “生活幸福与否和感情地性质无关。  爱情到最后也会变成亲情。  ”

    他偏过头看她,有些词儿他不大懂。  社会制度决定了他们的立足点和视角全然不同。  他懂词儿了也未必认可意思。

    那她就说点儿他懂地吧。  她道:“你可想好了,这封信发出去之后。  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呢。  ”

    他嗯了一声,道:“便是不容我也无妨。  我既不屑薄幸之人,若还为之,岂非要懊恼一世。  还不若身无长物心下坦荡。  ”

    “牛心。  ”她轻啐了一口,怎么就认准了那是负心薄幸呢?而且,他怎么跟个圣人似地呢?

    他一笑,又写了一句。  压笔舔墨,抬眼瞧着她,忽而低声道:“满娘,无论他日怎样,都会对妻和你好,生生死死,只你二人,必不负。  ”

    她一时失语。  表白谁都爱听。  但三个人的婚姻,太拥挤。  他总会娶妻,她知道,她若留着,也只是权宜之计。

    她手没停,继续研着墨。  一圈又一圈,忽而嚼着他地话,想起一个人来。

    青槐。

    这个禁忌话题她一直没再提起过。  怕提了不好处理,一个青槐牵扯了太多事,包括她的身份。

    他绝口不提青槐,焉知是他负心?许是心底最深处的伤,一直不敢去触碰。

    青槐。  她思虑着自家的,不留神这个名字默念出声。

    他悬腕一顿,抬眼看她,她起初没察觉。  当发觉他看她时。  她忙扯出个笑来,道:“没……没啥……”再低头。  纸上已滴了一滩墨,这封信算是废掉了。

    她挪开镇纸换了一张宣纸上去,堆笑道:“你继续。  ”

    他一直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想说什么?”

    灯火跳动,他脸色不大好,说话时格外僵硬,她知道躲不过去,挑了挑眉,道:“我是说,你所谓必不负,不是只二人。  是只三人。  就这样。  ”

    他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笔尖又滴下墨来污了纸张,她深吸了口气,又换了一张纸,向他道:“你想说什么?”

    他垂了眼睑,撂下笔,转过身来,无声无息的向她招了招手,在她走到身边时候搂住她的腰。

    “满娘。  ”他似乎很艰难的开口,道:“我累了青槐,累了你。  ”

    费了半天劲儿就说这么一句啊?!她撇撇嘴,拍拍圣人地肩膀,劝慰道:“都过去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这件事你也别太自责,谁都不想……”

    她就差没长篇大论念悼词了,忽而听见他又道:“我没动青槐。  ”

    “啊?!”她下巴砸到他头上了,咔吧一响,她半晌才觉得下巴能动了,嘎巴嘎巴嘴,结结巴巴道:“那个孩子……难道……”

    他嗯了一声,低声道:“那日她病着,恰是大夫与我诊脉,便叫与她也看看。  结果……”

    她晃了一晃脑袋,抬起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看了看,珍稀物种啊,雄性圣母,这tmd是圣父啊?!给别人养孩子?啧,真传奇。  在古代就更传奇了。  是爱情的力量啊……看来他爱青槐比她想象得还深,爱到能给人养孩子的地步?!真是个圣人。

    “你也太伟大了……”她从牙缝里挤出赞美。  狗血吧,台词肯定是‘我若不认下,她当场就是个死,所以我为护她周全挺身而出……’

    她脑浆都变成狗血浆了,未成想他道:“我若不认,便是戴了绿帽,被人戳脊梁嘲讽一世。  如何能忍?”

    呃……?她下巴再次掉下来。  一秒钟,圣父变成了撒旦。

    就算他没碰,人家也会当青樱青槐这等贴身丫鬟是他女人,她们偷人,确实会有人嘲笑他帽子颜色不正,而且还能引申到旁的问题上去——比如x能力问题,进行人身攻击。  他这样的性子,断不会让自己有这样的把柄落到人手的。

    但是……

    “你是年家嫡子。  那个孩子会顶着你长子地名义……”她还是觉得不靠谱,他的身份,这也是对家族的不负责任。

    “不会有孩子。  ”他低声喟叹,像在晾晒内心,翻出所有秘密,“用药。  孩子只会是死胎。  ”

    呃……?她捧着他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的翅膀究竟有多黑?

    他看着她的眼睛半晌,顿了顿,声音愈低,道:“是孽种。  是她哥哥地。  原也不能留。  ”

    这回她额头撞上他头顶了。  苍天,还有多少事出乎她想象?!好吧,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那个孩子带着尾巴。

    “青槐不是妖孽。  ”他喃喃道:“是我累了她。  她想自尽也阻了她,又许她孩子生下来就送她走,生怕她一自尽这事穿帮损了我的颜面。  确是想送她走,等她生了死胎,随便什么由头就打发她了。  却不想累她横死。  ”他搂着她的双臂愈发收紧,道:“更不曾想也累了你……”

    她叹了口气,孽缘啊。  他刚醒来时,那么紧张青槐,是因为愧疚?或者,也曾喜欢过吧。  青槐和青樱是伺候他长大的。  她忽而可以想象,他在听说青槐有身孕时的震惊和愤怒。

    而青槐和她哥哥……囧rz。  她揉了揉磕疼了的脑门,决定去睡觉了。  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东西,脑子需要休息。

    “满娘?”他轻声道,目光坚定,没有一丝怯意。

    他说出来,不过是话赶话赶到这里,也是憋闷太久了,并不是请求谁原谅什么的。  他一直也没觉得自己错,重来一遍他还这么选择,他不会让人戳着脊梁骨说一辈子风凉话。  没罪,自然不需要忏悔。  如果一定要说有失误,对,只能叫失误,那就是连累了青槐被害。  连累,这才是让他有精神负担的根本。

    她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笑了。  真好,他是一个人,有谋算,有私心的人,不是圣父啊之类地奇怪生物。  对此她忽而满意,要知道面对一个脑残圣父也是很有压力地事情。

    至于他的执着……她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道:“你继续写信吧。  做你认为正确地事儿。  我呢……先去睡觉了。  ”

    参照物不一样,谁能说谁是错的谁是对的?依着本心吧。  只要不后悔。

    他先是一愣,随即哂然一笑,道:“好。  ”

    翌日一早,年谅准备把那厚厚的一封信交给持蔹送走时,其荩赶了来,送上了刚刚抵达的家书。

    ————不算字数分割线————

    ps:还是先道歉,送来晚了。

    这一章开头前后推翻了七次,弃了几千字,改得面目全非,最后这样下来,自己读起来还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已经没体力推翻了。

    本来想虐纪灵书来着,咔咔,都想好一个狗血段子了,而且是想了很久的。  但是兴奋的和一姐姐提的时候,被强烈要求删除下去了。  so,纪灵书,乃有福了。  阿门。

    然后是青槐这段,笑,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加。  还是加上了,为此又多熬了将近两个小时。  那姐姐原还和我说不解密比较好。  但话说我实在顶爱黑暗,这可咋整啊……

    看完这段觉得不合理的,觉得恶心的,觉得bt的,板砖皮鞭我统统收,为了我的恶趣味……

    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七,明天还要上班,需要六点起床。  这就是为嘛我说以后一年半载不会写新文了。  真熬人。  。  。  。

    以上。

    十六顿首。  爬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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