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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方华的妻子又说出国好呀,方芳真好福气,大学没毕业就出了国,真是让人羡慕,告诉两个儿子要同大姐学习,考上名牌大学不算什么,能出国才了不起的……程一锦的脸色才好转。

    方华是羡慕大哥娶了个有钱又有外国亲戚的妻子,孩子这回都没问题了,但听说侄女是去德国,又心下存疑,难道大嫂在德国也有亲戚?可是见眼今天说什么都不得大嫂欢心,两个人便住了嘴,一家人吃了饭也就散了。

    方华和妻子都住得比较远,父母又不可能把孙女未婚先孕的丑事张扬,所以他们不知道方芳的事情。眼见着喜事怎么透着丧气,这两个人真是想不明白。他们两口子都把孩子的未来放在大嫂身上,眼见着她越来越难以讨好,愁人。

    陆雅茹回到家中,把遇见方平一家的事和丈夫说了。

    许达均问道,“你看方芳可还好?”

    陆雅茹认真回想当时见面的样子,答道,“虽然不大高兴的样子,但眼神呀什么的都挺正常的。”

    许达均点点头。

    陆雅茹换了睡衣,洗漱完毕,上楼去陪女儿说话。等她下楼,许达均正坐在床上翻报纸,看她回来了,把报纸往床头柜上一放,问道,“不想同我讲?”

    陆雅茹上了床,“讲什么呀?”

    许达均笑道,“真是现在翅膀硬了,做这么大动作的事都想瞒我?”

    陆雅茹顺着丈夫的话音儿想了想,难道他知道了?看他那波澜不惊的神情,陆雅茹打算混过去,“我能做什么大动作呀?哎呀,成天忙得我,哎哟,也许老天爷是想给我个大事做做,这一身骨头,就快折了……”她说着躺在床上闭眼睛。

    只听许达均问她,“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陆雅茹翻过身,趴在床上,“揉吧,揉吧,不过轻一点儿。”

    许达均帮着妻子按摩,陆雅茹大呼舒坦,只按了一会儿,她又怕丈夫辛苦,就说好了。许达均却依然帮她揉着肩膀揉着腰。

    陆雅茹怕他累,忙不迭的说好了好了!

    许达均就停了手,陆雅茹重新躺好,看丈夫一脸深情的模样,觉得不解。

    许达均搂过了妻子,在她脸庞上轻轻一吻,说了声,“你真好,雅茹。”

    陆雅茹奇道,“我当然好,你才知道的么?”

    这一说,两个人都笑了。

    许达均笑完了,正色道,“你做那些还能瞒得过我么?税务、海关,你这手笔不小呀!”

    陆雅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是没用你的关系呀。”

    许达均一笑,“知道你能干,不过,你别忘了,这个城里只要我想办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

    陆雅茹偎在丈夫怀里,“真是的,一锦现在看我跟仇人一样,我也晓得她心里苦又爱面子,不愿意低我一头。可是到底孩子要紧,若是依着我,就把方芳送到美国多好,有敏姐看着,断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许达均摇头,“不省事的到哪里都一样,切莫高估了她。”

    “但愿她摔了这个跟头以后能懂事些吧。”

    ……

    陆雅茹带着方芳去做手术那天,晚上回家就把事情和丈夫说了。

    许达均听了之后火冒三丈。程一锦和方芳再不孝,那也是他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被别人这么欺负,任谁能忍下这口气?当时就把老魏找来,要敲断那个臭小子的腿。

    陆雅茹的心情同丈夫一样,但她好歹还理智点,她向老魏使个眼色让他先别走,自己在旁劝道,“这事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只是还需要查清楚点比较好。万一对方是喜欢方芳的,方芳又这么喜欢他,将来还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都闹到这一步,还有什么转机!”

    陆雅茹道,“今天也只是听方平那么简单的说,他们把孩子关在家里,也不让她和那个男孩子联系,如果真是佳偶变怨偶,你待如何?这又不是国外,方芳既然都已经同他有孩子了,能结婚当然最好。”

    结婚,多么打动人心的词儿呀。

    那就查吧。

    查完的结果,陆雅茹听到之后真是为方芳难过,更为身为父母的方平夫妻两个难过。许达均的态度又变了,之前要把那臭小子的腿断了,现在听说那臭小子就是一花花公子,方芳可不是他弄大肚子的第一个第二个……

