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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未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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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9未名2 (第3/3页)

颜家。

    不要,我要下山…

    不可以,跟我走啦!

    妇人拉着她的手又亲又吻,以示对她的想念,然后牵引她往前走。即将接近颜如玉家时,她与她碰个正面。

    阿兰?如玉惊讶的程度谁都看得出来。

    是我,真的是我,如玉。她轻唤。

    好同学。她上前搂住她︰高云在我家,大家聚聚吧!

    如玉故意不谈她今天和高森订亲的事,却将话题扯到高森的妹妹高云头上,幽兰心里甚是清楚。

    我还有事。阿兰拍拍她手背道︰跟阿云说声对不起,我要走了。

    回ㄍ一努浪吗?她问。

    不是,我要回台北。幽兰撒了谎。

    我送你。如玉挽着她的手臂,往公路走去。

    恭喜你。她说。

    什么?

    我恭喜你,要嫁给一个好丈夫。

    你知道了?如玉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幽兰已经感觉出来了。

    嗯。她眼眶满是泪水︰别人跟我说了。

    马来幽默,我也祝福你。如玉极敏捷地带过。

    到了公路边,杜幽兰脱开她手臂,从皮包内摸出三千元,塞到如玉手中道︰我的好同学,白首偕老。

    她俩人的手握住那些钞票,沉默一会,如玉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下山?

    这一问,倒把阿兰问住了。在夜里,要下山几乎是不可能,除非有熟人载下山。

    别急,我来找人。如玉说完后便跑到附近的人堆中询问,一会儿,带来了一个年轻人。

    对不起,马来幽默,他马上要下山,不过是骑摩托车,你坐他机车下山好吗?如玉说。

    5高尚森在文定大醉的翌日,被雾台村的巴太郎摇醒。

    乌鲁谷,快起来,我儿子托人说有急事找你。

    他翻了两个身才从梦中苏醒,一见是巴太郎,又想倒下去,却被他拽住了。

    乌鲁谷,高森,快醒来…巴太郎叫道。

    巴安国找我对不对?我知道。他仍在呓语。

    乌鲁谷,答里阿赖(头目),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巴太郎连声说。

    现在,乌鲁谷,不,高森来到了位于屏东区的屏东县警察局,刚想要进门时,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从局内走了出来,戴着墨镜,似乎很面熟,他的脑袋随着她的臀部向后转,愈看愈熟,忍不住地唤了一声︰马来幽默?

    那女人停住了,但没有回头,一头秀发甩了一甩,又昂首走出警局。高森顿了半晌,再追出去,只见那女人已坐上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似乎她还回头打开后车窗遥望他一眼。这是件怪异的事,他搔了搔脑袋,宿醉清醒了些。

    在拘留室内,他见到了巴安国。

    高大哥。他仿如见到救星一般,急得一只臂膀探出栅栏︰他们说,我要被起诉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伸出一只手掌,和他的紧握了下。

    不太可能吧!他解释道︰检察官如果起诉你,那表示他已经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凶嫌。案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不太可能。

    可是他们说…

    他们是谁?

    刑警呀!

    高森不得已又找上了那位性钱的刑警,他正在三组内和同事聊天。

    老钱,你们又在吓唬小孩了是不是?他仍是开门见山地问︰他被起诉了吗?

    这条子诡异地笑了笑,说︰这只是办案的一种手法,你也要干涉吗?

    大人,我不敢。他倒挺能察言观色,看气氛还不错,也开起玩笑︰可是,你吓到他,同时也吓到我。

    我们也有压力啊!王子。钱刑警立刻反驳︰凶手找不到,死者家属威胁说要请民意代表出来。

    出来搓圆仔汤啊?他不屑地道。

    说真格地,钱刑警说的绝不容辩驳,警察的压力天知道有多大?

    姓钱的刑警口气像缓和了些,且有些自省地道︰破了案,大家享福;没破案,大家倒楣。

    高森知道他们的辛劳,有些于心不忍,便按住他的肩道︰晚上,跟我上山喝个过瘾如何?我昨晚订婚。

    妈的,没诚意,现在才讲。钱刑警也搂住他。

    这时有一位原住民刑警走了过来,对高森说︰乌鲁谷,我表姊早上才来看我,你没碰到?

