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困局 (第2/3页)
了那么重的伤,稍有移动会有性命之危,管家伯伯遂调了下人来书房照顾爹。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勇气接受爹伤重的事实,然而再见到爹一动不动躺在榻上,两片薄唇毫无血色,刚毅的下巴长了胡渣,我的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明明我离开家的时候爹还好好的,为什么才过去一个月,我们父女二人就差点阴阳两隔?
我在矮榻边沿坐下来,手抚上爹的脸,清泪滴下来落在爹的手背上。心脉受损,爹苍老了许多,华发早生,气色极差。爹一直是意气风发无所不能,即使娘亲早逝他坚持不娶,仍是很多秦州女子心中倾慕的对象,从我记事以来就偶有媒婆上门说媒,可见爹的魅力之大。
爹一人将我带大,他是我整个生命最大的骄傲。
此时爹气息微弱昏睡着,我却丁点办法都没有,实在太没用了,枉费这么多年爹对我的栽培和爱护。于是我哭得更凶,起初是无声的流泪,到后来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像一只失去庇护的小兽发出一阵阵的悲鸣声。
管家伯伯看我这样也跟着难受,老泪纵横:“大小姐千万保重好身体,老爷若是看到大小姐这幅样子,心里别提会有多难受了。”
都说昏迷中的人不是毫无知觉,爹若真能听到我的哭声,就该早点醒来宽慰我才对,我宁肯他睁开眼睛臭骂我一顿,也好过病怏怏躺在这里。临近初夏,我整个人却仿佛浸润在寒冬。
祁傲沉声道:“随她去吧,哭出来好受些。”
哭到筋疲力尽,我的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祁傲递了块温热的帕子给我:“拿去敷在眼睛上。”
我冷静了些,平复好情绪,站起来对管家伯伯道:“替我准备马车,我要出府。”有些事情迟早该去面对,我能为爹做的不多。
管家伯伯很是不解,又不好多问,只得朝祁傲使了使眼色,想让他劝我几句,祁傲问我:“这么晚了,你确定要去?”
我最后看了爹一眼,长叹一声,下定决心道:“嗯。这一趟非走不可。去的晚了,可能再没有机会。”
他不阻拦我,只说:“既然要去,早些回来。”
我心情复杂,他什么也不问,这样最好,临行前只化作一句:“替我照顾好爹,照顾好秦府的上上下下。”
“好。”
马车一路往西慢行,街上空荡荡的,这个时辰只有小酒馆还有稀疏的客人,寂静得过分。我掏出打小挂在脖子前的羊脂玉佩,玉佩光泽温润,触上去很柔和。这块玉佩从我七岁那年就陪着我,不过与爹和秦府比起来,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马车行至独孤府,赶车的小厮扶我下来,意外的是,大门并未紧闭,独孤昊一身白衣独立于门外,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显然是在等我。不知为何,我的不安愈发强烈。
我提了裙摆拾阶而上,与他并肩,他扬唇浅笑,心情甚好:“你终于来了。”可惜以我的心境,尚不能理解他所谓的“终于”。
我有些诧异道:“你算准了我会来。”
他邪魅一笑:“除了这里,你无处可去。”
他说的没错,当前的困局要想出应对之法,必须先知道对方的来历,而放眼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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