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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三 列传第十三 (第1/3页)
○封伦(伦子言道兄子行高)萧瑀(子锐兄子钧钧子瓘钧兄子嗣
业)裴矩(矩子宣机)宇文士及
封伦,字德彝,观州蓚人。北齐太子太保隆之孙。父子绣,隋通州刺史。伦
少时,其舅卢思道每言曰:“此子智识过人,必能致位卿相。”开皇末,江南作
乱,内史令杨素往征之,署为行军记室。船至海曲,素召之,伦坠于水中,人救
免溺,乃易衣以见,竟寝不言。素后知,问其故,曰:“私事也,所以不白。”
素甚嗟异之。素将营仁寿宫,引为土木监。隋文帝至宫所,见制度奢侈,大怒曰:
“杨素为不诚矣!殚百姓之力,雕饰离宫,为吾结怨于天下。”素惶恐,虑将获
谴。伦曰:“公当弗忧,待皇后至,必有恩诏。”明日,果召素入对,独狐后劳
之曰:“公知吾夫妻年老,无以娱心,盛饰此宫,岂非孝顺。”素退问伦曰:
“卿何以知之?”对曰:“至尊性俭,故初见而怒,然雅听后言。后,妇人也,
惟丽是好,后心既悦,帝虑必移,所以知耳。”素叹伏曰:“揣摩之才,非吾所
及。”素负贵恃才,多所凌侮,唯击赏伦。每引与论宰相之务,终日忘倦,因抚
其床曰:“封郎必当据吾此座。”骤称荐于文帝,由是擢授内史舍人。大业中,
伦见虞世基幸于炀帝而不闲吏务,每有承受,多失事机。伦又托附之,密为指画,
宣行诏命,谄顺主心。外有表疏如忤意者,皆寝而不奏。决断刑法,多峻文深诬;
策勋行赏,必抑削之。故世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坏,皆伦所为也。宇文化及之
乱,逼帝出宫,使伦数帝之罪。帝谓曰:“卿是士人,何至于此?”伦赧然而退。
化及寻署内史令,从至聊城。伦见化及势蹙,乃潜结化及弟士及,请于济北运粮,
以观其变。遇化及败,与士及来降。高祖以其前代旧臣,遣使迎劳,拜内史舍人。
寻迁内史侍郎。
高祖尝幸温汤,经秦始皇墓,谓伦曰:“古者帝王,竭生灵之力,殚府库之
财,营起山陵,此复何益?”伦曰:“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自秦、汉帝王盛
为厚葬,故百官众庶竞相遵仿。凡是古冢丘封,悉多藏珍宝,咸见开发。若死而
无知,厚葬深为虚费;若魂而有识,被发岂不痛哉!”高祖称善,谓伦曰:“从
今之后,宜自上导下,悉为薄葬。”太宗之讨王世充,诏伦参谋军事。高祖以兵
久在外,意欲旋师,太宗遣伦入朝亲论事势。伦言于高祖曰:“世充得地虽多,
而羁縻相属,其所用命者,唯洛阳一城而已,计尽力穷,破在朝夕。今若还兵,
贼势必振,更相连结,后必难图。未若乘其已衰,破之必矣。”高祖纳之。及太
宗凯旋,高祖谓侍臣曰:“朕初发兵东讨,众议多有不同,唯秦王请行,封伦赞
成此计。昔张华协同晋武,亦复何以加也!”封平原县公,兼天册府司马。会突
厥寇太原,复遣使来请和亲,高祖问群臣:“和之与战,策将安出?”多言战则
怨深,不如先和。伦曰:“突厥凭凌,有轻中国之意,必谓兵弱而不能战。如臣
计者,莫若悉众以击之,其势必捷,胜而后和,恩威兼著。若今岁不战,明年必
当复来,臣以击之为便。”高祖从之。六年,以本官检校吏部尚书,晓习吏职,
甚获当时之誉。八年,进封道国公,寻徙封于密。萧瑀尝荐伦于高祖,高祖任伦
为中书令。太宗嗣位,瑀迁尚书左仆射,伦为右仆射。伦素险诐,与瑀商量可
奏者,至太宗前,尽变易之,由是与瑀有隙。贞观元年,遘疾于尚书省,太宗亲
自临视,即命尚辇送还第,寻薨,年六十。太宗深悼之,废朝三日,册赠司空,
谥曰明。初,伦数从太宗征讨,特蒙顾遇。以建成、元吉之故,数进忠款,太宗