    你表姊是谁?他问。

    马来幽默呀!他答道︰跟你同村,ㄍ一努浪的杜幽兰呀!

    6程远领着唐老鸭到他的住处,老唐一进门就看见电视机上边摆着杜幽兰的照片,立即调侃他道︰想不到我们假仙居然还是情圣呀,女人返乡探亲去了,用相片以慰相思之苦,啊哈!

    你妈的老唐,别消遣我了。他将相片收了起来。好好给我记住,我是你的恩公,如果连我都不肯收留你,那你就等着被人砍吧!

    是,是,大恩公…老唐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那我睡哪呢?

    程远带他到一个多余的客房,堆了些杂物。

    去外边买个床垫凑合吧!危急存亡之秋,一切克难从简。

    其实程远之所以收留他,并非出于好心,若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就白写小说这些年,白观察人性这些年了;他收留老唐,是为了防止阿兰三世前的幽魂找他报仇。两人窝居这屋内,难保不会出什么怪异之事,有了老唐,至少多了一层保护,而且也加重了这屋内的人气,谅那幽魂也不敢怎样。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很好拨。

    老唐看过房间后,叩机响了。

    是谁?程远比他还紧张的问。

    我徒弟。

    你怎么知道?

    当然有暗号。老唐诡异地瞄了他一眼︰在这节骨眼上,早就化明为暗了。

    他回电了,嗯嗯啊啊的,挂上了电话后,面有难色地对程远说︰是我徒弟哦!真的是他。

    有屁快放。程远倒挺会察言观色。

    我徒弟…徒弟他也满可怜的……老唐讷讷地道︰事情发生之后,我也不能照顾他们了,各分东西。其他人怎样不晓得,倒是这小徒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

    老家伙,你休想…他听出他的意思了。

    送佛送到西天,就多这么一个。老唐恳求。

    不行,你太过分了。

    假如,真的就多这么一个。他哀求道︰您大人大量,就当他是来帮忙的小弟,可以帮你跑腿呢!

    他沈吟了,坚定的意念又出现了转折。

    老唐见缝插针,打蛇随棍上,立即接续道︰你的伤还没好,他可以服侍你啊!

    就这一个喔!别怪我无情,多一个我都不收留。他终于松口了。

    7唐老鸭的徒弟来了,对程远可是毕恭毕敬,左一句程远哥、右一句通仔在,当他是再世恩人了,显然老唐事先有教导过。

    假仙,没盖你吧!老唐暧昧地跟他挤挤眼︰叫他通仔就行,不管大小事吩咐一声就好,当他是自己的小弟,累死这小养的也没关系。

    先把客房打扫干净再说。程远下了第一道命令。

    但见这年轻小伙子立即脱去上衣,开始接受指挥搬这移那,不消多久便将客房理了个干净,然后浑身汗水地杵在程远面前问︰程哥,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我将你的房间也一并清理?

    休息一下吧!他望着小伙子还称得上魁梧的身体问︰你左臂上刺的这名裸女还不错,功夫很细,在哪刺的呀?

    西门町的一条巷子里。通仔谄媚地道︰程哥有兴趣吗?改天我带你去刺。

    他的女人不在身边,看到你那刺青哈起来了。老唐打趣道︰当心你那条手臂,晚上被他给操了。

    操你妈的老屁股,胡言乱语,当心我撕了你的烂嘴。程远啐道。

    撕我的嘴没关系,可别像那角头要砍我的手,我还得靠它吃饭哩!他扬起一只手掌晃呀晃的。

    师父。通仔接口道︰您不提起还好,我们现在坐吃山空呢!

    废话,这还用你提醒。老唐一巴掌直呼他后脑勺︰目前风声紧,动不了,等过一会儿就非出去活动不可,否则老本一下就吃光了。

    住在程大哥这更方便了,到手的货,马上就可以弄到腿子,那岂不销得更快?通仔倒满灵光。

    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那么这三个贼就可以胜过十个诸葛亮了,而且他们的住处,就是名副其实的贼窝了。

    8高森已订婚了,他妹妹高云开始着急了,来到罗和平开设的弹子房内密商。

    好啦!和平对几位聚精会神在撞球的青少年喊道︰午休时间到了,散场,下午再来。

    撞球还有午休?骗肖。一个青年说。

    罗大哥要那个那个啦!另一个扮鬼脸回道。

    我是老板,说午休就是午休。他故意装作一副凶样︰这一杆不算钱,快走吧!

