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书壁 (第2/3页)
再在上面书写,只见上面写道:
“犹忆那年春天,西海某君造访家中,言之宴宴,大合我心。余一时糊涂,希图目下之欢,哪顾将来结果。来到西海山谷后,日日与老乔优游山林之间,倒也欢乐无限,次年诞下一女,更遂我多年之愿。谁知余之命途多舛,竟至于斯。数年光阴,匆匆而过,老乔对吾日淡,不复多看一眼,尚不如昔日之老童。又几年,老童追踪而至,继而纠缠不休,老乔情薄,将吾囚于此间,令余不得与老童相见。吾罪既重,幸勿更增新咎,老童与我,有恩有情,岂能终生不复相见?”
白倩这才明白这条甬道的来历,竟是为了能与旧情人相会之用。宋以后几百年间,理学一直被奉为正统,以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程颐语),但即使严肃如朱熹本人,也并不反对妇人改嫁,曾说过:“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而民间普通妇女改嫁甚至三嫁很是普遍,大家都习以为常。风俗如此,因此白倩也并不以为意,甚至暗暗地期望这个苦命的女子终能与“老童”相见,顺便也助自己逃出生天。
但过不多时,她便失望了,在第三处文字前,她驻足良久,久久凝视:
“在此凿洞已有数月,幸未被老乔发觉,但夜夜劳心役虑,晨昏吊胆,身心俱疲,已渐感不支。今晨又呕了血,头眼昏花,双手脉搏微弱,弦数迟缓,自知已去日无多,非针灸药石可医。明晚恐无法再到此间,最终功亏一篑,岂非天意哉?余若有来生,既不愿武功天下第一,亦不希图富贵极品,只愿做一个荷锄之农人,打柴的樵夫,几间屋宇,聊避风雨,与心上人长伴常随,吾愿足矣!春天已至,青城山上,余与老童合种之梨树当已繁花盛开,香雪如海,吾今生若能再见一眼,便是死亦无憾了!亡命人陈碧君绝笔于此。”
看到这里,墙上再无其他文字,白倩这才知道原来她叫“陈碧君”,果然是个女子的名字,此时她早已是泪落如绠,既怜悯她不幸的命运,又为她的失节而感慨。
哭到一半,突然想起最后一处文字中似乎有并未将甬道贯通的意思,白倩的心在那一瞬间紧了一紧,因为缩得太快而感觉到了真实的疼痛。她收了眼泪,扑在墙上再看,果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最终功亏一篑”!
这几个字分外醒目,刺着她的眼。白倩并不甘心,抹去脸上的泪痕,勉强提起脚步,踉踉跄跄地向更深处挪去。兴许那个“老童”帮她从外面挖通了出路,兴许附近的野兽打架偶然撞塌了出口,兴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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