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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总得有人去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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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总得有人去吹灰 (第2/3页)

檐下的灯晃晃。朱瀚带沈麓、赵德胜两人潜入后院。

    存印阁中,陈列的印模整齐,尘土未动。朱瀚取下最底层的木匣,打开,空空如也。

    “缺一块印模。”沈麓低声,“是‘仓印’。”

    朱瀚叹:“果然。”

    他抬手将匣盖合上,神情冷静:“从火到伪印,只隔一夜。有人借火烧印,毁证。”

    赵德胜咬牙:“那何寿……是替人背的锅!”

    “是。”朱瀚目光一沉,“但还有人想借他死,挑民乱。”

    “挑乱?”朱标皱眉,“如今百姓心安,为何再动?”

    “因为‘真’写多了。”朱瀚轻声,“写多了,影便躁。”

    第二日,市口传言——“仓火非天灾,乃官谋。”

    有人悄悄贴出纸条,上写:“仓毁于夜,印失于火,王府无责乎?”

    顾掌柜在铺门口看了一眼,皱眉撕下。

    “谁贴的?”他问。

    小子摇头:“黑夜里,一个戴斗笠的。”

    “又是他。”顾掌柜骂,“这些人,连死人的清白都不放过。”他说着,把纸条丢进炉火,看着火苗一点点吞掉那几个字。

    此时,朱标路过,看见这一幕,停了步。

    “掌柜,百姓信吗?”

    顾掌柜叹气:“有信的,有不信的。信的人多怕,怕夜里火再起。”

    朱标微笑:“那就让他们不怕。”

    当夜,朱瀚命人在市中央搭起一座高台。台上摆满油灯,每盏都刻着“真”字。

    风起,灯摇,灯光一片连成金浪。

    朱瀚立于台上,高声道:“仓毁于火,火出于贼!王府若负,愿受众罪!”

    人群寂静。朱瀚举起一盏灯:“此为何寿之灯——”

    他将灯放在高台中央,点亮。

    “他死非罪。是守‘真’而死。”灯火映在众人脸上,泪光一片。

    朱标接过另一盏灯,朗声道:“民无罪,仓有‘影’。今日灯火,照见‘影’真!”

    “照见‘影’真——!”人群齐声应和。

    灯火顺风铺开,从台上蔓延到街巷。有人自发提灯,有人跪地祈愿。

    那夜,城里最热闹的,是夜市。

    夜市开在西街,卖香的、卖玩具的、卖糕的摊贩挨挨挤挤。锅中油花爆响,糖人的香气顺风飘。

    笑声、叫卖声、弦索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

    朱标随叔父穿行其中。他换了便服,腰上挂一枚铜铃,走在灯火之下。

    “叔父,百姓如今多安。只是……”

    “只是你怕安太久。”朱瀚的眼角微扬,“安久了,人就会忘记‘乱’是什么味道。”

    “可影司的线索,还没彻查。”

    “影藏在市。夜市灯多,他们若要动,今夜动。”

    朱标点头:“我明白。”

    他们刚走过香烛摊,前头忽传来一阵喧闹。

    喧闹处是个卖唱的伶人,穿一身淡蓝长衫,脸色苍白,怀中抱一把瑟。

    他唱的是旧词:“月照寒江客未还,千灯入梦照孤关。”声音极轻,像从水底传来。

    人群被歌声吸引,纷纷驻足。忽然,一阵风吹过,那人手中瑟弦“叮”的一声断了,弦头竟反卷向他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众人惊呼。伶人低头一笑,仿佛不痛,只抬起那根断弦,慢慢缠在手指上。

    朱瀚看着这一幕,眸光一闪。“沈麓,”他低声道,“这弦,不是丝,是铁丝。”

    “散开!”朱瀚喝道。

    赵德胜早一步扑上,将人压倒在地。

    那人挣扎几下,嘴角溢血,却仍笑:“王爷……灯太亮了。”

    他话音未落,脖颈一歪,气断。

    “死了。”赵德胜咬牙,“舌头被咬断。”

    朱瀚蹲下,拨开死者袖口,只见腕上刺着一个极浅的字——“引”。

    “引?”朱标皱眉。

    “引火、引信、引人。”朱瀚喃喃,“他是‘引’。”

    沈麓翻检尸体,从瑟底摸出一枚细铜片,上刻:“火起仓中,灯灭市内。”

    “他们要烧夜市。”沈麓脸色一变。

    朱瀚起身,望向街口灯火:“不,他们要烧——人心。”

    伶人死讯传得极快。半个时辰后,整个西街的人都听说有人“在王爷眼前死”。

    夜市摊贩开始收摊,有人低声议论:“是不是天谴?”

    “仓火刚灭,又死人,这地方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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