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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江上的日与夜 第62章、当人们从这里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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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江上的日与夜 第62章、当人们从这里经过 (第2/3页)

每一个都必须激战后才能夺取。

    这里的计量单位不是米,是厘米,每收复一寸土地,就要流一寸的血。

    沈如松吐掉嘴里的碘化钾含片,他吸收了太多辐射,两天就达到了一季度的辐射水平,他根本算不清这是多少,10毫西弗?20毫西弗?还是10戈瑞?妈的,他都不懂这些见了鬼的计量单位,他还活着,手脚俱全地活着,咳点血又怎么了?

    他的父亲四十不到就牺牲了,为了保护基地死在兽潮里,他家里几个只听过名字的叔伯,哪个不是牺牲在地表上?没有一个躺在医院病床中去世的。

    他沈如松又格外是什么东西?值得斤斤计较这么多?

    沈如松很清楚遭了太多辐射的结果,刚开始两天可能只觉得有点恶心,皮肤发痒红肿,过一段时间忽然就自愈了,除了碰着会疼外没太多可说的,这么过上几周,一下子就全身腐烂,从骨头烂到器官,一点点变成血浆,撑上几十天,然后埋进铅皮棺材里,葬进军人公墓里。

    难道他没看过吗?乘火车出龙山时,在102部署基地外,那连绵如林的灰色墓碑是什么?

    望着龙山死,算幸运了。

    沈如松心中愤怒、自责、难受一齐涌到喉头,呛得他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抽了抽鼻子,仰头把泪水生生压回去,但那些不该轻弹的泪珠还是顺着眼角流到衣服上。

    他拉开军服拉链,翻出一本巴掌大的袖珍笔记本,刷刷刷翻过几页,摁着笔尖重重写道:

    【不破楼兰终不还!】

    【不破楼兰终不还!】

    撕下这一页拍进放兵牌的头盔里,他的笔锋太重以至于扎破了纸张。

    沈如松随手扔掉这个笔记本,脱掉沾染了辐射尘和其他毒性物质的军服,脱得赤条条地走到战地淋浴间,一拉绳子,冰冷的水轰隆浇下。

    沈如松拿起毛刷,红着眼睛拼命地刷着皮肤每一寸,生硬的毛鬃扎得他生疼,但再痛,也抵不过亲手折下兵牌的那瞬间。

    “嗤啦嗤啦”。皮肤刷地血红一片,沈如松压抑地低喊着,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喊,他一拳打在淋浴间上,铁皮骤然一个拳印。

    他拉下绳子,水桶翻覆,冷水浇头,他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再拉绳子,好让冷水冲走他的眼泪鼻涕,叫人不至于听到这里有一个不负责的班长在忏悔。

    为什么他这么不称职?

    为什么他非要冲在前面?

    为什么他不肯撤退?

    为什么他就想逞英雄?

    为什么?为什么!

    沈如松哭的喉头生疼,到放水的人都不再催他出去,到盯着灰色的铁皮发愣。

    帘子拉开,外头的人递给他一套新军服,陌生的脸,熟悉的人,黑发黑眼,圆脸矮鼻。四目相对,什么都看到了,什么也没说。

    拍了拍肩膀,示意沈如松出来,他穿起还没戴上衔章的新军服,走过一长串等着洗浴消毒的队列,每一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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