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人都有病 (第2/3页)
终年还不到三十岁,具体多大年龄我奶奶不知道,因为我爷爷自己也搞不清。以前家里太穷日子乱过,解放后族谱烧了,登记户口本时年月日是瞎写的。六十年代渔村缺医少药,爷爷突然心口疼,也没去医院,躺在家里没挺过一天就死了。
在中古时代,欧洲有些人如果想知道冬天的长短,往往会用铁锹挖开土拨鼠的洞,看看土拨鼠的存粮情况,如果洞中存粮比往年多,则意味着即将到来的冬天寒冷而且漫长,如果存粮很少,则意味着一个暖冬。我是挖开洞观察土拨鼠的人?还是被观察的土拨鼠呢?我觉得二者都是。两代的基因让我发现冬粮明显不够多,而且还没办法增加,这实在难以挺过意料之外的更长的冬天,我觉得我也会死于这个疾病。
刚醒来时是心脏最脆弱的时候,稍事休整再起床对心脏是个预备。实际上我很认真地咨询过为我父亲看病的医生,医生很明确地说,心肌梗塞不遗传,否则你父亲也通不过当年部队的体检。但导致心肌梗塞的因素很多,这些因素里是否有遗传的,那就不好说了。
当我没问。
洗漱上厕所洗澡,按部就班、动作迅速,我从不在卫生间里多磨蹭一分钟。这和施廷相反,他要进了卫生间那简直就像回到了真正的家,我经常怀疑他在厕所里都干了些什么。
小时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在洗澡。卫生间里水雾蒸腾,淋浴房的玻璃上都是水珠,温暖舒适。我慢慢地洗着头,然后突然察觉外面的水雾突然搅动了,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水雾里有个人形在小心翼翼慢慢移动,似乎要靠近玻璃更真切地看清我。一霎那我浑身上下冰凉,惊骇莫名却无法醒来。我不敢转头,用眼角努力想看清那个影子,却总是模模糊糊,它就像一团要成型的牛奶。我努力呼唤自己醒来,甚至不断提醒自己喊出来,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就这样在恐惧中不知道挨了多久,我终于怪声怪调哀嚎出声,醒来时全身大汗,真的仿佛洗了澡一般。
那个梦是那么地真实,梦里我有观察、分析、反思,甚至策划怎么摆脱梦境,过后我慢慢回忆,甚至觉得那张白色的牛奶面孔有点像自己。从那以后我就只在白天洗澡,而且保证迅速快捷,全程目光无死角。孟医生说我是从小缺乏安全感才会做这种梦。
为什么缺乏安全感呢?孟医生的分析是因为家庭暴力。我爸时不时会揍我,我妈偶尔情绪失控也会揍我,我是被揍得缺乏安全感。经她这么分析总结,我才明白自己的家庭实质是一个易敏暴力小团体。
当时我翻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