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小村大事 (第2/3页)
子向西。老仙儿没有上坡,继续往西走。
走一会儿又出现一个人字岔口,一条大路沿壕子往南,一条小路继续西拐。老仙儿呢?改走小路,沿着壕子的分支在慢坡儿上继续走着,两边土崖上光秃秃的野生酸枣树、臭椿树胡乱长着,路边的麦田里不时有光秃秃的柿子树静静地望着老人家。
老仙儿渐渐出了壕子,走在一望无际尚未返青的田间小道上。一条条笔直的东西向的长堰把地分成了许多块,地块逐堰而高形成梯级,几乎每一块地里都有一两棵粗大的柿子树,在麦田里是那么的显眼。
老汉往南走了一截,站在地头不走了。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老刘家的祖坟所在。当然了,多少辈辈子过去了,祖坟早已不见踪影了,留在眼前的只有这一大片抚育子孙的黄土地。
老人家掏出纸烟点着,吸了两口,浑身都觉得舒坦。见堰头上又是一丛迎春花,老人家禁不住走了过去:直挺挺的枝条、嫩黄的小花,在麦田的背景中,是那样的漂亮,漂亮得让人禁不住摘上一朵,仔细端详,凑近闻香。
“就这儿了。”老人家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拄住拐杖,朝田地中央慢慢跪下,掏出黄麻纸,把几根火柴并在一起一划,点着了纸。不用拨弄,纸已成灰。老人家作了个揖,磕了三个头,又作了个揖。
老人转脸可瞅了瞅迎春花,才拄住拐杖起了身。又点了支烟,四处望了望,便走着回去了。
“你跑得咋去的?”老伴问道。“啊,额走老坟地跑了一圈。”“好好的,跑到老坟地那儿做啥去了,连个坟也没有的。”“啊,胡跑哩咯。”“额就不信,肯定有啥心事啦。”“没有,这不好好的嘛。”
“啊,不愿意说,就不问了。赶紧洗上个脸,歇上一会儿。”老伴儿倒好热水,递过来土布手巾说。“嗯。”老仙儿应了一声,便洗了洗,坐在那里,“呼噜呼噜”抽他的水烟去了。
当天晚上,老夫妻俩拉了拉家常便早早休息了。老仙儿也许是走得累了,或许是前一夜没睡好,也可能去了趟老坟地,心里轻松了,反正,这一夜睡得很香。
第二天,他又一个人去了一趟自己爷爷奶奶和爹妈的坟地,点了香,烧了纸,说了许多心里话,磕了头。回到家,老仙儿一个人在那里抽水烟,也不大说话。儿子们过来几趟,见老爹没有要说什么的样子,只好闲拉几句家常就走了,继续耐心等待着。
晚上,屋里就剩下老两口,老仙儿对老伴说:“哎,额和你商量个事儿。”“看你这两天这样子,额就知道你肚里有事。嘿嘿,啥事呢?”
“咱两个住在花园里,咋样?”“说了半天的,敢就这事呀。”“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啥事呢。”“嘿嘿,这些个日子,有时候你睡在花园里不回来,额就想……”“想啥呢?”“啊,额就说呀,你独儿个睡在那里孤单的,也没人照护。”
“那跟额住过去?”“你想在那儿住,就住过去,只要你心里舒服。”“你呢?住过去心里还痛快?”“嘿嘿,人说那,老头老太,胜似火蛋。只要在一块儿,住哪儿还不是一样的呀。”
“哦,外,明儿个让人盘上个锅头(柿子湾一带称老虎灶叫锅头)。”“能行,你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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