    许达均开始整理钓杆,不说话了。

    陆雅茹看看丈夫,看看老魏。老魏这么多年跟在许达均身边,是最知道他心思的人,现在也觉得纳闷。

    许达均突然说,“倘若我现在自己或是派人把那小子打死,又能怎么样?这事方芳就没责任么?再看看吧……”他把钓杆折断,扔在地上,自己去了书房。

    许达均何等身份,若真仗势把那人惩戒一番,自己都觉得丢脸,何况是为外孙女的风流债?如果当时一时愤起,做了也就做了,可经过短时间冷静一下,又不好下手了。

    陆雅茹拿起李琛的资料仔细看。李琛的父母是继承了新加坡的一笔遗产,做一些外贸生意发的家,——既然是外贸,也许会走私或漏税,谁说得准呢……

    陆雅茹心中有了计算,你们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地位

    陆雅茹现在出任程氏中国大陆区总经理。她虽是程奕一手教出来的,却总是认为自己在商场上还很稚嫩,因此做什么都非常谦虚低调。可惜她忘记了自己另一个身份是许达均的妻子,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她在外行事一向是无往不利的。

    以前陆雅茹和程奕在北京出差的时候就常遇到这样的事,以往程奕即便是顶着港商的名头,一些需要公字单位的批件手续一拖再拖,但陆雅茹一出面,人家把一切都在最短时间办妥之后由领导亲自交过来,还要点头哈腰带笑的说久等了。

    陆雅茹开始还觉得国内的办事机构服务意识也上去了,不比香港海外的差。程奕一边闷笑不语。

    陆雅茹问他,“怎么?我夸国内办事效率快服务意识好有什么可笑的?”

    程奕摇头,“我没觉得可笑,只是,心里很是犹豫,若总差你来做事,姨父必然不快,我也不忍心总劳累你,可是不差你,这事情总要拖几个月的,公司也受不了啊。”

    陆雅茹恍然大悟,心里很不舒服,但后来也想通了,本来公事就应该这样的,即便自己是沾了丈夫的光,那也没办法,谁还想那么多?反正自己也没违法也没做歹事,问心无愧,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她的无奈之举,在旁人看来就是潇洒利落。

    慢慢的,业内都知道程氏在大陆的老总是许达均夫人,不用陆雅茹再亲自出马,事情自然顺畅。

    这一次,陆雅茹着人查李琛家的生意,结果也就是小打小闹的走私。海关几次出手,税务再到他家的公司一查,李琛家的生意立即就玩儿完。李琛父母这几年也结交些人物,可惜那些够得上级别的此刻都集体患上遗忘症,根本不要认得他们是谁,不够级别的光收钱不办事打哈哈。

    李琛出国留学化成泡影,面临着就业这个大难题。他作惯风流公子,总以为上班下班距离他还很遥远,眼见着家里的公司房子汽车全部被查封,自己一家都借住在舅舅家的一间小屋里,从天上看惯风云跌到泥里举步维艰也就是这个滋味吧。

    几个要好的哥们儿都出国的出国,读研的读研,只有他,前途未卜。

    张遥也要出国了,众兄弟为他饯行。

    李琛因为父母的公司,曾经求过张遥,请他让伯父疏通一下。张遥为了兄弟情谊还是请伯父帮忙了,谁知第二天,伯父就找张遥,要他别再管这件事,而且不要再同李琛来往,更深的话当然就不会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很多事不能做很多人不能碰,李琛这个人,你离他远一点。”

    张遥这几年对李琛的风流性子完全无视,兄弟么。自听到校园里关于方芳的绯闻便知是李琛的又一笔情债。他想着方芳曾经在校园风云一时的场面,就觉得这女生的背景不简单。如果,李琛家公司的倒闭同李琛有关系,那么,始作俑者会不会和方芳有关系呢?

    张遥的这番猜测当然不会同李琛直接讲,但他想着兄弟已经跌到了这个地步,能帮还是帮一下吧,于是在饯行宴上私下里同李琛聊了几句。

    张遥状似无意的问道,“最近有见过方芳么?”

    李琛看了他一眼,“提她做什么?我好久没见过了。”

    “如果,学校里传的那件事是真的,你就不想承担责任么?”

    李琛苦笑,“你怎么劝起我来了?你不是一直不愿意讲这些的么?罢了,咱们相交一场,我总是拿你们当亲兄弟的,这事我也不瞒你。不过是大家玩儿玩儿算了,要我负责,我负得过来么?那我得结多少次婚?方芳长得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可是脾气太差,而且……”他想说,而且她当年相中的是你,只不过你看不上她才跟了我,又觉得这话不好出口,“我家都这样了,我还能娶得起那样的千金大小姐?”

