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脊椎注射 (第2/3页)
轻易击溃所有的尊严和羞耻感,深切治疗到这个程度肉体已经不完全自有,它是开放的卑微的,痛苦也许只是是博取怜悯的砝码。
护士给我穿上一件后背开襟的手术服,让我侧躺着,然后在后背大面积消毒。
两个我没见过的男医生走进来,和我点头微笑打招呼,我看了一眼姜荷,也和他们打招呼,姜荷俯下身对我小声说:“打麻醉针时最疼,接下去会好很多。”
这不应该被称作注射,明明是个小手术,最疼的部分真的是集中在麻醉阶段。麻醉针打在脊椎上,那种疼痛不经过传导直接进入大脑,但是和第一天干预时的疼痛比起来还是小儿科,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有人在脊椎上搞穿刺的恐惧感,我担心一不小心就被弄瘫痪了。
后来我才知道药液并不是注射进脊椎里,而是打入脑脊液。从背部脊柱穿过韧带与硬脑脊膜往脑脊液中注射药物。为了防止颅内压过大,还需要一边回抽一边缓慢静推,使药物与脑脊液混合。姜荷说因为血脑屏障,干细胞干预难以进入大脑,所以必须把药直接注射进去。
因为麻药的压制,疼痛感很低,反而是酸麻让人难以忍受,那根针在我脊柱里一会推一会抽,直接作用于大脑的压力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气球一会鼓起来一会瘪下去。
整个过程一小时左右就结束了,两个护士收拾得很快,最后给我又换了一件病号服,很麻利地把我又捆了起来。
姜荷一直站在三步开外避免影响医生护士的工作,这时候快步走过来对我说:“等会药物起效果,你要注意别咬到自己舌头,她们不会第四次手术后还唠叨这个的。”这时护士过来往我嘴里塞了一个护齿套,真的一句话没说。
药效来得很快,脊椎火把般被点燃烘烤着大脑,炸裂般的疼痛从天灵盖向四肢蔓延,我电击一般抖动起来。
护士又拿来一瓶药和上次一样与右管相连,姜荷一直帮我在擦汗,嘴里只重复一个词:“放松、放松……”
在我即将昏睡前,姜荷拍着我的脸说:“看着我!看着我!”
疼痛让我的泪腺失控,我像被人击中鼻子一样泪水滔滔,最后一刻我茫然用力睁大眼睛看着姜荷,然后就像关掉了电视机,画面消失了。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阶段干预治疗的第七天,看来时间丢失得很频繁,另一个我参与到治疗中的意愿比我强烈很多。
姜荷穿着一条藏青色的裙子,把长发盘在脑后,肤色显得更白,人也比三天前憔悴,隐隐有了黑眼圈。
姜荷对我说:“再进行一次鞘内注射,基因自洽方面的治疗就结束了,明天开始第二项。”
整个治疗过程和上次一样,只是药效发作时火烧大脑变成了像是用脚踢,没有痛感只是一次次地轰击,踢得眼冒金星,我呲着牙对姜荷说:“用药每次都不一样,一点都没糊弄我。”数不清踢第几脚时我失去的意识,姜荷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满脸的心事重重。
我是被姜荷叫醒的,时间只过去了十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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