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最后的疯狂 (第2/3页)
的恐惧彻底爆发!
他感觉自己的刀如同砍在泥泞的沼泽和光滑的冰面上,无处着力。
对方的身法和剑术已经超乎想象!他双目血红,“吼——”他蓦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啸,周身气血瞬间鼓荡到极限,苍白的脸上泛起一股异样的血红潮气!他双手死命握紧刀柄,全身的力量如江河决堤般灌注刀身。
“死——!月影流奥义·血樱吹雪!!”
一声咆哮撕裂长空!小泉保仁身处的空间骤然扭曲!并非幻觉!他将毕生功力催动到极致,手中幽暗弯刀竟以一种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疯狂震颤、劈砍!那不是单纯的快,而是让刀身瞬间模糊,仿佛同时在千百个不同的方向斩出!
这是他最后的杀招,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苏凌,你能将我逼到这一步,的确很了不起了,那便尝尝终极奥义的滋味吧!”小泉保仁大吼道。
“呵呵,吹什么吹,你这一刀的强度,连为我修脚都不配!......不过......尔尔!”
苏凌的嘴角扬起一道轻蔑而讥讽的弧度。
嗤嗤嗤嗤嗤——!
无数道凝聚到实质、呈现暗红血色的凌厉刀气,凭空炸裂!密密麻麻!毫无规律!如同狂风骤雨般凭空涌现的血色樱花花瓣!
每一片“花瓣”都带着凄厉的尖啸和撕裂一切的锋芒,瞬间布满了以小泉保仁为中心、十丈方圆的所有空间!
庭院里的青石板被纵横的刀气犁开,留下一道道深切的伤痕;周围的坚韧青竹被无声切中,瞬间断折倒塌;甚至连天空飘落的树叶和碎屑,都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切成更细的齑粉!这不是防守,是彻头彻尾的无差别、毁灭性的饱和式进攻!方圆周遭,草木不留!月光下的庭院,瞬间被一片翻涌、凄艳、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猩红色樱海彻底吞没!这是小泉保仁耗尽所有的心血、生命与意志发出的终极一击!
面对这毁灭性的绝唱,苏凌的嘴角第一次微微动了一下。不是恐惧,更不是赞赏,而是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索然无味。
终于结束了吗?真的太弱了。
就在那千百道足以撕碎精钢的血樱刀气即将把他彻底吞没的刹那——
一切喧嚣暴虐,戛然而止。
苏凌凝神定气。
如同奔涌的江河在抵达悬崖前的一瞬,骤然被天地伟力冻结。他不再是穿梭于月下的流光,而是化作了月本身。
时间仿佛被拉伸、扭曲,每一个呼吸都变得漫长。
他周身三丈之内,那狂暴血腥、无孔不入的刀气洪流,竟如同撞上了一堵绝对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无间壁垒,所有的躁动、所有的杀意、所有的狂乱,在这一刻被强行凝滞、驱逐!
仿佛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空间结界,连声音都无法透入。肆虐的血樱刀气在触及这片领域边缘时,如同阳光下的薄雪,无声消解、湮灭!
他的身形稳定如山岳,右臂抬起,动作清晰却又快到让人思维完全跟不上。
江山笑缓缓、凝练无比地划出一个奇异而完美的起手式——剑尖斜指天际,手腕微沉,小臂与大臂形成一个微妙的角度,所有的肌肉纤维都在这刹那绷紧到极致,体内那股磅礴、精纯、凝练如冰河的恐怖真气以一种超越想象的方式被瞬间抽空、注入那细窄的剑身!
下一瞬,剑动了!
不再有任何残影,不再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花巧的前奏变化。
“相思难挽一剑斩!——”
一道光!
无法形容那是什么颜色的光!它仿佛融合了月华的纯净、星辰的璀璨、极地的严寒,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悸动的极致锋锐!
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芒挟裹着无尽的剑气!
它不再是剑的形状,而是一道被拉长至极限、凝聚到仿佛要刺破天地的线!一条凭空撕裂了空间的银色裂缝!
这道光出现的刹那,时间不是变慢,更仿佛彻底停滞!充斥整个庭院、仍在奔涌咆哮的千百道血色樱花刀气,如同被投入定影液的画片,被这无与伦比的光芒瞬间贯穿、锁定、彻底压制!它们凝固在那里,连呼啸的声音都被吞噬!
这道光的目标只有一个——小泉保仁,和他手中那柄仍在疯狂震颤、试图绽放最后毁灭的幽暗弯刀!
快!无可言喻却快到超越极致的速度!那一剑,超越了时光,超越了思维,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
没有声音。仿佛连空间本身在被切开时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静!无法想象的极静!静到能听见心跳停止的声音!
那道凝练到极致的线,如同苍穹落下的煌煌雷霆,瞬间跨越了两人之间的一切空间阻隔。
它的轨迹简洁到无法再简,就是一条完美的直线,指向的,是弯刀刀身靠近刀镡、最厚实也最关键的脊背正中!
江山笑的剑尖点在那幽暗刀脊的同一个点上,时间在这一点上凝固。
咔嚓!!!
一声无法形容的、清脆的深入骨髓的断裂声,如同玉山倾颓,金铁哀鸣,又如昆山玉碎凤凰叫,陡然炸裂在这片死寂得令人窒息的天地里!
声音之响,之脆,瞬间刺透了所有凝固的空气,在庭院、竹林间反复回荡!
幽暗的刀身,那柄伴随小泉保仁纵横多年、饮血无数的武士弯刀,在苏凌那凝聚了一切的剑尖点中的地方——如同遭受亿万次精准打击的琉璃——轰然断开!
断口光滑如镜,折射着凄冷的月华!
那股凝聚在小泉保仁体内、正疯狂催动“血樱吹雪”的狂暴力量,在刀断的瞬间失去了唯一的宣泄出口,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在他紧握刀柄的双臂经脉中轰然反噬爆炸!
“噗——!”一声闷响,小泉保仁双臂衣袖如同蝴蝶般片片炸裂,双臂肌肉扭曲鼓胀如虬龙,又瞬间无力地垂落,再也握持不住。他脸上的决绝与疯狂瞬间定格,被无边的恐惧、茫然和一种力量被彻底剥夺后的绝对虚无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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