    小鬼们杆子一甩,全溜了。

    我的妹妹,我渴死了。和平的店门尚未拉下便猴急起来,抱住她双掌乱摸道︰就等你来止渴呢!

    正事还没办,就先…她故意躲闪。

    这才是正事呀!他飞快地扯脱她的上衣,这才发觉大门尚未拉下︰你先到里面去,我来关门。

    铁门拉下后,罗和平急忙冲入卧房,发现她已自行脱了个精光,真是心花怒放,赶快卸下自己的衣裤,扑到她身上。

    你知道吗?阿兰回来了…嗯…高云微闭双目,享受他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游走的感觉。

    阿兰?谁看见她了?他说完一口咬住她ru头。

    她轻轻呼叫一声,火辣辣的感觉从ru头部位延烧开来。

    我大哥…差点碰到她…就在警察局。他打电话问我,阿兰有没有来找我…

    我说没有。他以为,以为颜如玉一定碰到过她…哎,哥哥,我痛,痛…我打电话问如玉,她说没见过阿兰…

    现在别管阿兰了,我只管你的小洞洞。

    罗和平移转目标了。他双掌伸至她臀下,握住两片屁股,向上一抬,舌尖便像蛇一般钻了进去;迎接王师的是一壶琼浆玉液,如洪水般滚滚泄出,糊了他一嘴。

    好哥哥,我好舒服…再伸进去,再进去…她双唇微翘,轻轻吶喊,一只手还往她阴洞伸去,手指也凑热闹地深入洞去,把玩自己的yin唇。

    他的嘴早与她的yin户密合在一块,又插入她的两根手指,舌头更兴奋地在内卷搅,有时还吸吮她的手指;而她的整个阴洞受刺激下,阴水更为泛滥,源源不绝地流入他的口中,真正是要止他的渴了。

    不行了,快,快进来…她喃喃念着,并且有了动作。

    她拉住他肩膀,往上一拖,使他身体归了正位,然后握住他的yáng具,直往自己洞内塞,一下便滑了进去;插入的一剎那,她整个身体兴奋地弹了起来,抱住了他的头,然后自动地摇起臀部,使他的弟弟在她yin户内活动起来。

    他在上位不甘被动,就一口吸住她ru头,下身也配合着她的动作猛力冲刺;身体迭着身体、汗水混合着汗水,俩人已完全交融在一起。

    她在这姿势下出力甚多,感到疲累了,便翻身趴在床上,将后庭展现给他;他不急于操进,先俯下身吸吮她丰满的臀部,一个个瘀痕于是显现,然后他托高她的屁股对准了她的屁眼,探舌入内。

    这一触动,她又升起一股异常的愉悦感觉,不自主地浪摇起来,嘴内嗯嗯啊叫喊着。

    他知道她尝到新鲜的甜头,便改用手指往里戳,戮得她双手紧捏住枕头,有点疼,但更多的舒爽。他又用拇指插入她yin道内,双指一下下夹来夹去,把她弄得哀哀告饶。

    我来了,好妹妹。

    他端起yáng具再度君临她,双胯往前顶时,与她的臀峰擦撞,那种感觉使他趐麻极了,而她则高高翘起屁股向后顶,非要顶到她花心不可。如此交战了近百回合,他有些耐不住了,表情极痛苦地硬忍了下来。

    最后,交给我好不好?她征求他的同意。

    他下马了,仰躺在她对面。她翻身再跨上去,双手撑住他双腿,两腿弓着,身体微向后仰地摇动。他往前一望,他的rou棒在yin户中游动的情景一览无遗,便更兴奋了,双手掐住她的乳房,在下边配合着弹动,gui头感觉上是直入子宫深处了,欲仙欲死。

