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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花园人家 (第1/3页)
却说永娃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永娃,大名叫刘永仁,是前两年才从远处、不知什么地方,改名换姓入赘到刘继发家的。
从柳湾村南头巷刘家家庙这儿往南走,迎面是一座不大的龙王庙,龙王庙背后就是龙王沟。沿着龙王沟沿儿黄土墙,就形成一条东西走向的巷子,沿巷子往东过龙王庙可以下南沟,往西则可以一直走到西头巷。这条巷子,村里人叫它南头巷。
从龙王庙这里往西走一小截,南面的土墙上有一个土门儿(这里的人对土墙开的门洞叫法),土门儿这里有一条不宽的坡道。
沿坡道下去,是沿沟边展开的不规则的长条形的平地,分布着好几座窑院,长着几棵好大的皂角树和洋槐树,还有沿沟沿儿乱长的一丛一丛的高高低低、粗粗细细的酸枣树。刘继发家就在坡儿底下,靠西侧的那座窑院里。
刘继发,小名发子,属龙。也许和村里其他刘姓血缘关系比较远吧,反正没听说他和哪家是近一家子的(这里人说的近一家子就是指才脱了五服的)。发子没有兄弟姐妹,而且爹妈也殁得早。祖上没留下多少家产事业,就几亩田地和这座窑院。
发子家的稍门也很普通,三层砖石砌的台阶,砖夹土坯砌的长方门洞,黑门框、黑木门,上方是人字架撑着的瓦檐儿。进了门,迎面是削齐北崖砌成的照壁,菱形方格里用黑漆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院子右侧也就是北边是一溜嵌在北崖上的扦子,扦子沿着北窑形成东西向的屋檐,檐下是砖砌的台阶(这一带所称的扦子,就是在崖上打一些眼,把几个三脚架的一头固定在眼里,搭上檩条,搁上短椽,椽的一头也固定在眼里,再铺上覆帘,瓦上瓦,就成了扦子,可以遮雨,也可以遮挡从崖上落下的虚土什么的)。
沿着北窑前面往西走就是西窑,西窑窑口上面也是一排扦子。院子南边是黄土夯筑的围墙与邻居相隔。东边也就是稍门这边是砖夹土坯砌的三间瓦房。这便是发子家的院落。当然,稍门前面也就是坡底那儿,长着两棵高高的桐树。
发子老婆叫枣儿,大名赵枣花,比发子大三岁。小脚女人嘛,也干不了多少地里的活儿,家里先前基本上就靠发子一个人,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枣儿不仅人长得好看,白净白净的,而且脑子机灵,能说会道的,还性格好、爱干净,常把屋里收拾得不能说一尘不染嘛,至少也整洁干净。这枣儿还特别会守妇道,挺会伺候她汉子。
发子从地里一回来,那掸子、洗脸水、手巾、喝的都预备地好好的,而且从不耽误饭时,每天晚上都给洗脚,还有那软声软气的话儿,发子心里就甭提多舒坦了。
男人没有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的。有人说,枣儿嫁给发子真是可惜了。殊不知,庄户人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不是有句话说,能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嘛。枣儿娘家也很一般,甚至有些困难。当年究竟有多少人去提亲,这不得而知,反正,枣儿最终是嫁到了发子家。
发子家虽然住在窑院里,可听说屋里还是有些银钱的。这也难怪,发子爹妈就一个娃,怎么说也能攒下些吧,只是一直很简朴而已。谁屋里有多少家底儿,旁人也难说清楚。
可不知咋的回事,发子夫妻俩就只生下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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