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劫后余生 (第2/3页)
不缓,马上一人,一身雨过初晴色织锦长衫,同色丝线绣水纹袖口绑带,背脊笔挺,沉稳如松。发丝如墨,随风一路张扬,行至跟前时,提缰勒马,利落地翻身落地,头发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飘地落在宽展的肩上。
杨伯近前接过他手里的马缰,千恩万谢。
他对着杨伯展颜一笑,英挺的剑眉舒缓,棱角分明的脸便平添了几分柔和:“地势特殊,情况紧急,我唯恐降服不了这烈马,连带伤了你们,迫不得已割断了马缰和套头,还望老伯不要见怪。”
杨伯深深一揖道:“恩人哪里话,若非你出手搭救,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马车:“可会耽搁老伯赶路?”
杨伯慌忙道:“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马车完好无损,只要接好断口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那便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此别过。”他利落地抱拳一揖,转身便走。
“公子!”我急忙出声唤他。
他转过身来望我,一双眼睛深邃清幽,如同云雾山上的夜空,清凉如水。“敢问小姐还有何吩咐?”
我指着他的肩膀:“你受伤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已经有殷红的血迹逐渐渗出来,醒目而刺眼。
他满不在乎道:“都是旧伤了,怕是刚才猛然使力绽开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江南雨季多雨,伤口浸了雨水容易恶化,我粗略懂些医术,你若信得过,让我给你包扎一下,以谢公子救命之恩。”
他灿然一笑,温润清缓:“自是求之不得,有劳小姐。”
杨伯将马车车脚支好,招呼他在车辕处坐了。他将衣服领口略微敞开,敞露出小麦色泽的右肩来。一道一扎多长的伤口自肩头蜿蜒而下,深可见骨,触目惊心。而且伤口外翻,早已化脓。
我转头吩咐轩儿取过我车上的药箱,从里面取出纱布和一把柳叶薄刃:“公子,你的伤口已经化脓,不宜愈合。我必须剔除你伤口边缘的一点腐肉,你要忍着。”
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低头看自己的伤口,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手上:“小姐尽管动手就是,无妨。”
车里有煮茶用的炭炉,轩儿打开风门,我将银针和刀片在火上仔细烤了:“公子,我的针尖上焠了一种叫做麻沸散的药汁,封住你肩部的穴位,你暂时可能会有片刻麻木,盏茶时间便可恢复。”
他抬头看我,隐带着鼓励:“一点小伤而已,我皮糙肉厚,小姐不必担心。”
我屏息凝神,用银针封住他肩井附近几个穴位,轩儿将烤好的刀子递给我,不忍心看,慌忙扭过脸去。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手,将皮肉粘连处重新挑开,削除坏死的肌肉,将淤积的脓水挤出,直到渗出殷红的血来才作罢。用热水烫过的纱布将伤口处擦拭干净,撒上创伤药粉,仔细包扎。
我与师傅虽是避世而居,师傅却说避红尘而不避凡尘,经常带着我下山为穷苦乡亲看诊,分文不收。对于上山求诊的百姓也几乎有求必应。她“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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