    妹妹,我要去了,我要…

    好,丢在里面…丢在我洞洞里面。她亦叫嚷着︰我数一、二、三,好不好?我们一起去…

    快,快,我不行了…

    一、二、三…

    她大叫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紧紧压住他yáng具,让他的jing液完完全全射入她屁洞内里。

    9高森快抓狂了,只要是认识杜幽兰的人,他都一一的拨了电话,询问她的下落,几乎清一色的回答是,已有数年未曾见过她了。

    难道阿兰回乡就只去看过她当警察的表弟?他绝不相信,但他唯一有个人没问,正是他的未婚妻颜如玉。倒是他大妹子高静是个好事之徒,接到哥哥查询的电话后,立即通知了如玉。

    阿兰回来屏东了,你知不知道?高静在电话中故作神秘地问。

    我,我不知道。如玉回话有些结巴。

    我哥哥正四处打听她,问过很多人。她放完消息,似有意又无意地道︰如果你跟她碰过面,也不能承认,以免节外生枝。

    放下电话,如玉有些迷惘,苦苦沉思了许久,忽然一条线索直往她的脑袋里钻,骑上摩托车便奔回故乡雾台。

    她猜到高森一定会追回山上;是的,她猜对了。宁可说是我给她的灵感,因为我这人有点贱又不太贱,虽不至于恨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但也不愿滥情,终要考验一下男女双方吧!免得婚后更生恨。

    高森这回到雾台村可没详细跟巴太郎等乡亲报告巴安国的状况,他感觉时间不宽裕了,遂逢人便问有没见过去露村的马来幽默?当日,他几乎行遍了整个村落,最后,他问到几个在榕树下编织的老妪。

    马来幽默吗?其中一位停止了手边的活,抬起曾被点过的面孔,遥遥望向高森的故乡续道︰ㄍ一努浪有人见过哩!就在你订婚那天晚上。

    她乱说的啦!可能是喝醉了。另有人驳斥。

    问明瞭是哪位老人家,高森马不停蹄地往家乡赶去。抵达那老妪家,门却是锁着的,邻居说︰她可能下田工作去了。于是,他再往山坡下走去,找她的田地。

    在半山腰上,高森呼唤她的名字;半晌,有了回声,细而孱弱地。循声,他来到一座简陋的农寮。这长辈正蹲踞在芋头窑前堆着柴火,衣色和四周的玉米丛相仿,也就被吞没了,颇不好认。

    婴那,是我,乌鲁谷。他握住她那如同柴枯的双手。

    沙包乌(辛苦),孩子,喝水好吗?她问。

    我问你一件事,马上下山。

    请说。

    你曾见过马来幽默、杜幽兰吗?他的汗水开始下渗,一滴滴落入土里,铿锵有声︰在我订婚那日。

    她像鸟一样,来了,又飞走了。她答。

    你真的见过她?他再问。

    我要请她喝酒,她不要。

    还有谁见过她?

    你的太太。她笑了起来,露出孤伶伶的一颗门牙︰她们一起到马路那边了。

    绕了一个大圈子,跟阿兰见过面的,竟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高森他一下子跌入深沉的思绪中。

    失魂一般的踏上回程的路,尚未抵达雾台,就在山路上撞见匆匆赶来的颜如玉,俩人就这般车对车、面对面地停住,互相凝望着对方,久久未发一声。

    找到了吗?还是如玉先启齿问了。

    高森回头望望来时路,然后反问道︰我有掉什么吗?那我又在找什么?

    乌鲁谷,不要这样。她有些泣然︰全雾台乡都知道你在找杜幽兰。

    杜幽兰?她不是在台北,生死不明?她回来了吗?是她的魂魄吗?他一连串地像自问,又像是问山、但怎么都不像是在问他的未婚妻。

    她有没有回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她应该属于哪里?该由谁来判定?村长吗?还是乡长?还是雾头山?又一连串的问题,却仍不是问她。

    颜如玉的心陡地往下一沉,她发觉面对的未婚夫竟是如此陌生,陌生到甚至语言不通,简直不敢想像;然而在这瞬间的转变正表示她所忧虑的事已经发生,他已经找到了那位当晚和她一起见过阿兰的老妪,且尽知一切,那么这股冷漠便是针对她故意隐瞒真相而发的了。

    天啊,杜幽兰,你回来做什么?你居心何在?

