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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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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复命 (第2/3页)

,你不要生气。”冷天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山洞。

    他看了看山洞洞口,想了一下,还是找来了几块大石头将洞口封堵好,这样才不会让野兽得以进入。冷天峰又看看刚才擦拭棺木的衣袖,叹了口气,从马上取下那个一直带着的包袱,找到一个背风之处,从包袱中取出那件常穿的黑色锦纹飞鱼服换上,将倭刀与天魂剑佩在腰间,又变作了那个令人恐惧的锦衣卫。

    苏净萱一路快马加鞭向着天山疾驰,在她心里其实不只是家族任务为重,她确实十分挂念天山派的一众同门。冷天峰一路之上在驿站停歇过几次,更在到达天山之后先去看了已经去世多年的璩凝雨,因此,冷天峰虽比苏净萱早一日出行,但苏净萱却比冷天峰早半日抵达天山派。

    苏净萱停下马,此时早已有人向内通传正在歇息的林梦婷他们的大师姐回来了。苏净萱看着天山派的方舍,此间占地极大,但屋舍并不密集,建筑虽以汉人样式为主但也有些胡人风格融入,看上去有些怪怪的。但天山附近胡汉杂居已经几百年,这样的建筑早已不稀奇。

    苏净萱把马交给守卫,快步进门,穿过中庭来到会客厅室,而此时林梦婷也刚从侧门进入,两人都是快步行走,差点撞了个满怀。

    林梦婷见到苏净萱那娇媚的脸,笑意已经挂在脸上,她走近苏净萱拉住了她的手开心地说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

    苏净萱却是眉头一皱:“你个死丫头,我都快被你气死了。”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嗔怪,但苏净萱性格一向温柔,就连嗔怒也带着一丝柔弱。

    林梦婷嘿嘿一笑:“师姐,你不是回扶桑探亲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天山派久居西域,而西域一向是胡汉混杂,久而久之胡汉之分也就不那么明显,因此天山派门下弟子也不乏异族之人,是以苏净萱当年也是如实说自己乃是扶桑倭人,只是隐瞒了找寻冷天峰的事情,故此天山派内部人人皆知苏净萱来自扶桑,只是甚少有人提及此事。但天山派素有遗训,掌门只能由汉人来当,因此晚入门的林梦婷继承了掌门之位,而苏净萱与其余两位师兄弟只是长老之位。

    “我害怕天山派人手不足,便早些回来了,”苏净萱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向一旁的椅子坐下,“还好我回来的早,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天山派夜袭东厂虽然只过去半月而已,但是东厂遇袭是何等大事,虽然东厂对外封锁消息宣称只是夜间失火,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半月之间在江湖上也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各方势力也是蠢蠢欲动。

    一些被东厂欺压的武林门派纷纷拍手叫好,更有甚者甚至想要与天山派结盟,妄图抵抗东厂对武林人士的打压;另一些已被东厂收为爪牙的门派,此时已经在暗地里收集了各门派的言行,正要向东厂揭发这些所谓的诋毁东厂的言论;但是更多的人只是在暗中叫好,实际上却只是在观望,既想借这次机会摆脱东厂,却又害怕引火烧身,因此陷入两难之间。

    林梦婷此时也已坐在苏净萱的身旁,狠狠道:“东厂杀害师父,我们与东厂有不共戴天之仇,据我们潜伏在京城的人来报,最近东厂的几大高手都不在京城,那死阉狗的身侧并无得力护卫,因此我才决定动手。”

    “梦婷啊,我该怎么说你好,”苏净萱只感觉一阵头痛,“你是不是把东厂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东厂是那么容易被外人攻破的,那东厂早就该被朝廷裁撤了。”苏净萱看着林梦婷只感觉好生无奈,她这个师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执拗而且还十分莽撞,做事的时候总是只凭一股血勇之气,从不认真考虑细节也不考虑后果,倒是像个莽汉。

