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挨了一巴掌 (第3/3页)
弦月掰开茂密的树枝,借着夜里的灯火,那两个人,不是兰裔轩和华初雪是谁?
但见华初雪一脸悲痛,那张脸的血迹已经擦干,雪白的肌肤,带上点点的泪痕,可怜兮兮的,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呵疼,兰裔轩背对着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哭哭啼啼,没劲。
“轩哥哥,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是因为她对不对?是不是那个凤国的公主?”
弦月原本是没兴趣的,可见自己被点名了,转身的脚生生顿住。
第七十八章:揭秘
景阳宫距离藏机楼并不是很远,处在皇宫尚算偏僻的地方,今晚没有月亮,星辰倒是极多,四处宫灯高悬,就算是枝叶繁茂,还是遮不住那光亮,弦月终于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安静了,想来是兰裔轩和华初雪两人说悄悄话,将人打发走了。
兰裔轩转过身,淡漠的神情和漆黑的夜晚融为一体,辨不出喜怒,华初雪见他转身,小步跑了上去,想要上前抱住他,清澈的狐媚眼却是十分畏缩的,想要抱住他,却又不敢。
“我让你不要学武的,为什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就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淡淡的,不明感情,却也更加让人忐忑不安。
楚宫的树都是十分茂密的,这景阳宫更甚,树木都是有数十年之久,十分高大,弦月只能垫着脚尖,她本想飞上枝头,但华初雪和兰裔轩都不是等闲之辈,若真的如此,一定会被发现。
华初雪的表情悲痛,一副惶恐的模样,弦月不由的有些受不了,上次在兰裔轩的府里也是这样,这华初雪似乎特别听兰裔轩的话,要是从他嘴里冒出不听话三个字,她就会是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一般。
“轩哥哥。”
华初雪站在原地,已经哭出了声,那声音越发的哽咽,也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直接就哭着承认错误:“轩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站在原地,不停的晃着脑袋,隔着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弦月看到那清冷的泪水飞溅,耳畔似乎还有滴答滴答的声响,却不知是真的听到还是幻觉。
“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每天晚上入睡的时候,总感觉旁边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瓮,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放,我根本就睡不着,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然后我跑了出去,发了疯一般的拿着东西就砸在太监宫女的身上,以前的时候我享尽父皇的荣宠,皇兄皇姐他们全部都嫉妒我,见父皇为此疏远我,天天嘲笑我是个小疯子,那段时日,母妃也失了宠,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对我动手,天天抱着我痛哭,说父皇喜欢乖巧的孩子,我只有乖巧起来,父皇才会重新疼我,那些人才不敢欺负我,才能将那些欺负我的踩在脚下,才能报仇,但是轩哥哥,每天这样,我真的好难受。”
华初雪伸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兰裔轩,那白净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是哀戚恳求之色:“轩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喜欢,那我就把这一身功力都散了去,我会乖乖听话的。”
弦月的眉头微皱,她明白了大概,有些地方却还是云里雾里的华初雪就和那只猫一样,因为想要得到宠爱,都是伪装的乖巧,弦月不得不佩服,这样的隐忍,可比宁云烟厉害得多了,那宁云烟为什么偏偏和她过不去,这华初雪同样是公主,还是天下第一美女,还这么会装,功夫好像也不比自己的弱,干嘛不嫉妒她啊。
兰裔轩蹲在地上,伸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冰冷,温和了许多,他面对着自己,她看的分明,那里没有与他动作相符的柔情。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她,你不要碰,知道了吗?”
