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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武媚娘孤注一掷的生机 (第1/3页)
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漫过太极宫的飞檐。
太液池边的假山后,枯苇在寒风里簌簌作响,晋王李治拢着锦袍的手微微发颤,而武媚娘站在石后,指尖有些颤抖,连素色襦裙的衣角都被捏出了褶皱。
武媚娘从假山后走出时,脸上带着惯常的平静,可只有自己知道,心脏正像擂鼓般在胸腔里乱撞。
方才穿过回廊时,她撞见东宫的侍卫换岗,那些人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她时虽无停留,却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宫里的风,从来都藏着刀子,从前她以为谨小慎微就能活下去,直到发现自己和李治的事被默许,才惊觉真正的危险从不是明面上的斥责,而是这悬在头顶的“默许”。
能今日护着你,明日就能毫无征兆地落下,将人碾得粉碎。
“这几日宫道上的禁军换了批新面孔,腰牌查得比往日更细。”李治的声音带着颤抖,武媚娘却没立刻接话,只往他手里塞了个暖炉。
暖炉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可她的指尖依旧冰凉,那点暖意根本焐不热心里的寒意。
她望着远处甘露殿的方向,灯火昏黄,像个垂暮的老人。
陛下在那里,可即便是失了权的帝王,她这个“才人”的身份也永远绑在她身上,这是刻在骨头上的枷锁。
多少个深夜,她坐在镜前卸钗环,看着铜镜里那张被宫规磨得失去棱角的脸,都在想。
难道这辈子就要困在这四方宫里,等青春耗尽,等新人换旧人,最后像落叶一样无声无息地烂在某个角落?
不。
她绝不能这样。
“陛下跟太子,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武媚娘开口时,声音稳得不像自己,可心里的念头却翻江倒海。
她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太子是什么人?
是走陛下路子,强势以火炮轰开玄武门夺权,是以一己之力,强势推行新政,几乎如同改朝换代。
新政两年,太子铁腕扫门阀、重典治走私,但凡挡在i前边的,不管是谁,说斩就斩。
却对她和李治这点“宫闱私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
不是不在意,是不屑,更是在等。
等他们安分,等他们彻底失去威胁。
可这“等”是有期限的,如今新政根基渐稳,岭南关税涨了三倍,寒门进士挤满了尚书省,太子腾出手来的日子不远了。
到那时,他们这对“碍眼的鱼”,还能在池子里安稳游多久?
李治猛地抬头,暖炉差点脱手:“你说什么?他们知道?”
武媚娘转头看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她必须让李治明白,这不是侥幸,是最后的机会:“上个月太液池的看守换了人,你没发现吗?”
“新换的都是东宫的老人,却连我们在假山后说话都装作听不见。”
“这不是纵容,是试探。试探我们会不会得寸进尺,试探我们有没有野心。”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壁上的青苔,指甲缝里渗进凉意:“太子不想担‘杀弟’的名声。”
“你看魏王,迄今太子都没有要动他的意思。”
“你守着本分,他也没动你。他要的是‘顺民’,是不挡新政的人。”
“可我们不一样,我是陛下的才人,你是皇子,这层关系一日不断,就是他眼里的隐患。”
李治的后背沁出冷汗:“那他们为何……不动手?”
武媚娘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因为‘杀弟’的名声太沉,他担不起。”
她清楚,太子若杀了她和李治,朝野上下定会说他“苛待手足”,那些蛰伏的门阀只会抓住这点攻讦新政。
太子那么聪明,绝不会给自己留这种把柄。
或许更多的是对他们不在乎。
这是她观察了两年才敢笃定的结论,也是她唯一能赌的筹码。
“可你是父皇的妃子,想离开皇宫……难如登天。”李治的声音发涩,武媚娘却忽然笑了,那笑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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