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江南有把未出鞘的刀 (第2/3页)
讲过,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一个棋局,何处落子,何处谋算,都是他一手一手慢慢步下的。而我也是他一枚重要的棋子之一,我可以没了,但如果我在,这盘棋的胜算会大十之一二。”江实淡淡地说:“于是我跳了出去。”
“现在想来,他不去科举,而是从一九品小位做起,苦苦蛰伏这么多年,每一步其实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必须要坐在那个一人之下的位置,才能把自己的棋下满天下每个地方。若他做了状元郎去那翰林院,也许可以步步高升,但必须要站一党才能攀上大树,时不时就要留意会不会被反咬一口。也会让无数人警戒,但他就这样在江南一步步蛰伏,十五年后一步登天,又十二年后一步入室。”江实顿了一顿,然后由衷地说出了那几个字。
“得此子,得天下。”
“我出生之后,你爷爷还没位居高位,但在我出生八年后的那场震惊大华的查污后,你爷爷成功登上了高位,回来后就对着我说了两个字,幸好。”
“随后我表现出极强的剑道天赋,但我爹并没有多加宣扬,他让我日夜学习兵法,倾心练剑,我那时不知何意,但也只得跟着他做。在我十五岁那年,当时的天下第七木洛川南下江南,我执一剑前望,最后三剑险胜。”江实伸出三根手指,淡淡地说:“那时我就知道,我绝对是日后的天下第一。”
“十八岁时,我入学堂研习圣人训,也就在那里结识了你妈,一见钟情。”江实讲到这里,却是终于笑了笑:“遇见你妈后,我就决心,与我爹分道扬镳。”
“后面在我二十岁时,爹上京城,那时先帝才死十年,现在的天子上位,正求一名谋士。爹一上京城,只面帝一夜,便被拔擢为国师,举家迁往京城,而皇帝要把我封为帝婿,那时我才知道我爹的所有打算。”
“研习兵法,练剑,和读圣人书其实都是他的谋略,当时大华和北蒙关系僵持,北界时常战乱纷飞,三天两头便是一场仗,我爹他其实就是想以帝婿身份把我调为北境将军,以我的力量来与北蒙一战。他知道我的天聪和我的实力之深,苦读十年,兵法我早已了然于心,以我的剑道更是可以于万人中入无人之境。”
“这一帝婿,其实就是他最大的棋子,我,是帮他帮大华扫平四夷的最大棋子。为当今天子谋一个天下太平,或者开拓疆域。他以整个江家作为赌注压给龙椅上那位。而我,跳了出去。”江实一直平淡的话语终于出现涟漪,他似乎有着巨大的开心,喷薄而出。竟然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笑的浑身发抖。
“后来的事你也能猜到一二了。我被他掌控了二十年,却在最后一晚跳出了棋局,那晚他愤怒地想吃了我,问我为什么不去,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那一战大华北抗北蒙并非没有胜算,相反,那场基本是必赢的局,但有我在,至少可以少死二三成的士兵。但我就是跳了出来,毕竟天下人的百姓,在我看来,都不如你妈和赢他一次重要。”江实面带笑意地说着。
“那晚,他和我大吵了一场,我若只是颗废子,那尚好,只是少了很多人,少了很多平定的力量。大多可以让别人代替,但我是天下第一的剑客,哪天我老了,孩子成人老婆死了,无牵无挂。如果我想疯一把,我大可一剑出世,一剑斩了南方的哪位天下绝顶,一剑杀入京城断皇帝性命,这些我想做我都可以做到。你爷爷知道我是个怎样疯的人。于是那晚,我和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提剑杀人,并且当他面挑断了右手的手筋。当时他面色铁青,见着我义无反顾地做完这一切,灰溜溜地带着家里其他人去了京城。”
“然后我带着你妈私奔,隐居在了现在住的地方,直到生下了你,如今山河十年白头,你继承了星辰,我就知道,这一切还是脱不过他的布局。你有了星辰的实力,必然会为国出剑。当年我不去战场,我们大华仅仅是赢了一仗,兵马死伤惨重,无法再北犯北蒙,如今希望似乎都压在你身上了。”江实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全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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