最后四个字,兰裔轩的尾音上调,带上了几分压迫。
她,是谁?弦月垫着脚尖,恨不得能变成你长颈鹿,将所有的一切收尽眼底。
“时辰不早,你早点休息。”
兰裔轩说完,并没有伸手去拉地上的华初雪,起身就要离开。
华初雪伸手,她原本是想要拽住兰裔轩衣裳的,可或许他真的太过无情决绝,没有半分的犹豫留恋,走的那么快,快到就算华初雪的动作迅速,却还是连他的衣角都无法拽住。
华初雪不甘心,猛然转过身,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快步追了上去,如果是她根本就不会阻拦,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若是换成其他的女人,或许会走到兰裔轩的跟前,张开双手不让他走,可是华初雪却不知,他拽住兰裔轩的衣角,跪在了他的身后,哭的比方才更大声。
“轩哥哥,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
兰裔轩没有继续前行,也没有转身,在原地顿了半晌,转过身蹲在地上:“起来。”
他边说边伸手将华初雪扶了起来,华初雪几乎没有任何的挣扎,跟着站了起来,一双勾魂的狐媚眼,满是殷切的盯着兰裔轩。
“楚王和王后对你关爱有加,你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怠慢你,更没有人会伤害你。”
兰裔轩开口,难得对一个人说这么多关切的话,可华初雪却不领情,一心只想跟着兰裔轩走,可她又担心兰裔轩会因此生她的气,只是不停的抽噎着,不敢说话,正犹豫间,兰裔轩已经松开了她的手:“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那是不容置喙的口吻,宣告着兰裔轩的决定,他不会带她走,就像他每次留给她的背影,永远都不会因为自己的眷恋而回头。
以前她可以忍受,因为他的身边没有女人,轩哥哥会是她的,如果他是那种喜欢逢场作戏的男人,今天他对弦月的好,或许她不会如此在意,更不足以让她如此失控。
华初雪看着那紫色的背影,只觉得四周弥漫的空气全都是绝望和悲伤,压抑的气息像是翻滚的海水,铺天盖地朝着自己席卷而来,理智被淹没,剩下的便只有疯狂。
华初雪双手紧握成拳,对着漆黑的夜空,大叫了一声,强风大作,天地也为之变色,可这一切却都不能阻止兰裔轩离去的脚步,乌黑的发丝凌空飞舞,与漆黑的夜完全融成了一体。
“轩哥哥,你从来就没关心过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
她闭着眼睛,一字一句,精致雕刻的五官,绝美的脸,惨白的吓人,那惊呼着的声音是颤抖的,却又是肯定的,而正是这份肯定,险些又让那好不容易才风干的泪水再次泛滥。
“这些年,我一直呆在皇宫,可你就算是来了楚国也不会进宫来看我,每一次都是我去找你,每一次我都求你带我走,每一次我送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回头。”
华初雪越说,眼泪掉的越凶:“我也不想修炼那些邪功的,但是轩哥哥,我没的选择,我也没有办法啊,你知道宫主,我逃不过,也逃不掉的,我是因为你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华初雪惊叫出声,可那声音却没有弦月想象的哀戚,反而是带着点点的欣喜,那种喜悦,就像是落在水中的流沙,只是轻微的波澜,那些所谓的折磨,所谓的命运,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弦月的手指颤了颤,她记得方才在宴上,兰裔轩确实质问了华初雪,谁让你学的,难道就是这个?邪功?弦月忍不住想起那只让华初雪手上沾满血腥的野猫。
公主?除了宁云烟,华初雪,还有她,六国之中确实还有别的公主,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本事,竟让兰裔轩也无可奈何,不能反抗,难道那个神秘的公主对兰裔轩也感兴趣,所以对他在意的人要赶尽杀绝。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开心的,因为只有轩哥哥在意的人才有资格承受这份苦累。”
“我没有怪你,不要哭了。”
兰裔轩没有动,隔着一段距离,淡淡的看着泪眼模糊的华初雪,弦月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的话听起来是蛮真诚的,不过行动实在是不具说服力。
华初雪眸光的悲痛越显,而那肯定的口吻更让她心痛难忍,那绝美的脸蛋:“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对不对?你其实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为她避灾挡难,是不是?既然要利用,为什么不彻底一点呢?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华初雪死死的盯着波澜不惊的兰裔轩,沉默不语,她的眉头痛苦的拧成一团,双手胡乱的擦干眼泪,突然笑出了声,然后笑着笑着眼泪就像是喷泉般狂飙了出来,绝美的脸蛋,那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上,越显的阴沉狰狞:“只要是轩哥哥在意喜欢的东西,宫主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你担心宫主会对她不利,所以选择牺牲我。”