以为至诚,前后赏赐以万计。而伦潜持两端,阴附建成。时高祖将行废立,犹豫
未决,谋之于伦,伦固谏而止。然所为秘隐,时人莫知,事具《建成传》。卒后
数年,太宗方知其事。十七年,治书侍御史唐临追劾伦曰:“臣闻事君之义,尽
命不渝;为臣之节,岁寒无贰。苟亏其道,罪不容诛。伦位望鼎司,恩隆胙土,
无心报效,乃肆奸谋,荧惑储藩,奖成元恶,置于常典,理合诛夷。但苞藏之状,
死而后发,猥加褒赠,未正严科。罪恶既彰,宜加贬黜,岂可仍畴爵邑,尚列台
槐!此而不惩,将何沮劝?”太宗令百官详议,民部尚书唐俭等议:“伦罪暴身
后,恩结生前,所历众官,不可追夺,请降赠改谥。”诏从之,于是改谥缪,黜
其赠官,削所食实封。
子言道,尚高祖女淮南长公主,官至宋州刺史。伦兄子行高,以文学知名。
贞观中,官至礼部郎中。
萧瑀,字时文。高祖梁武帝,曾祖昭明太子,祖察,后梁宣帝。父岿,明帝。
瑀年九岁,封新安郡王,幼以孝行闻。姊为隋晋王妃,从入长安。聚学属文,端
正鲠亮。好释氏,常修梵行,每与沙门难及苦空,必诣微旨。常观刘孝标《辩命
论》,恶其伤先王之教,迷性命之理,乃作《非辩命论》以释之。大旨以为:
“人禀天地以生,孰云非命,然吉凶祸福,亦因人而有,若一之于命,其蔽已甚。”
时晋府学士柳顾言、诸葛颖见而称之曰:“自孝标后数十年间,言性命之理者,
莫能诋诘。今萧君此论,足疗刘子膏肓。”炀帝为太子也,授太子右千牛。及践
祚,迁尚衣奉御,检校左翊卫鹰扬郎将。忽遇风疾,命家人不即医疗,仍云:
“若天假余年,因此望为栖遁之资耳。”萧后闻而诲之:“以尔才智,足堪扬名
显亲,岂得轻毁形骸而求隐逸?若以此致谴,则罪在不测。”病且愈,其姊劝勉
之,故复有仕进志。累加银青光禄大夫、内史侍郎。既以后弟之亲,委之机务,
后数以言忤旨,渐见疏斥。炀帝至雁门,为突厥所围,瑀进谋曰:“如闻始毕托
校猎至此,义成公主初不知其有违背之心。且北蕃夷俗,可贺敦知兵马事。昔汉
高祖解平城之围,乃是阏氏之力。况义成以帝女为妻,必恃大国之援。若发一单
使以告义成,假使无益,事亦无损。臣又窃听舆人之诵,乃虑陛下平突厥后更事
辽东,所以人心不一,或致挫败。请下明诏告军中,赦高丽而专攻突厥,则百姓
心安,人自为战。”炀帝从之,于是发使诣可贺敦谕旨。俄而突厥解围去,于后
获其谍人,云:义成公主遣使告急于始毕,称北方有警,由是突厥解围,盖公主
之助也。炀帝又将伐辽东,谓群臣曰:“突厥狂悖为寇,势何能为?以其少时未
散,萧瑀遂相恐动,情不可恕。”因出为河池郡守,即日遣之。既至郡,有山贼
万余人寇暴纵横,瑀潜募勇敢之士,设奇而击之,当阵而降其众。所获财畜,咸
赏有功,由是人竭其力。薛举遣众数万侵掠郡境,瑀要击之,自后诸贼莫敢进,
郡中复安。
高祖定京城,遣书招之。瑀以郡归国,授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拜民部尚书。
太宗为右元帅,攻洛阳,以瑀为府司马。武德五年,迁内史令。时军国草创,方
隅未宁,高祖乃委以心腹,凡诸政务,莫不关掌。高祖每临轩听政,必赐升御榻,
瑀既独孤氏之婿,与语呼之为萧郎。国典朝仪,亦责成于瑀,瑀孜孜自勉,绳违
举过,人皆惮之。常奏便宜数十条,多见纳用,手敕曰:“得公之言,社稷所赖。
运智者之策,以能成人之美;纳谏者之言,以金宝酬其德。今赐金一函,以报智
者,勿为推退。”瑀固辞,优诏不许。其年,州置七职,务取才望兼美者为之。
及太宗临雍州牧,以瑀为州都督。高祖常有敕而中书不时宣行,高祖责其迟,瑀
曰:“臣大业之日,见内史宣敕,或前后相乖者,百司行之,不知何所承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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