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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安娜的策展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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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七章 安娜的策展日记 (第2/3页)

生活圈都离的很远。尽管如此,我依然在课堂上听到了顾为经的消息。同学们说,之前入学的那个不到20岁就拿了双年奖金奖的艺术新星,经过了不温不火的一年时光后,对水彩学习放弃了希望,现在似乎改行搞行为艺术去了。」

    「我多次听人们提起这件事情,包括金斯曼先生。他叹叹气,认为柯岑斯今年又成功骂疯了一个,学校的心理辅导室应该早一点的去介入。」

    「顾为经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想起导师悲悯的眼神,我觉得真相太残忍,所以就没有指出他的错误。」

    「……」

    「另一个坏消息是,受挫的积极性同样蔓延到了画稿之上。」

    「我们进行了一次讨论。」

    「画稿距离所设想的理想的结果,面临着不少的差距。水彩无疑是充满着技巧性的画法,我个人原本就更加喜欢油画的色彩表现力,在我心中,油画和水彩两者。油画就像是钢琴,音域最广,适用场合最丰富,在收藏界和评论界受关注的程度也更多。而水彩……水彩就像是小提琴。」

    「它拥有自己独特的音域,琴弓拉动琴弦的声音变幻缠绵,钢琴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模仿,但是……踩延音踏板所传达出来的声色效果,却无法完全的还原。」

    「水彩特有的清澈透亮的观感,也很难完全的被油画的笔触所替代。当然,归根结底,这还是和艺术家的个人绘画表达能力相关。我原本就觉得,G虽然上的是水彩系,不过,他的绘画的长处和热爱,似乎更加集中在油画和中国画上……」

    (文中此处有多处涂抹。最后纸页上画了一个问号,一个破折号,以及“?——这也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我的某种怀疑。”)

    「付出才有回报。水彩技法相对是G的相对弱项,本也就是正常的事情。」

    「《日色狂想》是一幅侧重于构图甚于侧重于笔触的作品,而现在,顾和我说,他无法完全还原出,他站在艺术之桥的桥面上的时候,看着夕阳落日那种丰富而复杂的色彩。他脑海中有这样一幅作品存在,但他“画的不像样”。」

    「一个艺术经纪人的职责便在于,在合适的时间,在合适的场合,对对方说——“嘿,可以了,到此为止,让我们换个方式好么?”」

    「这是一件很有效也很必要的事情。就像之前的我和他关于德彪西的争吵……在你找不到乐趣,找不到意义的时候,也许,你就该告诉自己——」

    「“现在,小画家,到此为止,我们需要换个方式去演奏了。”」

    ……

    「翌日的记录——」

    「“我觉得你画得很好。”我说。」

    「我有了新的明悟,一个经纪人与策展人的职责不光只包括为艺术家划定边界,告诉他们到此为止,同样应该包括打破边界,告诉他应该继续坚持下去。」

    「昨天晚上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我把他过去半个月所有绘画的水彩稿件都收集了起来,放在一起,一张一张的看过去。」

    「我觉得G在色彩里寻找自己。」

    「我见过比这好的多的水彩作品,我见过有的人的作品如何像别人,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像透纳,像丢勒甚至像门采尔,把一只猫最细微的触须都画的分毫毕现。这固然是一种令人感动的色彩塑造。」

    「然而,执着于在色彩里寻找自己的坚持,同样让人感动。」

    「我心中有一幅画,但我画的“不像样”——这句话,我也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不是么?」

    「“如你所见,我疯狂地工作,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成果。我希望这些荆棘最终可以开出白色的花。那样的话,这些痛苦的挣扎就像是分娩中的阵痛,痛苦之后,会伴随有欢乐的结果。”——这是我这周选择写给G的话。140年以前,1880年的九月的同一周,文森特·梵·高把这句话写在了书信里,也是写给140年以后的我们两个人的话。」

    (附图:一张房间里软底织物板上用大头针钉着便签的照片,在策展期间,每一周,伊莲娜女士都会给顾为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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