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除夕前的厚礼 (第2/3页)
为此,马雪海几次想轻生。
这时,一个比马雪海年轻十多岁的姑娘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
她的名字叫赵惠兰。
赵惠兰出身贫寒,见马雪海生活上缺个帮手,便经常帮助他洗衣做饭。
人是感情动物,时间长了,马雪海与赵惠兰便产生了爱情。
在陕西,娶媳妇要给女方家送彩礼。
使马雪海没有想到的是,赵惠兰的母亲要的彩礼高达两千多元。
两千多元,在当时对于马雪海不亚于一个天文数字。
“我一个穷拉车的,就是把我连骨头带肉撕巴撕巴都卖了,也不值这么多的钱呀!”马雪海绝望地呼喊。
无奈,马雪海到赵惠兰家向她母亲苦苦哀求。
可是,赵惠兰的母亲冷着脸,告诉他彩礼不到休想把她女儿用轿抬出家门。
马雪海的叔叔和姑姑经过合计,决定先选定结婚的日子,将新房布置好,到时候吹吹打打地将花轿抬到赵惠兰家门口,也算生米做成熟饭,赵惠兰的母亲再看重彩礼也不好不让女儿出嫁。那样,不但马雪海不光彩,赵惠兰家会更丢人。
谁知,结婚那天,当花轿真的抬到赵惠兰家门口,喇叭和唢呐吹得山响,赵惠兰的母亲就是不让女儿出门上轿。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嗷嗷”的起哄声似山洪暴发。
马雪海的叔叔和姑姑见这样拖延下去,局面愈发难以收场,便跪在赵惠兰的母亲面前,一再哀告,才成全了这桩婚事。
马雪海和赵惠兰婚后,相依为命,恩恩爱爱,艰苦度日。一年以后,赵惠兰生下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长得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可是,他们一家的生活却每况愈下。
一下子添了两张嘴,孩子要吃要喝不说,赵惠兰也不能再帮助马雪海拉板车了,加上马雪海的活计一天比一天难以揽到,所以一家人吃的穿的都成了问题。
从此,赵惠兰对马雪海的埋怨增多了。马雪海本来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家里又遭到赵惠兰没完没了的数落,开始还能忍着,次数多了就忍不住了。哪个男人没点血性儿?忍不住就要吵。两口子吵一次架就伤一次感情,久而久之,就出现了感情危机。
这时,负责为马雪海甄别平反的张曼新出现了。
他是看到马雪海平反的材料,一周之内与马雪海原单位的保卫干部丁润芝一起由宁夏银川赶到陕西西安的。
“张同志,坐坐,请喝水。”马雪海听说张曼新和丁润芝是从银川特地到西安为他平反的事儿来的,两眼噙着感激的泪花,又搬木凳,又倒开水。他本来想给客人沏杯茶,拉开一个破旧三屉桌的抽屉翻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茶叶。张曼新下意识地一看马雪海住的屋子,除了一个旧板柜和一个旧三屉桌,可谓家徒四壁。
“老马,不要客气,咱们快刀斩乱麻,抓紧说说你被打成‘**救国军司令’的经过。”张曼新从马雪海那被愁苦的利刃切割出条条皱纹的脸上,感到他这些年心灵深处一定受到巨大的创伤,仅从他这屋子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就可以看出他的生活一定很拮据。张曼新心里一股潮水似的酸楚的液体情不自禁涌到喉咙口。他的喉结一提一落,“咕咚”一声,硬是将酸楚咽在肚里,两眼冒着急切的神情。
马雪海是个直爽人,便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怎样被无辜打成“反革命”的经过干净利落地告诉了张曼新。
说话间天已经擦黑了。赵惠兰向马雪海偷偷地使了几次眼色,马雪海知道赵惠兰是问他要不要留客人吃晚饭。要留他们吃晚饭,手里正没有钱,除了家里有几个馍馍,连点菜都买不起。
其实,张曼新早把马雪海夫妇的难言之隐看在眼里。
“老马,我今天的晚饭可就在你家吃了。”张曼新定定地看着马雪海。
“好呀,欢迎!”马雪海装作高兴地喊一声,却马上掩饰地咂咂嘴巴,那苦涩的样子似乎啃了口青皮柿子。
“老马,你们不要为难,今天的晚饭,你们吃啥,我就吃啥,而且是家里有啥,咱们就吃啥。”
这顿晚饭,他们吃的是极普通的家常便饭。
晚饭后,马雪海问张曼新住在哪家招待所。
张曼新的回答又使他惊了个嘴大眼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