    “做都做了,你现在数落我也没用。”林梦婷耸耸肩,满不在乎。

    苏净萱轻轻地摇了摇头,也很是无奈,“你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回来之后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多一个人出主意总是好的。”苏净萱又开始语重心长,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婆婆妈妈,但是这个师妹实在是没办法让人省心,师父林介之去世前曾好好叮嘱苏净萱要好好看住林梦婷,别让她任性而为,结果她就出门没几天就惹出祸来。

    林梦婷见苏净萱还要说教,大感头疼,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师姐了,温柔漂亮,但就是有些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像江湖人士的雷厉风行,她最害怕苏净萱的长篇大论,赶忙打岔道:“师姐,我比你早几天回来,因此还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东厂有没有什么动作。”

    苏净萱刚刚只顾着和林梦婷说别的,这时才想起正事来,连忙说道:“我回天山之前听说东厂已派出冷天峰前来杀你,他比我还要早一日出发,如今看情形应该还未到此,但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

    “冷天峰,人称冰冷剑的冷天峰?是他要来?”林梦婷听到冷天峰的名字,表情开始有些凝重。冷天峰在江湖成名只有短短四年,但名气却十分响亮,不仅因为他是东厂的人,更是因为他的武功。

    冷天峰以掌法与刀法成名于江湖,一身阴寒内功伤人于无形,中招者无不血液凝结,死状奇惨,为他兵刃所伤者更是伤口冰封,血液流出之前便已被凝结,故此人送绰号“冰冷剑”,但是他用兵刃却是一柄倭刀,却没有人唤他做“冰冷刀”,江湖人士皆笑称冰冷剑叫起来比冰冷刀有气势,但玩笑背后却是对冷天峰深深的惧意。

    “不错,就是冰冷剑冷天峰,”苏净萱看着林梦婷已经皱起的眉头,慎重的说道,“东厂派他而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必是要取你性命,这几年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冷天峰出手从不留人性命,你这次是真的激怒了东厂。”

    林梦婷突然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是祸躲不过,来就来吧,我又不怕他,我要是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净萱看着顷刻间又开始满不在乎的林梦婷,突然觉得自己脑仁都疼了起来,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林梦婷有些生气的道:“我看都是师父把你惯坏了,没事总给你讲什么水浒传,你真把自己当山大王了啊,你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别整天和那些江湖莽汉一般德行,动不动就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要是死了那咱们天山派怎么办,你自己莽撞可以,但天山派要是因为你的莽撞毁了,我看你九泉之下怎么和祖师爷交代。”

    林梦婷幼时其实也是个温柔细腻的姑娘,虽然习武,但也是天真烂漫,直至两年前师父死于东厂之手,她在存亡之际接手天山掌门之位,一时间同门性命与天山派的存亡如两座大山压在了她的肩上,竟让这未曾经事的少女开始彷徨无措,两年之间,不仅要躲开东厂的追杀,更要筹划复仇之事,渐渐地戾气也越来越重,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怪,这些一切都被苏净萱看在眼里。

    林梦婷看着已经生气的苏净萱,知道师姐有些生气了,到底是自己师姐也不敢顶撞,悄悄伸了伸舌头,然后笑着问道:“师姐,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跑吧,我们要是跑了,传到江湖上我们天山派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这话其实甚有道理,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江湖历来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更何况天山派刚刚创下了夜袭东厂的壮举,如若不战而逃,那定会被当做笑柄,从此江湖人士提起天山派那就只能是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苏净萱也知道林梦婷说的是实情,此时不战而逃,天山派颜面扫地,对天山派更是无益,她略一思索:“我听说东厂只派了冷天峰一人前来,我们不妨等他来,事已至此,我们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不如静候敌人到来,全力一搏说不定真有一线生机。”

    林梦婷看着面色凝重的苏净萱,也是苦笑,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天山派为了死去的师父,他们不得不全力一搏。

    此后二人也不再多言,各自回到卧房歇息,只是吩咐守夜的笛子要严加巡视,不得有半分马虎。

    入夜后,天山的气温降至更低,冷天峰将马留在一处背风的地方等他,自己则背负双手慢慢的走向天山派的所在。

    他很喜欢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走,周围没有息壤的人群,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过往的一切,去努力回忆从记事以来的的每一个细节,去幻想着如果自己能改变过去那现在的自己可能会活的更加快乐,他把自己的过往想象成一个可以任自己修改的故事一样,就好比话本小说一般,他真的希望可以借此改变自己的人生。但是,这也只能是他脑海中的想象,不会成为真实的一切。

