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国子监讲席 (第2/3页)
但风向不在厅中,而在街头巷尾、书院军营。你们若真要知风从何处来,不如走出这厅堂,去听百姓、读书人、武卒怎说。”
“若他们信太子,诸位却不信,那是你们弃了人心,不是太子无德。”
一席话,说得铿锵,满座皆静。
良久,刘秉昌举杯叹道:“我老了,听不得这些热血话了。但……听了,还是心动。”
他望向沈昊:“若你说得是,那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是不能再为一人站一次。”
同时,东直门外,孙仲衍夜行于暗巷。
他接过密信,只一句:“目标三日后将至宣武营试讲,出手时机届时自定。”
他不语,只轻轻捏碎了纸条,望向夜空。
他的剑,仍在鞘中。
而他心中,一道声音不断重复:“出手,是扇太子的耳光。”
“若成,你得的不止军权,还有‘未来’。”
可另一道更深的声音,却在低语:“若此一剑刺中民心,你拿什么收回?”
孙仲衍一向冷峻如冰,此刻却握拳微颤。
第三日,宣武营。
沈昊应王命,前往兵营讲论兵法,原为太子之策,意在笼络军心,试探军中风向。
此行,看似寻常,却是局中关键一步。
他甫一登台,台下早聚数百军士,目光各异。
讲论未半,一名青年军士忽然怒斥出列:“你一介文人,何懂军政?我等沙场捐躯,岂容你纸上谈兵?”
声音滚滚,气势逼人。
众人皆惊,沈昊未动,眼神却落在那军士身后——孙仲衍,缓缓出列,手握佩剑。
四周肃然。
风,忽然停了。
孙仲衍站定,眼神冷冽,缓缓拔剑半寸——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声音自营帐外传来:
“沈大人确无军功,但他今日不是教军法,而是讲一件军中常被忘之事——何为兵之本?”
太子朱标,身着简服,步入军营。
他朗声开口:“兵者,凶器也。可凶中有义,才可成大军。”
“沈大人来,不是教你们如何杀敌,而是想问你们:为谁杀?为何战?”
全场皆惊。
朱标目光落在孙仲衍身上,一字一句:
“你若不服,可问我,不必问他。”
孙仲衍眼神动了一下,终缓缓收剑,低声道:“臣……失礼了。”
沈昊躬身一礼:“是我之言惹疑,愿承一剑之责。”
朱标却摆手:“你言尽理,风向未稳,仍需你引。”
众军士肃然起敬,目光已然不同。
朱元璋闭门养病后,太子朱标代行监国,已历时十日。
此日早朝,宫门初开,朝臣列班。
户部尚书许和、刑部侍郎曹英、兵部尚书吴兆连、礼部刘秉昌、翰林学士张孟坚等俱到。
太子朱标缓步登殿,身着素色朝服,神情温和,却含不可撼动之威。
无人不知,他身后有“鬼才”沈昊佐策,有“武魂”孙仲衍沉默追随,太子监国之势,已非最初无人问津之态。
可正因如此,此刻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人人屏息。
“户部可有银粮调度之策?”朱标问。
许和躬身:“有策三条,但需商议。”
“兵部可愿配合军改试议?”
吴兆连点头:“若调度得当,愿随太子共筹。”
忽然,东班中一人出列,朗声言道:
“启禀太子,微臣以为,当下监国一事虽成定局,然若无辅政大臣共同参议,恐生专断之嫌。臣请陛下明定辅政之人!”
此言一出,朝中哗然。
出言者,正是左都御史——姚廷芳,一向号称“清流铁笔”,实则与淮南王府往来密切。
朱标不怒,只微笑道:“姚卿言之有理。只是……朝政之上,群臣皆在,若无群议,我又岂敢一言独决?”
姚廷芳道:“若如此,还请太子明示——沈昊乃何身份,能于兵营、士林、礼部频频现身?太子倚之甚重,此非‘一言独断’又为何?”
此话剑指沈昊,直刺太子用人之策。
众人目光转向朱标,亦有人投来怜悯之意。
太子用一书生辅政,终是破绽。
却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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