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地窑谜团 (第3/3页)
道。“哦,晓得就好。赶卖那三座院子的时候,我走南斜跑了一回。立在那地头,额就在想,老祖宗连一茔坟都没有占,把地都留给子孙耕种。其实,人这一辈子,钱财呀东西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有做点正经事,才是做人的本分。”
“哎呀,额就说额不言语,可你就说的没完没了,大年时节的,给娃哩说这些个做啥呢?真是越老越啰嗦了。娃儿家都大了,他们都晓得。”刘家老妈笑着插话道。
“哈哈哈哈,啊,对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了,你们都歇去吧。”“嗯。”就这样,父子几个闲聊了一会儿,各自自便了。昌娃回屋休息了,盛娃和成娃出门跑去了。
按照柿子湾一带的风俗,正月初三是媳妇回娘家的日子。老仙儿的两个女儿,也就是荣儿、桂儿与女婿、儿女半早上就到了柳湾,老刘家迎来最热闹的一天。
庄户人以午饭为正餐,堂屋里是八仙桌,两头炕上各一张大点的炕桌,就这还坐不下,还在园子里的棉帐篷内又摆了一桌。
每桌都是同样的菜,一盘盐水鸭、一盘熏鱼、一盘豆芽、一盘回锅肉、一盘扣肉、一碗红枣甜米,主菜是火锅。火锅里是白菜、胡萝卜、白萝卜、烧山药丁、烧豆腐丁、粉条、肉片、牛肉丁、鸡块、肉丸子、鱿鱼什么的。儿孙满堂,其乐融融,老两口可开心了,上了汾酒。
吃过正餐,上了糖茶和麻花盘盘,闲聊的闲聊,玩的玩。半后晌就开了晚餐,吃了吃,女儿、女婿、外孙的便赶马车回去了。人多热闹,可太热闹了,人也休息不好。
这不,赶收拾停当,就快黑过头了(柿子湾一带的土话,接近黄昏的意思)。昌娃蹲在屋门口吃纸烟,只听得“哇哇”两声,抬头一眊,园子里枯树上有一只乌鸦,起身拾起土块就把它赶跑了。
也许是累了,这一夜,花园里特别宁静,早早的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也就是初四早上,平时都起得很早的老仙儿还在睡着。老伴儿想,大概这几天累过头了,就没喊他,便抹洗去了。等忙完过来一看,老头儿还没起来,就忍不住去喊。可连叫几声都没喊醒,过去一摸,身上都凉了,原来老仙儿驾鹤西去了。
顿时,花园里哭声一片,弄号衫的弄号衫,搞纸扎的搞纸扎,报丧的报丧,抬棺的抬棺,入殓的入殓,吊丧的吊丧,打墓的打墓,里里外外忙碌起来。刘家老母亲说,人家在的时候讲,国难当头,哪天他不在了,就一切从简。昌娃按照先父的遗愿,张罗起了丧事。
三日合棺,儿孙们想起往事,再加上突然,一个个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刘家老母亲靠着被卷儿坐着看看这儿、瞅瞅那儿,没有言笑,一会儿便睡着了。
等大家有空过来,见老太太脸色都蜡黄了,一动不动靠在那里像睡着了似的。赶紧喊了老家儿一眊,才知道人也走了,又是哭声一片。幸亏身子还软着,赶紧给穿老衣、入殓什么的,忙乱了一阵。
就这样,老仙儿夫妻俩三、四天时间先后过世了,儿女们按老人家的遗嘱,没有举办隆重的葬礼,而是简简单单地发落了。对此,村子里的人也多有议论。这暂且放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