    我们下山吧!她掉转车头,籁籁泪下。

    10杜幽兰返回屏东已经第三天了,她一直待在她一个开理发店的朋友那里,极少在外露面。她要不要立即返回台北,仍在犹豫。

    昨天早上当她去县警局看她表弟,真是无巧不成书,出门时竟迎面碰上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那一瞬间,天知道有千百个念头在她心田闪现,多到极限的念头似乎又等于零…一个也没有,以致她完全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做。好在他没认出戴着墨镜的她来,就在错过身的剎那,她清醒了,决定不再回头,望一眼都不必了。

    如此想着便上了计程车。她毕竟是个多情女人,尤其是那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没料到他仍然站在那儿,也望着她。这感情是多么矛盾的事情呀!

    那么他现在必定已猜得到是她无疑了,但他会寻觅她么?现在他已和如玉订婚了,应该是斩断过往所有情丝的表示,纵使再见面又有何意义?何况颜如玉在订婚那晚急急催促她离开,不正是表明不欢迎她吗?

    归去吧,台北的男人此刻说不定正拿着她的照片怀有万种相思哩!不对,如果屏东的男人早对她死了心,那如玉害怕什么?何必急急赶她走呢?他一定还是想念她的,而且深深地!多么矛盾的事呀!这感情。

    杜幽兰这一早便在理发椅上躺着,回旋于情感的思潮中,始终转不出来。

    姑娘。她朋友将她扔了一地的烟蒂扫了起来︰该回去台北了。

    为什么?她和高森相同,像是自问、像是问天花板、就是不像在问她朋友。

    想看的人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还是不该看。她的身躯肥胖,扫起地来如跳舞那般摇呀摇的。

    你知道谁不该看?她仰起头问镜中的自己。

    到处找你的人,最不该看。

    杜幽兰一下坐了起来,这回是真的对着她问了︰谁在到处找我?是谁?

    那还用问?整个早上你没听到电话响了好几通?她朋友走到她身后为她梳理长发︰都是雾台打来的,问我有没见到过你,他们说,有人发疯似的在找你呢!

    是他?

    你的白马王子。

    那我该走吗?她从镜中盯着她。

    我不知道。她继续为她扎起辫子︰ㄍ一努浪的姑娘,雾台的颜如玉你可认识?

    她犹豫了半晌,道︰我认识,她是我同学。

    他们前天晚上订婚了,就是你回来的那天。她朋友像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般面无表情。

    她又沉吟半晌方说︰我知道。

    都知道吗?她朋友嘴咬着发绳,专心为她的辫子忙碌,仿佛不愿再开口了。

    阿兰闭起了眼睛,思绪又开始旋转起来。

    他们是青梅竹马、是初恋情人、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没错,但,一切都远去了,比雾头山还要遥远了,要能追回应该是在毫无负担的情况下;可是如今他待娶,且对方还是自己的熟朋友,而自己也有男朋友,如此状况再延续下去岂不是太强求吗?强求的感情能长久吗?

    打从自己离开家乡的那时起,便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无话可说,那么留下来又有何益呢!

    我要回台北了。她睁开眼睛再盯着她。

    早点走。她用发绳将她辫子扎好︰他很快就会找到这边。

    阿兰收妥了她的背包,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良久才说︰恐怕,我不会再回来了。

    你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台北的男人会爱死你。她朋友在她耳畔说︰可以嫁人了,我祝福你。

    她们互相拍了一下肩头,接着阿兰头未回地扬长而去,辫子一甩一甩地好看极了。

    她叹了一口气,正埋怨着今天的生意极差,没几个客人光顾之际,就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乌鲁谷,是你?她惊呼。

    11杜幽兰在回程的火车上,思绪极乱,大部分在回忆着她和高森的点点滴滴,而有那么一小部分,让程远给钻了进来。

    这份量满轻、满可怜的家伙而他可不这样认为哩!此时,程远正带着老唐和通仔与阿兰相反的方向,浩浩荡荡地朝着桃园出发。如今,那地方已经被他视为圣地,虽然数年后,那地方的父母官一干人等遭到枪杀震惊国际,且垃圾堆满街道,但仍不会影响他对那圣地的观感;正因为圣地出了个圣人;一个享誉国际,不,享誉他程远个人以及一撮心病甚重的善男信女的算命大师──松木。

    在这里,我要使用新新人类的一个新名词︰圣人者,剩余之人也!

