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平等身份 (第2/3页)
永远看不到彼岸进发。还有那些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他们都像用油画画成的一帧帧幻灯片一样从我的脑海中闪过。在海琳琳的琴声中,虽然我知道我和她早已没了超越一般朋友的关系,甚至一度形同陌路,但当那些女人一个个被我想起的时候,我依然为自己对于海琳琳的不忠而感到自责。她琴声的音符一个个击打着我因为内疚而逐渐充满悔恨的心。我很想跪在她的面前,将自己的风流韵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她,让她彻底看清楚我原来并不是她平时看到的那样中规中矩,遵守生活规律和普世价值的人,而是一个一直用温良和良好作风掩盖着罪行的无耻之徒;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让她在八年多以前对我的恨意更加一层——或者祈求她的原谅。不管怎样,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减轻我自己的罪责,让我的余生好过一些。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几次话到嘴边的时候她的音乐就会变化,让我又将说话的欲望重新压回心里。
直到她弹完之后半转过身子,看着我,我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心中庆幸没有对她说出哪怕一个字。但那种想告诉她一切的欲望在我的心中横冲直撞,我觉得我要是不说就会彻底被击垮。就像我回海边那座城市在我住的那所已经被拆除的院子里时的感觉一样,我那时候觉得我需要用画画来倾诉我的情感;而和海琳琳在钢琴前面,我觉得我急需要通过钢琴对她说出我想对她说的话。
“我也想弹一曲。”我说。
海琳琳脸上疑惑色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她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微笑起身将凳子让给我。我像她一样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弹起了一支我也不知道名字的曲子。那首曲子是秋沛用铅笔写在一张亚麻纸上的,上面写有很多修改的痕迹,没有名字,我练习过很多次,弹得很熟练。海琳琳站在我的侧前方,看着我和钢琴,钢琴让我心如止水,没有丝毫的紧张。我知道我没有她弹得好,但那首曲子我比较擅长,自认为也弹得不错。在曲子中,我想起了海边的那座城市,我初到那座城市刚下火车时迎面而来的湿热,去车站接我的如二维剪影的瘦弱的颍秀,摧毁城市的那场飓风和暴风雪,我住的那所院子里的每年二月份开花的木棉树,我将秋沛压在身下时她和海琳琳头发同样的味道给我的致命一击……我由秋沛又想到海琳琳,她正在我斜前方安静地听着我弹这首我也不知道名字的曲子。我想,人生的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有逻辑可寻,我学会这首曲子如果追根溯源,也能追到海琳琳的身上,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弹钢琴。可以说,我当初去海边那座城市就是因为她,我在海边那座城市待了三年没有回家也是因为她,只是为了不靠近和她曾经一起待过的城市。在那座城市的三年,尽管我一度以为我已经能以一颗平常的心看清往事的虚幻,但她依然占据了我大脑思考时的大部分时间。到和她一起出现的钢琴前面,在她的面前弹钢琴的一刻,我也才想明白,当初颍秀陷入对那个导购的痴迷当中的时候,我为什么能将拳头挥向那个导购,将她打倒在地。我那样做与其说是保护颍秀,倒不如说是在保护我自己。其实,自从在画展上第一眼看到海琳琳,一只到我们一起弹琴的那一刻,我经历过的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我心中所有和她有关的想法,我的做过的所有和她有关的决定,都是在寻求自私的自我保护。
那首曲子的弹奏让在我心中横冲直撞的倾诉欲望完全消失,我恢复常态,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看着海琳琳。
“这一定是个女人做的曲子。”她说。
我只知道这首曲子是秋沛用笔写在纸上的,从来没有想过是她做的曲,海琳琳的话让我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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