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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人面蛇心最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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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回、人面蛇心最难明 (第3/3页)

?”任季圣道:“你我之间还未见真章,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华鸣洲只好说道:“那就得罪了!”

    任季圣见华鸣洲刚才的擒拿手虽厉害,但他想:“或许华鸣洲的擒拿手正是克制鹰爪手功夫,所以鲁有英才会那么快被他制住。而我先前在街上与他打斗时,他并未使出擒拿手,看来他的擒拿手并不适合用来应对我的鸳鸯连环腿,且看他这回如何应对?”

    但这回的华鸣洲,并未像上次那样一味地退让,时而东一拳时而西一脚,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武功,虽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总恰到好处,每每能在关键时刻逼得任季圣不得不回防,破坏其连绵的攻势。

    人的身体是一个相互协调配合的有机整体,任季圣的鸳鸯连环腿虽然利害,攻击力强,活动幅度大,但耗力也较快,终究不及双手灵活,而且容易露出空档。而华鸣洲手脚互换,只取实用,虽看似没什么威力,但这却是最聪明也是最合理的打法。

    其实,以前任季圣与门客切磋时,门客当然多少会让他三分,甚至拍马溜须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他对自己的武功一直比较自负,特别是对鸳鸯连环腿更是得意。但三十招过后,任季圣见华鸣洲仍从容不迫,他不由心中一凛,此时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华鸣洲武功高出自己许多,只是华鸣洲还不想彻底撕破脸,所以一直有所保留。

    任季圣虽风流倜傥,出手大方,却也是心胸狭窄之人,他看到华鸣洲有所顾虑,就反而不顾一切地加大攻击力度。他想:“要么逼他继续装好人,直到认输。要么逼他出绝招打伤我,到时我大哥二哥和众门客一出手,就可以不留情面了。”

    华鸣洲见任季圣苦苦紧逼,不由直皱眉头,这时刚好任季圣一个长踢,他侧身一闪,反而近上前去,使出了大擒拿手中的抱摔之法,把任季圣摔在地上。其实华鸣洲完全可以在此招中添加一点小手法,完全制住任季圣,但他只是把任季圣摔在地上,而以任季圣的武功,完全可以在落地后一个翻滚立即起身,不至于像是完全败落。不料,任季圣却是硬生生地摔在地上,惨叫一声,等几位门客冲上来扶起他时,他一手扶腰一手按胸,似乎已痛得站不直了。

    任仲霸见状,怒吼道:“广义会的人也太猖狂了,任某热心邀请你们到庄上做客,你们竟自持武功高强,接连伤了其他门客及我的三弟,真是欺人太甚!”

    不容华鸣洲辩解,门客中有人听任仲霸这么说,就跟声起哄,有的人甚至喊出什么“不用跟他们讲江湖规矩,大家一涌而上杀了他们!”等之类的话来。华鸣洲见任仲霸也是说翻脸就翻脸,看来这里已不是讲理的地方了,而任家庄有的门客已拔出武器慢慢围了过来,想仗着人多势众进行围攻,于是他就大声道:“任二庄主,有本事就过来和我比一场,别只会仗势欺人,传出去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

    任仲霸听了,冷笑道:“也好,看来不让你们心悦诚服地认错是不行了!”说着,便信步走到院中,到了华鸣洲面前,伸手说了个“请!”字。华鸣洲道:“如果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不知任二庄主能否放我们走?”

    任仲霸哼了一声,轻蔑道:“你休想能从我手下赢得了一招半式,等下只有你认输求饶的份!”他口气虽大,但就是不肯说出若是他输了愿不愿意放华鸣洲等人走的话来。华鸣洲听了,知道多言无益,便道:“那多有得罪了!”

    任仲霸以“铁砂掌”见长,其不仅双手坚硬似铁,而且内力深厚,开碑裂石自不在话下,掌力打在人身上,极易造成内外双重伤害。

    几招过后,华鸣洲见任仲霸的铁砂掌已练至上乘,不像任季圣的武功华而不实,而且比之前卜顾义的掌法,招数上虽不如卜顾义诡异,但中规中矩,非常沉稳,内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小心应对。

    正当华鸣洲和任仲霸打得难分难解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人来,声若洪钟地喊道:“任二弟、华副会长俩位暂且停手!”来人正是任仲霸的远房表兄,姓秦名怀忠,也就是任家庄中那位蓝杉少年的父亲。

    原来,秦怀忠的儿子秦化明与任仲霸的女儿任贵玉,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秦怀忠见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仍有情意在,便想亲上加亲,这几日带着儿子以探亲为名住在任家庄,以便探探任仲霸和他的女儿任贵玉的意思。而任仲霸觉得这位远房表亲虽也是武林世家,论武功和名望并不在自己之下,但家业和财势却远不如自己,而且他还有点看不上秦化明的意思,认为其武功根基虽不错,但过于敦厚老实,日后在江湖上行走难免吃亏。但任仲霸转念又觉得自己平时对女儿娇宠过度,以致于她养成了骄横无理的性子,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就乱发脾气,家世好的少年怕是谁都受不了,或许只有像秦化明那种敦厚老实的性格才容得下她,因此他既没有立即答应,也没一口回绝,只说容他考虑数日。

    秦怀忠本来刚好外出散心,回来时听到院子里有打斗声,向门口的守卫问明情况后,就冲了进来。

    秦怀忠问道:“二弟你这是为何?”任仲霸愤然道:“这广义会的人欺人太甚,之前听说他们得罪了湖龙帮帮主冷庆龙,还杀了他的内侄周小涛。今天又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打伤了几位门客及三弟,我须向他们讨回公道。”秦怀忠道:“冷庆龙和他的湖龙帮平日里的作为且不说,但他的内侄周小涛的确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广义会的人杀了他,正是人人拍手称快的侠义之所为!”任仲霸未等秦怀忠说完,挥手打断他的话道:“秦兄这是哪里听来的,切勿轻信流言蜚语!”

    秦怀忠道:“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二弟也不可如此鲁莽。再说,我听说广义会的赵姑娘乃是慈海神尼的弟子,不可不敬,这一点难道二弟也没听说过吗?如此犯冒广义会及赵姑娘,日后传出去,会被各大名门正派和侠义之士所不齿,任家庄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赵青心虽未加入广义会,但从泰山武林大会开始就一直和华鸣洲等人在一起,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误以为她也是广义会的人,但她也不刻意辩白。

    任仲霸似乎愣了一下,方拍额道:“哎呀,都怪我一时糊涂,还真是鲁莽了,幸好有秦兄一口点醒,否则…哈哈!”任仲霸的脸也变得真快,一下子又换了一副笑脸,向华鸣洲等人道起歉来。秦怀忠也前去行个见面礼,双方互相谦逊一番。

    这下,任仲霸也不再强留华鸣洲等人了,还客客气气地,亲自把他们送到大门之外,拱手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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