    张遥问道,“她到底是什么背景?我看她开进口豪华轿车,穿的用的都是国外名牌,如果你真能和她结婚,没准儿你家就此渡过难关也说不准的。”

    “她?”李琛嗤笑道,“她父母都是科研所的,就是她妈有在香港的亲戚。”

    李琛的眼睛是老毒的,他想起初见方芳时的确很惊艳,外国轿车,名牌衣裳都是最新最好的。可是近两年,她衣服穿来穿去就是那几套,甚至冬天穿的貂皮也是老年人样式的,估计是人家给老人买的款式她拿来穿的,还有那辆汽车,已经几年没好好保养过了。看来就是有香港亲戚也断了联系,或者那边长辈去世,反正就是没人照应了。

    这些猜想他不能同张遥讲,否则自己的算计落在他眼中必是不堪的。

    张遥见李琛根本不上道,也不好再说什么。宴后各分散,第二天,张遥登上了去慕尼黑的班机,隔着过道,那边坐着方芳。

    方平送女儿上了飞机,一个人坐大巴返回市内,想一想,打了车往岳父家去。

    程一锦没有告知许达均夫妇方芳留学德国的事,方平后来想这样也好,如果陆雅茹知晓就算不帮忙也要拿钱的,自己已经欠人家太多了,作为父亲,也应该试着独当一面,不好什么都依靠岳家的力量。

    他的来访,许家自然是欢迎的。方平把刚刚送女儿出国的事情讲了,许达均的反应淡淡的,陆雅茹问,“那边都安排好了么?”

    “是我大学同学,孩子先去住他家里,学一年语言再申请学校,到时候就住宿舍或者是租房子。”

    陆雅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于是上楼拿了一个存折下来递给方平。

    方平坚决不肯收,他言道,“其实,其实我们已经得到很多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唉,反正我们是不缺钱的,雅茹,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的。”

    许达均点头,和妻子说,“算了,你收起来吧。”

    陆雅茹看方平的脸色十分难看,便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想开些吧。”

    方平心中难过,便要告辞,许达均也不留他。陆雅茹急忙拜托老魏带个警卫员亲自去送他。

    老魏会意,拉着方平上车说要请他喝一杯。

    陆雅茹猜对了,方平正是心中难受得要命,只想大醉一场。

    陆雅茹返回客厅,许达均正翻看存折,哎呀一声,笑着调侃妻子,“你不好把我宝贝女儿的嫁妆都送人吧?”

    陆雅茹坐在他身旁,感慨道,“我想着以前方芳和方博两个最爱粘我,叫我仙女姨婆,一晃都这么大了。其实方芳就是遇人不淑,想开也就好了。再过几年,她也结婚生子了,我就是曾姨婆了。”

    许达均搂着妻子说,“你不必如此的,为着我委屈自己。”

    陆雅茹轻笑道,“钱财都是身外物,一锦和方平都不晓得国外的行情,像他们这样娇惯孩子,出了国能花得起么?”

    “那就更纵她不得了!”

    “由奢入俭难!”

    许达均正色道,“那也是他们家的事,你不许管!”

    “好好好好好!”陆雅茹一连声的称是,嗔道,“倒像我纵了你家的孩子似的。”

    许达均懊恼道,“你又想哪儿去了?我是觉得趁机改了她们那一味贪婪索取还有臭摆谱的毛病。何况你挣钱也不易,将来意宁不还都指望着你一个人,他们有手有脚有工作有收入,凭什么花你的钱?”

    陆雅茹叹口气道,“我只想着到底都是你的孩子……”

    “你不欠他们的,”许达均想想,又道,“我也不欠他们的。”

    许达均这句话,针对某个人是值得商榷一二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许一山正皱着眉头,江峰出事了。

    江峰同蓝霞做着无本的皮肉生意,遇到外客,江峰便装成警察去敲诈一番,把客人的钱财全部卷走。如此这番,当然是抢钱赚得更多,慢慢的蓝霞便成了幌子,江峰成了主角。几次得手之后,他愈发大胆,同几对男女组成团伙,就在几家饭店里大显神威。他们逐渐把目标改在了港商和外国人身上,因为他们有外币。收入多了,风险也大了——内地人好面子或是怕单位处分不敢声张,可外国人和港商就不同了,他们纷纷报警,于是以江峰为首的这个犯罪团伙浮出水面,不久就被端了。

    江峰在看守所里十分嚣张,说自己是某某将军的儿子,他们请神容易送神难……

    许一山出差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也不怕江峰折腾,蓝月早一年因为肝病死了,江峰拿什么说自己的老子是谁?