    在这里,我也没有侮辱残障者的意思,我不屑地是这个松木师利用对盲人的好奇,再捉住人们敬鬼神的心态,瞎编胡诌,诈骗钱财,有时害人匪浅呢!

    程远这些鸡呜狗盗之徒迷信这老瞎子,亦算是一种报应。此次前来求教,问的可不是他个人的事,而是他们这一伙的前途了。

    当然,在来之前,他已将松木师的法力告知了这两位窃车师徒,弄得他们急于求见大师的庐山真面目。

    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松木的白眼又对上了程远,唬得他慌忙地正襟危坐,清一清喉咙回道︰回大师,那四招都运用上了!效果尚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妥当的啦!

    一旁师徒二人奇怪是哪四招,你也奇怪吧!回想一下,就是他指导程远对付阿兰三世前阴魂的那四招︰每晚喂她喝符水、拜她相片、做爱禁摸左胸以及禁吃牛肉。

    搁有啥米代志?松木师仿佛知晓程远与旁畔的另外师徒二人似的问道︰是啥米人?有怪味。

    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啦!程远赶忙解释道︰我们一起来,是想问大师,合伙的生意会不会成功?

    松木师转为侧坐、示意窃车贼师徒二人靠近前,然后才用那会动的耳朵面对他俩、下用双手抚摸他俩,几乎将头上的骨头全都摸遍了,才再示意他们二人归座。

    大师,有结论了吗?程远问。

    大师。唐老鸭急急申诉道︰我先提醒您,我年纪可不输您哟,骨质疏松症在所难免,您可不要摸错。

    我好酒色,可也好不到那去。通仔也自首了。

    废话少说。松木师的助手制止他们三人道︰师父自有定论。

    定论什么狗屎?我还不知晓松木这人渣正在思索该怎么诓骗?或者用什么暗号指使他徒儿出什么招数?他的许多先机都是他徒儿事前的调查。

    别吵!松木师一言九鼎,众人皆缄默下来。

    他闭起那无作用的眼皮,盘腿而坐,手拈莲花,一副融合儒、道、佛三教的架式,闭关了,显然这是一件极重大的案例,使他们三人不禁忐忑起来。

    松木师果然厉害,再睁开眼时,那一双白眼球居然泛出些许红血丝,可见他功力之强。

    三太子改骑木马,风火轮自归西天。松木师语罢一拍惊堂木,震得三人慌慌地。

    大师,解释一下好吗?程远求道。

    天机仅此,去吧!松木师又阖上了眼脸,表明是坚决送客了。

    三人才坐上程远的小轿车,便七嘴八舌地解析起来,吵嚷一阵后,程远叫了起来︰肃静、肃静。

    车厢内一下安静了,只剩下冷气嘶嘶响。

    依据我对大师多年来的认识,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比较准。他一手掌方向盘,另一手比划着︰三太子就是哪咤嘛,他本来的交通工具是风火轮,现在改骑木马了;这木马嘛,可以解释成现代的摩托车,由此看来,大师要咱们以后改骑摩托车,别开轿车,以免目标太大,被仇人发现会遭凶险。

    有你的。老唐用劲拍他肩再问︰那下一句呢?

    风火轮自然就是指轮子了,你们的本行嘛!

    果然厉害。小家伙通仔鼓掌道︰连我们是干什么的都知道,他若是条子,我们不就惨了?

