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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宝剑锋从磨砺出 第七章乌燕夜宴胡狼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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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宝剑锋从磨砺出 第七章乌燕夜宴胡狼肉(上) (第3/3页)

,各自挑了一间敞亮的房间,好生洗漱一番,才感觉有些倦意,一躺床上,便沉沉睡去。

    半日无话。

    晚些时分,赵雪骥悠悠醒转,坐直了身子,目光却显得有些凄迷与空洞,像是迷迷糊糊的还未睡醒,又像是一个戴惯了面具的人,忽然间卸下了伪装。

    回想起来,自从七岁那年父母双双失踪,他就变得极为独立与自律,鸡鸣则起,日落而息,不论是诗书礼仪还是拳脚骑射,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监督与催促,就能做到最好。

    在那个繁华的扶风郡,只有提起一句赵家公子,不论是谁,都得竖起一根大拇指,夸一句:“天资美质,少年英才!”

    可惜天意弄人,自从十三岁那一年身染此疾,每日由早到晚,时如身处冰窖,时如置身火炉,时如荆棘刺骨,就在这百般劫苦之下,他活了三年。

    这三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在赵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多少献媚变成了白眼,多少奉承变成了讥诮,就在他了无牵挂,准备安心等死之时,左南江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在他的面前,左叔从来是一位诲人不倦的慈爱长者,但在外人眼中,左南江却是一位杀伐果决,剑震扶风郡的剑道魁强!

    这个突然出现的左叔只说是与自己父母有旧,便带着他离开了家,辗转各地寻访名医,这一路兜兜转转,已过去了大半年。

    眼看着左叔为了他的病劳心伤神,半年来两鬓染霜,额添横纹,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去隐瞒真实的病情,每日里故作轻松,强颜欢笑,不想让左南江再替他担心,他的病一直都比左南江所知道的,要沉重得多。

    此时距亥时尚早,晚风微凉,赵雪骥端坐着,披起一件单衣,遮住了那瘦骨嶙峋的身体。

    只见他神色一正,盘膝坐起,两眼微闭,口鼻翕张之间,一呼一吸时短时长、忽轻忽重。

    这是在他年少之时,偶然救助了一个行脚头陀,那头陀本来遭遇了意外,行将就死,是他将其带回了赵家悉心救治,好生照顾数月,才终于挽回一命;那头陀在离去时十分感念他的恩情,遂留下这一门吐纳导引之法。

    虽说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全篇只有寥寥几百字,可奇异的是,在他每日呼吸打坐,照此法运行内气之后,每每能感觉到通体轻盈、神清气爽,似乎对病情亦有莫大好处,是以多年来勤练不辍,未尝有废一日之功。

    当体内那一丝弱小的真气艰难地运行过九个周天,赵雪骥缓缓睁开眼睛,身上多了一层汗水,苍白的脸色似乎也稍稍红润了一些。

    这时,门外传来了左南江敲门与询问的声音。

    起身去开了门,只见左南江早已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安静的等在门外。

    赵雪骥上看下看,咂了咂嘴,笑着调侃,“左叔这么爱凑热闹,比我还殷急,却总爱说年轻时自己是多么的飘逸出尘,多么的锐不可当,现在细想起来,实难教人相信呀!”

    左南江老脸一红,辩道:“少年人锋锐在表,年至不惑,那些锋芒几经跌宕,自然要深藏其里;这些道理要等你有过经历之后才能明白。”

    “我是辩不过你这假文士,不过自亥时起,这楼下动静愈大,我也很想去看看!”

    二人说说笑笑,怀着好奇与疑惑,走向楼梯,一边拾级而下,一边侧目看去,只见整个大厅人满为患,哪里还有白日的冷清?一眼看去,有贩夫走卒、有九流三教、有异域行商、形形色色的汇聚一堂,虽然很是嘈杂不堪,但也有几分别样的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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