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洛阳往事 第十八章:当醉 (第3/3页)
在嘴里的苦味,也是久久无法消散。
咳!咳!咳!
终于按捺不住喉间的冲动,一下子狂饮大口洛花露的南宫天显然没有从火烧火燎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幕,也被一旁的剑心尽收眼底。
“少主,没事,刚开始喝酒的人都会有一段不适应的时间。
更何况洛花露也非寻常之酒,此乃我北境十大烈酒之一。
若要大口饮用,需要少主你控制灵气,在喉间覆一层薄膜,以此让酒水顺利入肚,方才可行。”
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南宫天那瘦削的肩膀,剑心笑着说道。
回想第一次喝这洛花露时,那可是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南宫天能做到这一步,也属实不易。
论酒性,自己将来是比不过他的。
“原来是这样,老师。”
听完剑心的这一席话,南宫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集中精力,从丹田处汇聚起灵气,朝喉咙所在的位置赶去。
可过了好一会,偌大的喉间依旧是空无一物,干涩无比。
每当体内的灵气顺着食道往上游动时,总会莫名其妙的消散一空。
“少主,你想知道为何灵气无法达到喉间吗?”
看着滴滴汗珠从南宫天的额头上掉落,剑心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老师请讲。”
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南宫天无奈的应答道。。
“因为它还不够精粹,你必须在体内将之提纯,才能做得如此地步。”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一笑的剑心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道。
“明白了,老师。”
有了剑心的指导,南宫天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在漫长的十分钟里,历经了数次失败的他终于找到了一丝契机,又一次发起了冲击。
只可惜于丹田处聚集的灵气随着轻微的声响,又一次消失在了南宫天漫长的食道中,化为阵阵烟气,消散不见。
这次的失败令得南宫天不竟感到有些懊恼,很是自责。
当然,这次的失败也并非没有收获的。
相比于上道灵气,这道灵气又爬上了数分,离喉间仅有数尺之遥。
这让南宫天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成功了。”
用瘦削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南宫天心中暗暗的想道。
只见他再一次沉下了浮动的心,开始于丹田处提炼从外界吸入的浑浊灵气。
在精妙的控制下,丹田中的灰色灵气如同被剥皮般层层掉落,其中的黑色物质更是被抛离而出。
随着混浊杂质的析出,南宫天丹田中仅剩的数丝灵气变得愈发洁白,犹如朵朵微小的云,很是美丽。
“给我冲!”
当洁白的灵气无法再进一步提纯后,只见南宫天怒吼了一声。
在意念的操纵下,丹田中的数丝灵气好似点了火的火箭,一飞冲天,以南宫天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速度,重重的撞在了他的吼间。
下一瞬,这些灵气便化为一层比纸片还细薄的灵气膜,紧紧的贴在了南宫天的喉咙上。
“疼!疼!疼!”
捂着喉咙所在之处,南宫天大叫道。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洋溢着别样的喜悦。
因为他成功了,可以如当年的父亲与老师般一同饮极烈之酒,赏风华之月了。
这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情。
啪!啪!啪!
这一刻,激烈的掌声从双手碰撞处游荡而出,坚毅的脸上由惊愕之情化为淡然的笑容。
只见满脸笑容的剑心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南宫天的身旁,拍了拍南宫天那显得有些瘦削的肩膀,微微一笑,开口道:“精彩,少主,不亏是昊大人的孩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其实剑心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并未告诉南宫天的是,当年自己学会用灵气覆盖吼间,花费了整整半个时辰。
此刻的南宫天却只用了区区十五分钟。
孰为天才,此间便可一目了然。
不过为了防止南宫天就变得骄傲,剑心并没有将此事道出。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师,现在我可以像你一样饮洛花露了吗?”
饶了饶头,南宫天飞快的问道。
他的心,早已按捺不住了。
“当然,少主,不过你现在只有天级实力,覆于吼间的灵气持续不了多久便会自动消散,需要你再次进行添加。
等成为了剑客,灵气就会自动覆于周身,替你淬炼身体,那时就不着如此麻烦了。”
朝着南宫天点了点头,剑心笑道。
只见他又一次举起放下了许久的瓷坛,开始喝了起来。
咕!咕!咕!
得到了剑心的许可后,南宫天也开始仿照起了剑心的样子,大口大口将酒灌入口中,颇有一番饮酒者的风范。
不过这一次,他只感觉酒入吼间时会有短暂一瞬的火辣,并没有之前那般的苦涩。
而且这种火辣随之便消散而去,留下了满肚的空虚。
那种由醉花露所带来的火辣之感,竟让南宫天自感有些陶醉,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迷迷糊糊,有些魔幻。
碰!
南宫天的身旁,精心而造的瓷缸突然被有些粗壮的手重重的一推,与沉木地板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便发生了洪亮的声响,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可这一切,剑心并不在意。
他只是随手抓起身旁的另一个酒缸,就开始继续灌起了酒来。
每一口酒刚入体,就会被体内凌厉的剑气化为点点碎片,丝毫无法让剑心如同当年那般沉醉,甚至连一点醉意都感觉不到。
随着实力的变强,竟无法同当年那般醉的跟一团烂泥一样,这让剑心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数分,多了一丝怅然。
思醉者,难醉也,举杯消愁者,愁亦更愁也。
反观在一旁的南宫天,那瘦削的脸上就已然泛起了点点红晕,就连那湛蓝如水的眼眸中,也是倒映出了无限的迷离。
饮完三坛酒的他,已然喝的有些雨里雾里。
愁醉者,易醉也,一醉解千愁,快活似神仙。
“少主,干!”
“老师,干!”
酒缸与酒缸的碰撞声中,一缸又一缸灼烈的洛花露有序的流入了两人的吼间。
一个化为阵阵雾气,消失一空,留的饮者不堪忧愁。
一个顺流而下,直入肚中,将昏沉的醉意,带入饮者的心头,带来无边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