    废话少说,听我解释。程远摆出行家的面孔︰大师的意思是,你们可以施展身手了,那些到手的轮子可以输往西边去,不会有问题的。

    西边?是哪里?傻小子又说话了。

    笨蛋,是大陆。他师父啐道︰年轻不读书,要跑去放牛,这也罢了,还要偷看狗打炮。

    小家伙不服气,白了他一眼。

    对了。程远欣喜道︰祝我们开张大吉。

    12这一卦算出个好前程,无可挑剔了,三人返回家前先买了酒菜,打算好好庆祝一番。进屋后,通仔将酒菜摆满了一桌,请师父及大哥就座了,便互干起来。

    从今日起,我这辆车就熄火了。程远宣布道︰晚上,通仔先出去弄两部摩托车来当交通工具,车牌交给我负责。

    小事一件,遵命。通仔唤道。

    货怎么脱手是个问题。老唐沉思一会道︰我不能出面了,万一有人跟仇家通风报信,那可惨了。

    我来处理。程远一肩扛了︰我干假仙这行这么久了,多少都还有些管道。

    那是最好,非常时期,只有偏劳了。

    一轮干杯后,程远小声对唐老鸭说︰老唐,除了汽车锁之外,别的锁你在不在行?

    唉,假仙,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唐老鸭在道上闻名,靠的可不是偷汽车耶!以前,我就是闯空门的高手。

    你能开门锁?

    何止门锁?老唐挑起一只眼睛道︰保险箱也难不倒我。

    敢情好。程远笑了起来︰我有一条路子,保证可以得手。

    什么路子?

    以后再告诉你,我打包票…

    正说到门锁,这时就听见有开门声,三人皆停止动作、言语竖起了耳朵听。

    半晌,门开了,赫然是幽魂,不,杜幽兰回来了。

    阿兰?他脱口叫起来︰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多玩几天?

    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她疲累地将背包往沙发上一丢。

    快,快来吃饭,喝几杯酒解闷。程远关心地道︰这几天来我一直担心你,怕你在故乡被人欺负了,这么远,我也帮不上忙。

    嫂子你瞧,假仙对你真是没话说。老唐赞道。

    她很纳闷,对程远的改变原以为是一时的,现在看来是真的改变了;于是,她不再推辞坐上了桌,而且她也的确想喝上几杯。

    这是我朋友老唐,你见过的,另外这位是他徒弟叫通仔。程远热情地为她介绍道︰他们暂时住我们家,你不介意吧?

    照以往哪有她介意的份?还用问?她真是受宠若惊。

    你先陪他们喝一杯,我上个厕所喉咙。

    该换我啦!她舍弃他的宝贝,双手一扳大腿,整个下半身抬起几乎与上身重迭,这样湿漉漉地阴洞便完全朝上,且yin唇外张,呈o字型,看得他眼睛凸出来了。

    他急急忙忙脱了内裤,半跪在床上,试了两三次却塞进去又滑出来,才知晓角度不对,遂改换为蹲马步,攀住床头,由上往下直抵花心了。

    她哀鸣一声,浑身不住地颤抖,不止是阴洞流水,几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皆流汗了,足见这一招的辛苦;疲累了,她只好偷个懒,略略调整姿势,将双脚搁在他的肩头上,半承受半休息。

    他似乎也疲乏了,动作逐渐迟缓,且一连串的汗珠落在她身上。她收到了讯息,该是努力效命时候。

    老公…你休息一下,让我对你…你好。她一边改换姿势一边说︰我要让…让你爽到底。

    公主,快,全交给你啦!他方才说完,立即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呸,呸,呸,真是鬼迷了心窍,什么公主,她是阿兰呀!

    你打自己干嘛?我我我会心疼。她揉揉他的面颊道。

    这样被自己一搅和,他胆寒了,虽然她在上位摇晃得激烈,双手抚胸,口出呓语,看得人眼冒金星胸口发胀,不过他的小弟弟却越来越缩小,终于从她的yin户内滑出。

    怎么搞的?她重又将它塞回去,但是没几下就又掉出来。

    小弟弟不听话,该打。她再度用口,费了好一番工夫,才使它再成大丈夫,遂赶忙爬上去,不过只比前一次多晃了几下,便又失败了。

    泄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她问。

    它没有泄,不过很想哭。他无奈地回答。

    来,来,摸我的胸部,再让它站起来。她抓他的手挪向自己上身。

    不要…他大嚷,抵死不从︰你会害死我,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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