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师殇（下） (第3/3页)
双肩将他的身体半抬起来。
“师父，师父！你醒醒啊！”守鹤的双手在剧烈地颤抖，一如他此时带着哭音的声线。
“啊，是守鹤啊。”剑猫悠悠醒转，无力地睁开双眼，“师父这一辈子受伤无数，但是这次，看来是挺不过去了呢——啊，守鹤你看那边，东方在正鲜红地燃烧起来。”剑猫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啊，是啊。师父说过，曾经有一次你身陷险境，苦战一夜之后，当时的情景，也是这样血染东方一片红。”守鹤强忍着眼中的热泪，勉强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也许是回光返照，此时的剑猫突然脸色红润了许多，说话也有力了一些。
“守鹤啊，你要记住流派！东方不败！王者之风！全新！系裂！天破！侠乱！这个你不能……忘了……”
“您尽管放心，我……一辈子都会在这条路上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守鹤终于控制不住，任由泪水滑落，“师父的教诲，我铭记于心——明镜止水之心，我一定会好好领悟！”
剑猫似乎是松了口气：“果然，我没看错你……师父不能再教给你更多，你只能……一个人……慢慢……摸索……但是，我很放心……”
话还没有说完，剑猫长舒一口气，仰起的头突然失去支撑一般无力地垂落，倒在了守鹤的怀中，双目紧闭，再也没有了气息。
“师父！”守鹤撕心裂肺的号哭响彻云霄，伤心欲绝的气氛，惹得其他学员也不由别过头去，偷偷地抹着眼泪。
渚深吸一口气，默默地走到守鹤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好了，守鹤，别忘了，战斗还没有结束。”
“是吗……”守鹤迷茫地抬眼看他。
“是的，所以，够了。”渚的声音冷漠而空洞，不带一丝情绪，“你给我起来——如果，不想让总教官白白殒命的话。”
守鹤轻轻放下剑猫，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身体微微摇晃，沾满鲜血的双手还在颤抖。渚冷眼看着，却并没有去扶他的意思。
“你看看你的仇人，他们就在你面前。”渚的声音和缓了一些，“你尊敬的老师，你的同学，或死或伤。而他们，依然毫发无损，盛气凌人。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该做什么，我想你很清楚。”
“是，他们，才是该下地狱的人。”守鹤闭上双眼昂起头，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丝惘然和软弱。他回到驾驶舱，伤痛愤怒之余，剩下的惟有熊熊燃烧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