华初雪轻笑了两声,侧过身,看着那摇曳的灯火在,那朦胧的黄光,白花花的一片,刺的人眼睛胀痛的难受,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放柔,视线也有些涣散:“你从来不让任何女子靠近,包括我,以前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哭,你都不会蹲下身子,温柔的给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可这次,你居然为了她这样做了。”
“宫主聪慧无双,我都能察觉,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轩哥哥你在意她,非常非常在意,想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却还是忍不住。”
华初雪突然转过身,轻笑出声,轻柔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愉悦:“不过没关系…”
她伸手掐下垂在头顶的最为嫩绿的枝桠,紧握在掌心,在摊开的时候,那绿色的粉末完全不受控制的北风吹去:“很快她就会和那树叶一样,消失的连影子都找不到,她的下场,比我还惨。”
华初雪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干,取而代之是往日甜美的笑容,颊边的梨涡深陷,清纯却又惑人的妖媚,轩哥哥越是在意,那个女人死的就越惨。
兰裔轩看着阴狠冷沉的华初雪,嘴角微微抿着,像是在微笑,辨不出喜怒:“华初雪,你真的变了很多。”
他只是淡淡的陈述,嘴角是淡淡的笑容,可就是因为太淡,仿佛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口吻也似乎是冰冷生硬的。
华初雪清澈的狐媚眼瞪的大大的,少了几分楚楚可怜,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凶狠:“轩哥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许兰裔轩那样冰冷而有生疏的眼神太过伤人,想想,若是有朝一日,哥哥也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看,她不发疯才怪。
华初雪向前跑了几步,突然退了回来:“我华初雪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轩哥哥,我舍不得对你下手,但是她,我不会留情的。”
弦月盯着华初雪,十分不满的瞪着兰裔轩的后脑勺,因为他,她无端端的又多了个敌人,还是个劲敌,该死的兰裔轩。
华初雪转身离开,她走的并不是很快,也没有兰裔轩的决绝,可站在她身后的兰裔轩始终没有如她期待的那样开口挽留。
兰裔轩没有像华初雪那样,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而是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扒开挡住弦月的树丛,盯着一脸气愤的她,冰冷的眸光渐渐多了几分温度:“看够了吗?”
弦月直接推开他凑近自己的脸,不想承认自己在兰裔轩心中是不同的,可似乎他对自己真的是不一样的,他做这些真的是为了自己,那个公主到底是谁?她想问,可她清楚,有些问题,不应该戳破。
“我和你很熟吗?”
弦月从兰裔轩的身边经过,就要离开,手却被兰裔轩扣住,她试着用力的甩了甩,心里有几分烦躁,转过身,盯着兰裔轩,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上前两步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我送你出宫,你陪我说会话。”
第七十九章:背后的手
弦月挑眉抬眼,眼角淡扫兰裔轩:“我认识路。”
没有任何犹豫,她努力挣脱,可她每动一分,兰裔轩的手便会扣的越紧,雪白的肌肤已经泛红,可兰裔轩却没有半分松手的打算。
弦月懊恼,眉头微拧,兰裔轩却突然挽住她的手:“那我不认识路。”
弦月狠狠的剜了满脸笑意的兰裔轩一眼,忍不住想到上次在顺风客栈,顿觉得眼前这人根本就是个无赖。
她快步向前走,拖着慢步的兰裔轩,景阳宫的入口,候着不少被华初雪打发出来的太监和宫女,看到手挽着手的弦月和兰裔轩,吃了一惊,长大嘴巴,错愕诧异的模样,仿佛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慌乱的垂下脑袋,不敢吭声。
“你,你们…”
弦月将兰裔轩推到身前,指着身前弓着身子的一群太监:“兰公子说他不认识路,你们送他出宫。”
然后,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原以为自己能躲开,哪想到兰裔轩的手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牢牢勾住,才刚退了几步,就被他勾了回来,兰裔轩的手肘微微用力,弦月整个人便跌在他怀中,兰裔轩趁势楼主她的肩膀,弦月的眉头拧的越紧,发出闷哼的声响,这些能在景阳宫当差的都是人精,眼尾上挑,很快头垂的越发的低。
“你们都下去吧。”
兰裔轩一只手紧紧的制住不安分的弦月,指着身前的那些人,示意他们下去,直到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兰裔轩才放开弦月:“现在没人能为我带路了。”
弦月拍掉兰裔轩的手,一张脸涨的通红,冷冷的盯着他,重重的叫了声:“兰公子。”
“华初雪和我的关系比你想象的复杂。”
“兰公子还是说给那些愿意听你解释的女人听吧,我不感兴趣。”
她四下看了眼:“雷云已经回去了吗?我会搬出你住的地方,今后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弦月的话有些有些发狠,半点情面也不留,转身要走,兰裔轩几步追了上去,拽住了她的手:“你去藏机楼了?”
