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若得青山碧水游,莫问君归处… (第2/3页)
的话,也赞同了帛清的话。
帛清转了转脸,双目沉淀起渐浓的正色:“可我,厌恶看到这一切。”沉一落声,又忽地一抬双目,“也不想夺走属于大哥的太子之位,再与他起了亏欠与被亏欠的关系,来生来世给自己又添一个冤亲债主!”复顿,“所以我决定离开。”一语分明关乎太多,却就这么言的十分顺势且云淡风轻。
这一时被看不见的暗夜流云掩去的几颗辰星倏倏然一恍,一时万顷华光流瀑,灿然的光与影反衬在帛清、在江炎的眉梢眼角间,落在他二人如风朔朔的疏袍宽带上,一时几欲成疯、几欲乘风……
江炎骤一抬眼,静好的面目微有一释然浮展而过,他勾唇微笑,并不惊不诧、也无喜无悲。
帛睿回之一笑。
原本就有所察的会意,此刻到底氤氲在心。原本就是一世既定好的作弄的缘份,终归还是会沿顺着最为合适的轨道不断前进、不断延伸、不断的踏入累世的娑婆与归于既定……
。
云峦流转不歇,为金灿灿的楚宫乾坤殿造势出朦胧如梦的惝恍气场。又或者说,这浮生苦短、娑婆成恨的一切,原本就是一场又一场不真实的虚空大梦串联而成的呢?
这是一座幻城,游.走在其间的众生都是泅水而不得上岸的苦灵。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帛清俯下身去,对着堪堪起身的帛睿叩首慢慢拜了三拜。他今儿这一通大礼行的极规整,似出生入世以来,还没有哪一日如今日这般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对着父皇行过此等大礼。
金椅上的帛睿沉目相顾,看着帛清对自己行过这缜密无可挑剔的礼仪,而心却空荡。
他也不知怎的,昨晚分明是那么勤尽的处理着公务,入睡已是很晚,偏生今儿个一早起的却是极早。内心总有一抹不祥贴烫着拂过去,总也隐隐觉的今日必然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再抬首起身时,帛清面上的神态于帛睿是那般的似曾相识,却又偏生只存在于梦回之时。帛清启口浅浅:“父皇。”徐唤一声,复把声息一顿,“儿臣夜半时,做了一个梦……”
他开始逐一捡拾自己的残梦,又似乎不是在单纯的对父皇讲述一个梦;那般认真且动情的模样,倒像是在讲述他自己一场不知遗落在某个时空深处、陨落在某处历史断层中的悠远的回忆。
他的梦里,有一个痴执且偏傲、灵秀又冲不破礼教固守与责任背负的世家小姐,她叫上官殊儿;有一个气韵风流且大胆不羁、却对情对爱固执坚持的同样痴执的皇子,他叫帛逸;有一个素日诡异而与姝儿最为贴心的白兔,又好似是如玉的兔灵。
这是他们三个人上演的剧幕,却又不止是他们三个人上演的剧幕……
帛清与殊儿、帛睿与帛逸、江炎与玉兔、荣锦王世子与云离、荣锦王次子与太子妃、帛陟与忻冬、澹台皇后与澹台妩儿……还有一些早在那一辈子就已经了结了缘份、还清了夙债的旧人,譬如竞风,等等等等。转世之后故人再面,身份已发生改变,不过就是换了面貌、换了体态,其实其间因果与债务从不曾更迭。这其中的聚散离合,不过只是红尘俗世中一场被障住双目而看不清楚、故而无端执着的一场无谓认真。
欠下的债、该偿还的情,终会随着一世又一世轮回的大道命盘而辗转斑驳,不到最后消磨干净的那一刻而不会罢休!
轻言款语漫溯在帛睿的耳畔,这不仅是帛清的梦寐,亦是他帛睿多少个午夜梦回、似梦似真间想要去抓去握,却又终究是什么都抓不得、也握不得的旧梦斑驳!
他自帛清此刻的神情语态中,感觉到了些许的不祥,但此刻偏生有如佛洗,故而他没有说破。
“父皇。”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帛清看定着自己此生此世的父亲,徐徐且郑重的颔首启言,“答应儿臣一件事。”喉结颤动,声息略顿,“若儿臣有一日离去,一定是厌倦了这俗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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