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抄 (第2/3页)
陈继儒说:“语、言、文、字,人之灵。”文章是传达思想灵魂的。《死魂灵》是俄国的一本名著,着眼点是正在丧失的社会的良知与良心。一个人的灵魂死了没有什么,不管是伟大的人,还是渺小的人。但如果整个社会的灵魂在衰弱,是需要高度重视的。
赫兹里特是19世纪初的英国批评家,散文写得也挺棒,他写过一文,《论平易的文体》,抄录几段,供读者围观。
平易的文体并非轻易得来……这种文体比任何文字都更加需要精确,或者说,摒除一切陈言套语以及那些若即若离、不相连属、胡拼乱凑的比喻。飘然自来的浮词切不可使用,而要在通行词语中选优拔萃……要像一个完全精通词章之道的人在日常谈话中那样,说话行云流水,娓娓动人,明晰畅达,却无掉书袋,炫口才之嫌。
当然,你无须像在教堂里讲道或在舞台上朗诵那样拿腔作势;然而,你也不可不分轻重,不讲分寸,信口哇啦哇啦,再不然就乞灵于粗俗方音,油腔滑调。
华丽的文章好做,只要在叙事状物之际采用夸大一倍的字眼就行,然而,想要找出确切的字眼,与那一事物铢两悉称,纤毫不差,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要是随心所欲的矫饰就能形成优美的文体,那么只要对某位作家使用的单词长度加以计算,或者只看他如何把本国语言换成累赘的外来语词(不管和内容关系如何),便可判定文风的典雅了。这么说来,为高雅而舍平易,因典丽而失本意,岂不是太容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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