    果然,很快就判了,抢劫伤人勒索卖yin流氓团伙数罪并罚,十五年的劳改。

    许一山琢磨着这事儿到底同不同父亲说呢?自己既然还有几天空闲,去上海一趟吧。

    许一山上一次回到上海还是两年前许达均六十六岁大寿的时候,他现在也是少将军衔了,一年里忙得在家的天数用手能数得过来。

    陆雅茹在公司里得知许一山突然到上海了,先打电话请方平夫妻来团聚,又赶回家里亲自下厨张罗一桌子好菜。

    方平领着儿子方博来赴家宴,说程一锦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许一山见父亲根本没有反应,暗自揣测向东说过的话。

    许意宁十分老实的坐在父亲和大哥身旁,她和许一山不熟,此刻就听得多说得少。许一山问她些问题,她也简单明了做答,丝毫不扭捏也不哗众取宠,令许一山心中暗赞这个妹妹真是被教养得好。

    许一山属性格内向,少言寡语,处事冷静理性,很少因自己的主观去喜好什么,但他就是由心里喜欢这个年幼的同父异母妹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和妹妹说话的时候,他会带着微笑,那些问题也都是他从未在别人身上问过的——哪怕是他两个儿子——

    “那么爱吃糖呀,不怕有蛀牙么?”

    “吃四顿饭!不怕长胖么?”

    “一般女孩子不都喜欢娃娃么?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你不喜欢我亲你呀,那我偏偏要亲你!”

    许意宁呵呵笑,双手推开大哥的脸,也不十分用力。

    老魏道,“你得先沐浴更衣,我们宝贝有点洁癖的。”

    许一山汗颜,“这个我好像听一河说过的,……”

    他要上楼去洗澡,许意宁跑前跑后找保姆去拿新的洗漱用品拿新床单新被子。

    许达均纳罕,“这孩子也奇怪了,怎么和她两个哥哥这般要好?”

    老魏笑,“到底是血脉关系,一点不假。”

    方平却想到许意宁和方博就有话谈,见到方芳就躲开,原来孩子最是敏感不过,谁对她好她心中最明白。

    方平这边来不及多愁善感,老魏问他方芳最近如何,他答道,“孩子在那边还好,据说有了新朋友,情绪也开朗多了。

    许达均知道老魏这是在为自己问问题,想着终是年纪大了,倒有些婆婆妈妈了。

    陆雅茹忙了一阵,去楼上洗洗换了身裙子下楼,请众人去用餐。

    一样是做菜,今天风格就是偏上海的浓油赤酱口味,还有几道川菜是陆雅茹特意向副司令家请了厨师过来主灶——许一山曾在四川呆过几年,偏爱川菜。

    许意宁尝过一口回锅肉,辣得小脸立时通红,伸着舌头找水喝,逗得大家笑出来,但她不死心,因为尝过那个滋味虽然又辣又怪,却还是想再吃。

    许一山第二天就去探望程一锦。

    程一锦当然没生病,开始看着弟弟眼神还冷冷的,说了会子话,见许一山是真的关心自己,就开始诉苦,说起这几年的不顺心来。

    她讲到女儿受了欺辱,便恨极了父亲的冷漠和陆雅茹的势利。

    许一山头一次听到外甥女遇到这种事情,那么好涵养的人从椅子上冲起来,他忍着怒火,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要回去布置。

    方平的母亲在客厅里隐隐听到两个人的谈话,觉得媳妇不省事,哪有这样黑白颠倒的讲继母坏话的?她又不敢直接进去,便偷偷在客厅里给方平打电话,让他快回来找许一山把事情讲清楚。

    程一锦只道这回是有娘家人给她撑腰了,心情大好,非要留弟弟吃饭不可。方母也觉得务必得把人拖到儿子回来,在一旁劝许一山留下。

    许一山觉得长姊不易,便坐在客厅里陪她闲话,方平妈在厨房忙活。

    方平好歹赶到家,看许一山没走,松了口气,但他也不在妻子面前把事情挑破,只是坚持在饭后送许一山下楼。

    方平再回家的时候,程一锦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方平道,“我同弟弟聊了会天。”说完,到儿子房间,晚上也睡那里,不理妻子。

    许一山听这夫妻两个讲话,心中存疑,他与长姊亲近,但又向来敬重姐夫人品。这两个人说的事情却恰好相反,他心存疑窦,回许家找老魏问事情原由。

    老魏叹口气,把方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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