他虽是在问,可盯着弦月的眼神却是万分肯定的,弦月侧过身,有瞬间的错愕,很快消失不见,而兰裔轩下边的话更让她有种捉狂的冲动:“你去见君品玉了。”
弦月的右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蹦出:“你跟踪我。”
“凭你的本事,若是被人跟踪,会毫无察觉?”
兰裔轩勾唇,听在弦月耳里,倒有几分嘲讽,弦月只是气急,他这样一说,她自然明白,她与动物为伍十年,对气息极为敏感,就算是兰裔轩,她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不是跟踪,那肯定就是无意间发现的,临近年关的那段时间,他一直不在府里,难道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说是巧合,也并非巧合,君品玉这人和兰裔轩一样,在有些时候都十分讲究,譬如他在楚国,只会在御膳斋用膳,雷云特意关照了店里的小二,他与弦月见面,兰裔轩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白战枫拒绝了你的要求。”
如果不是这样,她哪里会这样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弦月皱眉,定在原地,嘴角却是上扬的,似笑非笑,似讥非讥:“兰公子,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弦月挑眉,掌心在他的面前摊开:“那你也该知道我要什么了。”
她怒了努嘴,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我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给你。”
每个人都这样说,或许他们的初衷都是为了她的安全,兰裔轩很了解她,如果他也这样说的话,那个地方就是真的就是险象环生了。
“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没有什么可说了吗?”
兰裔轩突然走到了弦月的跟前,两人面对面,夜里随风摇曳的烛火,映射着她眼底的焦灼和烦躁,清清楚楚。
兰裔轩猛然凑近弦月,那温和而又空濛的眸带着冰冷的讥诮:“华初雪说的那些话,你一字不落都听到了吧,你一点疑惑都没有吗?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弦月瞪大眼睛,连连向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焦躁浮出,隐隐的还潜藏着几分慌乱和躲闪兰裔轩扣住弦月的后脑勺,那冰冷的讥诮染上了几分暖意:“华初雪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不让她碰的那个人是谁?她现在又是在替谁挡灾避难?还有,那个宫主她是谁,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兰裔轩一口气问完,那双眼睛就像是被打碎的镜片,片片锋利,拨开那重重的外壳,窥探着弦月的心。
弦月瞪大着眼睛,呼吸紊乱,微微的有些急促,那明明灭灭的光亮洒在她的脸上,她憋着气,昂着头,忽然对着兰裔轩大吼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刚吼完,便觉得兰裔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顿时恨的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好奇心害死猫,你没听说过吗?知道的太多就越危险。”
弦月昂着头,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理直气壮一些,却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幼稚了,缩回自己昂着的脖子,只是直直的站着。
有些时候,失控其实就是一种在意,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弦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平日里一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绕过兰裔轩,她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平日里她勉强也就和兰裔轩打个平手,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兰裔轩没有拦她,而是侧身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弦月,略带着惊惶的步子,那高贵出尘的笑容竟像极了夏日夜空的烟火,璀璨至极,他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和方才一样,没有任何犹豫的追了上去,可这一次,他却不是扣住她的手,而是直接从身后将弦月整个人抱在怀中。
“啊!”弦月做梦也想不到兰裔轩会突然冲上来从身后将自己抱住,本能的惊叫了一声,那灼热的气息洒在颈项上,近的弦月几乎以为他的唇就要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想不到兰公子还有这样的癖好,就因为得不到?”