    他踏着厚厚的积雪只是漠然的向前走着,没有点燃火把,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之中,就好像他的人生,看着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实则只是在黑暗中苟且的可怜虫。

    就这样,在积雪中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中艰难的前行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其实有些抗拒。可能是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东厂,因此这也将会是他最后一次任务,他原以为自己会非常果决,可是到了天山之后尤其是拜祭了璩凝雨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动摇,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好像时间拖得越久自己的心就会更安定,但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他也只是想骗自己安心而已。

    冷天峰抬头看着夜空,今夜的天空是一片漆黑,看不到星星与月光,天地之间只有让人压抑的死寂。他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就算这么拖时间也不会改变结果,终究是认命一般,开始向着天山派快步前行。

    虽然都是在天山,但是从存放璩凝雨棺木的山谷到天山派路途却不近,再加上冷天峰放缓了步伐,这让他走了足足四个时辰才到达天山派的居所。

    从远处看去,天山派正门左右各两名弟子手持火把,执刀守卫,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他也不在乎是否有什么埋伏,他一贯如此,有人阻挡,杀了便是,这就是东厂从小到大的教诲。

    冷天峰大咧咧的走向天山派的正门,一名天山派的弟子远远瞧见,立时大喝:“什么人?”

    冷天峰也不答话,只是径直向前走着,那名弟子也不含糊,“仓啷”一声拔出佩刀,“你是什么人,再不说话小心我手下无情。”

    这时冷天峰已经走至他们身前三丈,他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叫冷天峰,锦衣卫都指挥使麾下北镇抚司总旗,直属东厂管辖,奉命取你们掌门林梦婷的首级,都听清楚了吧,去叫她出来吧。”

    那几名弟子听到这儿都傻了,冷天峰的大名他们是听过的,不久之前大师姐苏净萱刚刚回到天山也带来消息称东厂派冷天峰来追杀林梦婷,不想刚过了几个时辰人就来了。不仅如此,都不知道掩藏一下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天山派门前说要杀林梦婷,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啊。

    那四名弟子面面相觑,一名弟子转身就向后跑,冲进内院大喊有敌来袭,一时间各屋舍的灯纷纷亮起,有几人更是不急穿外衣,只顾穿上鞋子就立刻拔出兵刃冲到屋外。

    那个问话的天山弟子二话不说,是一招力劈华山对着冷天峰迎面砍下,冷天峰冷笑一声左移一步顺势让开,这一刀便已劈空。那天山弟子见冷天峰躲开,不等招式变老顺势变招一刀横削而去,哪知右臂一抬已经架住那持刀的手臂,右手向下一按,那天山弟子的右臂就随之被按下,冷天峰不在留手,趁此破绽一掌前拍,正中那人胸口。

    那天山弟子就在中掌瞬间,胸口后背几处要穴瞬间刺出几支尖利冰锥,立时毙命。那冰锥呈暗红之色,竟是体内血液凝结成冰刺体而出,原来冷天峰掌力阴寒,中掌之人血液在瞬间凝结,甫一出手便可取人性命。

    “你们也想动手吗?”冷天峰看着其他两名守夜的弟子冷淡的说道。

    另外两名天山弟子也已拔出了随身兵刃,正欲向冷天峰出手,突然见同伴毙命死状还极其诡异,巨大的恐惧立时笼罩在心头,哪儿还敢动手。但是江湖中人极重面子,他们也不敢弃刀而逃,只能是硬着头皮持刀防备,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下。

    就这样冷天峰先前进一步,那两人也退一步,就在这样一进一退之间,三人终是进了大门。进了大门便是中庭,此时中庭内已经站满了天山派的门人,各持刀剑将冷天峰围了个水泄不通。

    冷天峰看了有些皱眉,大声道:“我只杀林梦婷一人,识相的就赶紧滚,还能活命。”

    天山派门人除了那两个守夜的弟子其余人等并没有见到那个死去同门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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