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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1【永远快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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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1【永远快乐的世界】 (第2/3页)

说写完了,能不能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你是第一个读者。”陈贵良痛快答应。

    传统的赛博朋克文学,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终结了。

    现在属于“后赛博朋克时代”。

    但这玩意儿在中国,目前连小众都算不上。因为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根本就不知道“赛博朋克”的概念。

    人们提到《黑客帝国》,第一反应是科幻电影。

    仅此而已。

    陈贵良打算写的这部长篇,没有什么虚拟网络世界,但某些观点却非常新锐。

    这里的所谓“新锐”,是放在2003年来说。

    比如“诸众(杂群)”概念,源自2000年出版的《帝国》。更深入探讨的《诸众》,此时甚至还未出版。该理论批判传统工人阶级的单一性,强调全球化背景下的多元主体联合反抗。

    在陈贵良的小说里,诸众是反抗暴政的主要力量。前期勉强达成了人民阵线,中期就被大企业分化利用,最终把革命推向无政府主义。

    还有“弱群”,在小说里的革命早期,就被大企业扭曲收下当狗。弱群的本质是弱势群体,但被扭曲成为身份政治,最典型的就是LGBT群体。

    还有社会进步诉求群体,即平权、动保、环保、人道主义那套。这些都在小说里被大企业扭曲,变成群魔乱舞的政治工具。

    陈贵良还在小说里各种隐喻。

    比如书中的大企业联盟“记忆清洗计划”,隐喻新自由主义“历史终结论的话语重构”,对应现实中的欧美抹去工会运动、民权斗争等集体记忆。

    边关月认认真真做题半小时,扭头一看陈贵良还在写东西。

    全是小说设定。

    边关月忍不住问:“科幻小说里还有‘谛听’?”

    陈贵良解释道:“‘谛听’是一种声纹分析矩阵,被大企业用来监听平民。”

    “小说里的记忆也能交易?”边关月又看着那些设定问。

    陈贵良说道:

    “每个平民在成年的时候,都可以去删除并替换记忆。因为童年和少年经历,对他们而言并不愉快。他们将原有记忆删除,并出售给那些大企业。再由那些大企业,重新灌输一套标准模版的快乐记忆。”

    “成年人如果过得非常痛苦,也可以将这些记忆出售,或者选择存入记忆银行,再花钱定制快乐记忆灌输给自己。”

    “这样的做法。一可以卖钱;二可以快乐;三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四可以维持社会稳定。”

    “在小说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享受着无尽快乐,痛苦对他们而言是不存在的。”

    “而且劳工阶层,还能获得企业福利补贴,无偿在痛觉神经植入快感反馈系统。这样在他们工作的时候,越辛苦、越劳累就越能感到快乐。工伤之类的,也都变成了福报,工人以拥有更多的义肢为荣。”

    边关月认真思考那种社会,不禁咋舌道:“好可怕!”

    陈贵良笑道:“只要能快乐就行。”

    “删除痛苦记忆之后,还算是真正的自己吗?”边关月说。

    陈贵良道:“算,也不算。具体要看面对的是谁。”

    “如果是面对亲朋好友,只要删除并更改记忆,就能逃避一切责任,并且获得法律保护。比如抛妻弃子,这人的记忆都删除了,不认妻儿肯定理所当然啊。”

    “而法律又规定了,在删除替换记忆的时候,企业相关基本记忆必须保留。不管如何更改记忆,他都是这个企业的劳工,必须履行自己的劳动义务。”

    “好黑暗,好诡异!”边关月评价两句,又问,“你打算在《萌芽》投稿?这种小说,《萌芽》的读者恐怕不喜欢。”

    陈贵良笑道:

    “我对此也不抱太大希望,热度肯定远远比不上《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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