尽管极力克制,可弦月的声音却还是微微的发颤。
“凤弦月,你应该这样说,兰公子,我不知道那个无所不能的宫主是谁,也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你就是个被诅咒的人,谁被你看上谁不幸,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你把华初雪害成那样就算了,别想再来害我,我这辈子还要守护我哥哥,你若真在意我,就不要招惹我,有多远就离我多远,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还记得燕宇楼寿宴上的那些女刺客吗?那就是宫主派来的,她们就是来取你性命的,凤弦月,你说全世界的女人是不是死光了,要不然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行为举止粗俗不堪,没心没肺的女人?”
那些原该叫嚣着呼喊出来的告白,兰裔轩确实极为平静的,淡淡的陈述,可她去能明显感觉到在提到公主时,那带着波澜的憎恶,他的唇就贴着自己的耳畔,一个字一个字,穿透耳膜,瞬间的狂风骤雨,砸在自己的心尖上,那水涨的很快,一下子将她的整颗心都给淹了。
兰裔轩的下巴贴在弦月的肩上,头看着黑色的苍穹:“凤弦月,谁说你没心没肺的,于我和白战枫,甚至对你曾经有过敌意的念小鱼,你都做得很好。”
弦月吸了吸鼻子,一把拉起兰裔轩抱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她咬的真的很用力,直到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却还是不肯松口,说她没心没肺的是他兰裔轩,说她有情有义的也是她蓝一线。
兰裔轩依旧望着天空,眉头却是疏朗的,手臂上,除了那渐渐溢出的血液,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比燃烧的火焰还要灼热:“生气了?为什么?”
弦月只觉得一颗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柔和却又坚毅,柔和是因为唇边的笑容,而坚毅,是他的眼神。
她甩开兰裔轩的手:“对,兰裔轩,你就是个扫把星,谁和你在一起谁倒霉,尼玛的。”
弦月狠狠的擦掉的嘴角血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却因为这样,那原本素净的脸上顿时染上了血色,而兰裔轩眉头微蹙,似是对她爆粗口不满,而他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现在我被那华初雪盯上了,兰裔轩,要是我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让那个华初雪一辈子没不好过。”
兰裔轩盯着弦月,半晌,突然轻笑出声:“那凤久澜呢?”
弦月一愣,随即很快回道:“我做鬼也会继续守着他的。”
她笑了笑,指着兰裔轩滴血的伤口:“刚才其实是想用酒壶砸你的,这算轻的了。”
兰裔轩看都没看自己手上的伤口,任由那点点的血迹将自己紫色的衣裳的衣裳,轻轻的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华初雪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让她碰的那个人是谁?她现在又是在替谁挡灾避难?不会真的是我吧。”
弦月手指着自己,略带着狐疑的盯着兰裔轩含笑的眸光,随即转过视线:“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反正我不相信。”
“那个公主是谁?很厉害吗?你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她和华初雪一样都深深的喜欢你,所以只要是你喜欢在意的女人,她都要毁掉?”
弦月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恐怖的,她的视线落在兰裔轩的身上逡巡,谁说红颜祸水,男颜还不是一样。
“不是不关你的事,你不是感兴趣吗?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太多就越是危险。”
兰裔轩闲闲道,嘴角上扬,看的出来,他此刻的心情颇好。
“不知道就没危险了吗?”
弦月抬头,盯着兰裔轩,嗤之以鼻:“兰公子,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你不说我就没危险了吗?既然危险已经无法逃开,我能做的尽自己所能护自己周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弦月死死的盯着兰裔轩,目光坚定:“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真是的,怎么白战枫君品玉就没你那么多风流债。”
白战枫这人简单,他的情敌也很简单,就算是深爱着他的念小鱼,也不会在别人的背后动手,更不会用那种阴狠的口吻威胁白战枫。
“做那些事情的那个人是兰国的王后,也就是我的母妃。”
弦月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不是惊讶于兰裔轩的身份,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对母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狠心到只要是兰裔轩的东西,她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